第91章 开门
这里是利阳中学！
罗倩的语气中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惆怅意味。
“如果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还会踏入这摊浑水吗？”程以问道。
“我...我不知道。”
利阳中学的体育馆并不算大，方方正正，活像一副棺材盒子，外墙斑驳，许多地方已经脱落，只在墙上高处开着零零星星的几个窗口，从中透出各色的光芒...
推门而入，程以看到了这些光芒的来源...那些密密麻麻足有数百个的木偶娃娃。
有手脚的，没手脚的，甚至还有身上这儿那儿缺了一块儿的，圆圆的脑袋上画着扭曲的脸蛋，胸腹位置，透出荧荧闪闪的光点。
这些小家伙程以之前遇到过，两个：三零三宿舍和阶梯教室，
一个被程以砸成了肥料，一个逃走了。
有些古怪，就是战斗力垃圾了一点...
鄙人不擅长战斗的程以心中如此评价这些小东西。
只是程以没想到，在这体育馆里面，居然还有这么多。
陈晓婷惊讶的看着眼前的一切，数百个木偶汇聚在一起，排成凌乱的纵列。
程以若有所思：“整个利阳中学里隐藏的情绪娃娃，都在这里了吧。”
罗倩嗯了一声：“差不多吧。从我手上送出去的并不多，不过利阳中学前后这么多年，积累下来的，还真不少。”
“我倒一直忘了问你，它们是干什么用的？”程以沉声问道。
“它们？一群隐藏在这个学校里，时不时装神弄鬼吓唬人，收集肥料的傀儡蚂蚁而已。不过，可千万别小瞧了它们。”
肥料...程以瞬间明白过来，罗倩的比喻，指的就是情绪能量。
“它们这是要干什么？”陈晓婷讷讷的问道。
“在等着开门呢，还有几分钟到两点？”
镜子碎片里的罗倩问答，没人搭理，陈晓婷精神有些亢奋又有些紧张，程以，则是在查看刚刚反馈回来的鉴定信息。
【物品：情绪娃娃】
【物品简介：人形傀儡，道具，特殊材料制成，粗陋的手工制品，拥有些微的特殊能力以及一定的成长性，并能够为其主人主动寻找，储存，吸收，运输周围一定范围内产生情绪能量。】
【物品等级：传说】
【物品说明：这是一群为了收集情绪能量无恶不作的小捣蛋鬼们。当众人沉睡的时候，属于它们的派对时间，终于到来】
【使用条件：玩家无法使用...】
【其他：巴巴啦啦，巴巴波啦啦...巴啦啦...】
之前在三零三宿舍外的时候，程以倒是鉴定过一只破损的，这次重新鉴定完整版的，似乎，并没有更多的信息...
而且它们此时面对忽然闯入体育馆的几人，并没有表现出程以所担心的攻击性，就像是有其他更重要的事情，在等着它们一样。
咕噜噜，不知道什么时候，一只木偶滚到了程以的脚边。
啪、啪、啪，
一下一下，撞击着程以鞋子，圆圆的脑袋上那拙劣笔画所描绘的神情，似在挑衅，又有些恶作剧的味道。
程以眉头一挑。
“不用担心，你们此刻并没有它所需要的东西，这种情况下，它不会对你怎么样。”罗倩说道。
[它们所需要的东西...是情绪能量]
“再碰我一下试试...”程以轻声冲着脚边的木偶嘟囔了一句。
木偶，啪、啪、啪...
试试就试试。
程以飞起一脚将其踹飞回去。
“它们是受你的操控还是？”程以问道。
“并不是，它们有一定的自主思维和行动能力，虽然不多，具体的，等下你就知道了。”
“还有几分钟到两点？”罗倩又问了一遍。
陈晓婷抬肘，手腕上，露出一只精巧的女士手表。
“倒计时，五分钟。”
“那就等等。”罗倩说罢，陷入沉默。
“神秘兮兮...”陈晓婷嘟囔一声，翻了个大白眼。
体育馆内一时间，竟然是一种诡异的和谐，一只鬼，两个人，还有数百的木偶娃娃，静静的守候着，等待着：开门。
只是...门呢？
图书馆外墙上，指针一刻一刻的艰难向上，终于攀爬到了最高点。
原本就很冷的校园，更加阴冷了。
“来了！”程以轻轻呢喃一句。
体育馆内，没来由的刮起了风，一阵奇异的波澜荡漾而过，在木偶队列的前方，原本平平无奇的木地板上，泛起异样。一道道线条在地上凭空浮现，仿佛是一只无形的手在隔空作画，顷刻，一扇闪耀着银色光芒的大门出现，并徐徐打开。
“这就是你说的门？它到底是通向哪里的？”
陈晓婷低声向镜子碎片里的罗倩发问。这扇门，让称号为鬼见愁的她心中都升起了异样的恐惧。
“其实就在利阳中学的底下，这也就是这么多年却没有被发现的原因...怎么，姐姐不敢进去了？”
程以掌心中的玻璃碎片上，只能映出割裂般的罗倩部分身影。
她在笑...
“门”打开了，那些木偶娃娃就像得到信号一般，潮水般涌入，顺着门后一阶一阶向下的台阶，很快便隐入黑暗之中。
[又是地下...]
程以眉头一皱，他没来由的响起了之前在报恩寺中那次经历，也是通道和地下世界...
这次，他可没有佛怒唐莲，而这次，下面又会是什么？
陈晓婷也一直在顾虑这个问题：下面是什么？
要去的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这个问题罗倩一只缄默，没有回答。
陈晓婷不知道是不是她汲取了当初吓跑曹林的教训，又或者是说，她当初对曹林的交易，也是这样回应，一切，等到了那个地方再说。
蓦然，陈晓婷想起了之前的事情，在带着载有罗倩魂体的玻璃碎片离开舞蹈排练室之前，程以单独将她叫到门外的一席对话。
“粉丝同学，你是因为听说我身上又诅咒才....”
陈晓婷本想再劝劝程以大可不必，她的事情她自己解决...
“想多了...你不会觉得只有你一个人接过那个电话吧...”程以很直男的表示。
不论是任务，还是自己身上只是被暂时取消的诅咒印记，都将程以指向了最后那处，这才是程以下定决心，不论刀山火海都要闯一闯的原因，与陈晓婷无关。
“把你叫出来是提醒你一件事情：随时小心罗倩！”程以语气严肃的说道。
“为什么？”陈晓婷不解，她见程以之前答应的态度，还以为程以完全相信那个女鬼呢。
对此，程以洒然一硒：“你会相信一个专门冲自己同学下手的疯婆子？难道你忘了跑路了的曹林？”
地方是要去的，但鬼，不得不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