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林箖儿的“刁难”
男人们谈事,林箖儿回到自己的房间。
之所以收下陈墨给的玛瑙手串,是她觉得自己的便宜不能白白的被他占了,这手串算是挽回一些,不代表就原谅了他。
而且若是自己不收下,不成了觉得他没有错,不必道歉了么,
仔细打量了一下,林箖儿发现还挺好看的,于是就戴在了手上。
她没发现的是,在她把玛瑙手串戴在手腕上的那刻起,心中对陈墨的气,便消散了不少。
……
“来了,快来快来,这边坐。”
许浩看到陈墨进来后,连忙起身,将他拉了过来。
林白、王恩德二人笑着点了点头。
四人围着一张方桌坐了下来,桌上摆的,全都是林白让酒楼送来的招牌菜。
“下官知道大人好酒,这是下官在白玉酒馆为大人打的仙人醉。”
陈墨双手捧着酒坛,朝着林白递了过去。
许浩和王恩德微微一愣,然后大笑道:“白玉酒馆的仙人醉可不好买,要排好长的队,陈总旗有心了。”
林白也算知道陈墨为什么晚来了,看向他的眼神,不由满意了起来,笑道:“来就来,还带什么酒。来,喝。”
林白把揭开酒坛上的红布,许浩也很有眼力见,赶忙起身夺过酒坛,笑道:“这种事,下官来就行。”
说完,便给几人倒上满满一碗酒。
“干!”
四人举碗碰撞了一下,一口饮尽。
“不愧是仙人醉,这劲真大。”许浩咂咂嘴,酒水顺着嘴角流进脖子里。
“来,吃菜。”林白动起了筷子。
推杯换盏间,林白讲起了二十多年前的事。
那时,宣和帝刚登基,年号是成元。
所谓新官上任三把火,登基也是如此。
登基后不久,皇帝便开始了第一次征伐南周。
当时林白还是千总下面的一位把总,而陈墨的父亲陈赋,是林白身边的亲兵。
在与南周的交战之中,因为主将贪功冒进,中了敌人的陷阱,导致大军死伤惨重,而陈赋作为林白的亲兵,与另外几名亲兵,为了掩护林白撤离,全都战死。
林白不知是醉了还是什么,悲情的说道:“几万条人命,割草一般就没了,要想不这么死…”
他举起酒碗,猛的灌了一口:“就得换个活法。”
回京后,他走关系,打点,成了北镇抚司的一名总旗。
在一次任务中,因为逮捕了一名江湖门派的少主,他很快就遭到了这个江湖门派的报复,他的妻子,便是死于这次的报复中。
虽然这江湖门派很快被朝廷剿灭,但他也陷入了深深的自责中,然后便将对妻子的爱,付诸到女儿的身上,万般宠爱。
然后经过十几年的打拼,升为了如今千器坊的百户。
在北镇抚司,每个百户都有自己所管辖的属地,而千器坊,便是林白所管。
“姐夫,你也别太伤心了,都是那万毒门的逆贼太可恶,你也为姐姐报仇了。”王恩德细声安慰道。
“王大人说的对,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人不能总沉浸于悲痛之中。”许浩道。
陈墨也跟着安慰。
为了岔开话题,王恩德看向陈墨,道:“陈老弟,看你的年岁也不小了,可有婚配?”
“……”
陈墨没想到话题一下子扯到了自己的身上,道:“回大人,没有。”
“陈总旗一表人才,怎么可能还未婚配,定是在瞒着我们。”许浩调侃道。
“真没有,我从小父亲便战死,母亲改嫁,漂泊半生,现在才有个安身的地方,哪有女子愿意跟我。”陈墨自嘲道。
“那可惜了,陈老弟年纪轻轻便已是总旗,将来成就不可限量...”说到着,王恩德突然眼珠子一转,看向林白,道:“姐夫,箖儿她也还未婚配吧?”
闻言,林白只觉得酒都醒了一些,他知道王恩德话中的意思,深深的看了陈墨一眼,一表人才,又知根知底,还未婚配,倒也合适。
不过...
林白说道:“箖儿她娘死的时候,我就对箖儿保证过,她以后长大喜欢谁,嫁给谁,我都不干预。”
听到这话,王恩德嘴角含笑看了陈墨一眼,似乎在鼓励陈墨去追一样。
陈墨没有说话,这酒桌上说的话若是当真了,那可就真输了。
…
这仙人醉不仅刚入口时便觉得劲头大,晚食结束后,直感到后劲更大,陈墨感觉走起路来都晕晕乎乎的。
林白喝的最多,已经睡过去了,陈墨和许浩将他扶进房间,王恩德去知会了下林箖儿。
“舅舅,爹爹他怎么会喝醉?”林箖儿道。
“那是白玉酒馆的仙人醉,劲头可大了,姐夫他喝的最多,菜吃的却是最少,可不醉了。箖儿照顾你爹爹,我就先走了。”
“仙人醉?”林箖儿回头看了陈墨一眼,皱眉道:“这仙人醉你带来的吧?”
许浩见林箖儿一副要找陈墨兴师问罪的样子,也没有多留,跟着王恩德一起离开。
陈墨想要跟着一起走,却被林箖儿拦下:“不说清楚不许走。”
陈墨想向王恩德求援,可他却对自己努了努嘴,然后便同许浩离开了。
陈墨:“……”
“回小姐,这仙人醉的确是在下带来的,可我也没想到大人会喝醉。”陈墨觉得林白之所以会喝醉,应该是想起伤心事,然后借酒消愁,酒上心头,便醉了。
“果真是你。”林箖儿瞪着陈墨。
陈墨苦笑了下:“小姐,大人只是喝醉了,睡一晚就好了。”
这时,他看到林箖儿手上的玛瑙手串。
这么快就带上了...
“小姐可还喜欢?”陈墨说道。
察觉到陈墨的目光,林箖儿蛾眉一竖:“别转移话题。”
“这都是在下的错,小姐喜欢什么,我寻来向你赔罪。”陈墨道。
“哼。”
林箖儿冷哼了一声,不过陈墨都说愿意赔罪了,她也不好胡纠蛮缠,便道:“流香斋的古法珍珠粉、东海的白玉贝、海棠花皿……”
林箖儿一连说了七八样,旋即说道:“这些我都喜欢,你能去给我寻来吗?”
林箖儿显然在故意刁难陈墨。
谁知陈墨便道:“若是在下寻来了,小姐可愿原谅在下?”
“等你寻来了在说。”
“在下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