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同谋

戚平还以为自己是清醒的，发现身边有人，他立即装疯，骂出几句连自己都听不懂的话。

那人静静看着他的动作，淡淡道：“是我。”

戚平这才发现自己还在梦里。

他连忙道：“Y大人。”

那个被他称为Y大人的人物，身着一身灰袍，一个灰色面具。

自带一种诡异的神秘感。

“嗯”，厄修斯点点头，“你下一步需要引导调查小组调查小雅那边。不要让他们和脑电波导出、数字生命之类的再做纠缠了，那已经解决了。必须让他们触碰到当代青塔才有机会动摇青塔。”

话音刚落，厄修斯就直接消失在了戚平眼前。

厄修斯一回来，卡洛就缠了上来。

“厄修斯，大人的状态好像很不好。”

卡洛压低了声音:“‘苏晏’好像又给他打了两次电话。”

但是苏晏是被娄义亲手封入休眠舱的，已经三年多了。

作为一位军人，他在战场上被联邦称之为战神，却在党派之争中受到波及，受了无法治疗的重伤，濒死前，他将自己托付给娄义。

厄修斯沉默了片刻，“娄义自有自己的思量。”

而且，也许这样能让他轻松一点吧。

厄修斯直接消失。

他仍然是数字生命，因为生命力够强才可以在不消耗能量的情况现身在梦里，而且三天里，只能有五分钟现身时间。就算出现在梦里也需要娄义的特殊精神力“捕梦网”的帮助——厄修斯在得知娄义精神力原型后，主动提出要试验，这个精神力是否有固定梦的功能。

娄义本来是不相信的，检测到了精神力凝成的网确实可以积聚不知明能量体后才正式试验。

厄修斯消失后，其实不是陷入昏睡，他还有意识，他的意识好像回到了记忆里。

他依昔记起，他和娄义的第一次相见，是在副本，也就是原住民眼中的记忆幻境里。

别的小队看完幻境就直接判断他是扰乱秩序，该清除的存在。上手就打，然后被他团灭。他们一次次复活，一次次找他拼，寻找各种办法。甚至连大蒜、黑狗血都上来了。

但他无从反驳，因为他的所做所为，连一点洗白空间都没有。

即使，做这些事的是游戏设计的身份。他甚至没有关于这些事的记忆。

那时，娄义也在。他就带着蚂蚁小队在一边旁观——几乎是在厄修斯，第一次出手，他就放弃了武力破局，甚至没有给其他人加过一次油。

又在一次，厄修斯将所有人团灭了后。又要像往常一样，被副本控制做出庆祝自己胜利的动作，与所谓“亡妻”的牌位干杯，一饮而尽。

他心中的厌恶和绝望感越来越浓，酒其实是好酒，但在被控制下，一切都不得味了。

这时娄义突然走了上来，他刚刚太安静了，以致于厄修斯根本没有意识到他的存在。

他径直走来，夺过酒杯，将酒饮尽。

“你明明不喜欢喝酒，干嘛折腾自己？”

“你——”厄修斯怔住了，“不担心我是坏人吗？”

娄义淡淡道:“你，我是指这个NPC躯体里的意识，根本就没做过这些事吧。”

“或者说从来都没人做过，这些事，本来就是设定出来的。”

厄修斯的记忆幻境开始崩溃。

他趁着最后的时间对娄义道。

“去魔兽谷的谷中谷，那里有……”

后来，他们就成了同谋。

还在挖矿的阿尔伯特暴火。

想给人打通讯，不通，从天骂到地，又从地骂回天。骂自己的合作伙伴，骂岚砚青塔背信弃义。

不过，自然没用。

阿尔伯特越想越糟心，他可从小就被称为天才，长大了成为顶级生物学家。

青塔来邀请他，以他的高傲自然不肯加入。

对青塔的研究项目有兴趣也只是勉强答应合作。

然后呢？

实验数据突然出现问题，造成了不少实验品的死亡。

青塔愿意保他，前提条件是他永远加入青塔。

他拒绝了，以非法实验的名义入狱。

后来被Y大人联系，加入了“蚁城”计划。

他突然想，自己长这么大到底做了些什么呢？

往后，推翻了青塔，他该怎么样？推翻不了，又该何去何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