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挣扎

“放了放了，长兄临走之前交代了我肯定不会忘，”周怀清重新将门闩插上，跟着两人朝房间走，“娘亲还在被子底下放了暖水袋，不然被子太冷容易着凉。”

孟桑这会儿因着怀里的暖意缓和了许多，闻言伸手揉了揉怀清的脑袋，“辛苦娘亲还有小怀清了，怀月呢？”

“姐姐今日晨起感染了风寒，我瞒着娘亲去找了大夫，”怀清语气低落，整个人都有些发蔫，“说是姐姐因为思虑过重，夜间难以安眠才会如此。”

“大夫给姐姐开了安神的汤药，所以她今日早早的便睡下了。”

几人已经进到屋内，周攻玉到桌边将煤油灯点上。

“你也快些回房间歇息吧，有你嫂嫂和我在，不会有事的。”

怀清对周攻玉还是有些害怕在，听到他这么说也不敢耽搁，小鸡啄米一样的连连点头，“我去把热水端来而后把灶膛的火给灭了，然后便立刻回房。”

说完不等两人同意，怀清便一溜烟跑去厨房。

周攻玉见状也不阻拦，牵着孟桑的手将她带到椅子上坐好，而后半蹲下身子，敛了眼眸抬起了她的脚。

孟桑手指捏紧，声音惊讶，“你做什么？”

“走了一天的路，脚底一定很疼，等会用热水泡一泡而后我帮娘子捏一捏，不然明日醒来，娘子走路会不太舒服。”

“我自己来……”孟桑下意识想要缩回自己的脚。

周攻玉手上的力气未松，直接将孟桑的鞋子先行褪去，“既为人夫，这本就是我应该做的。”

察觉到孟桑脸色的局促，周攻玉泰然自若的补充，“娘子这几日本就是为了怀月奔波，我理应将你照顾妥当。”

“长兄，嫂嫂，热水来了。”

怀清进到房间看到自家长兄蹲在孟桑的腿弯处，忙垂了眼不敢多看，将水放下便朝外溜，“长兄和嫂嫂早些休息，怀清先回房间了。”

见人走了，周攻玉才褪下孟桑的袜子，而后试了试盆里的水温，确认温度正好才将孟桑的双脚泡在水中。

“娘子先泡一会儿，我去将门闩插上。”

热气从脚心一直向上蔓延，孟桑坐在椅子上片刻便有些昏昏欲睡。

周攻玉见她眼睫微垂，动作放的更轻，等他将孟桑放在床上的时候，对方维持着最后的清明道了声谢便迷迷糊糊的翻了个身接着睡去。

坐在床边的周攻玉眸内像是盛载了月光，温柔溺人。

他的手指悬在孟桑的额头不动，好半晌才无声开口。

‘娘子，今日辛苦了。’

一夜无梦，再醒已是天亮。

孟桑晨起尚未清醒的时候，察觉到自己像只八爪鱼一样扒在了谁的身上，再一睁眼对上周攻玉的睡颜，已是清醒了十分。

她心虚的瞥了眼自己不争气的手脚，向后缩了缩想要回到自己的被窝。

“娘子，醒了？”

周攻玉嗓音微哑，眼底还有些因着困意残存的红，“时辰还早，娘亲才刚刚起身，还有半个时辰才能用饭，娘子再睡一会。”

说着，他像是还在梦中一样朝着孟桑的方向贴了贴，隔着被子将人搂住，喃喃开口，“娘子最是怕冷，这样可好些？”

孟桑下意识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