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回到杭州南(九)
(流浪的剧情本可以是到这里结尾了的,我也纠结了好一阵子,要不要把归杭的那段也写出来?最后决定还是写吧,用几千字简略叙述,但会有删减,我并不想再写的很详细。并且哪天觉得不妥了,我会随时删除。)
是24日下午二点上的地铁,我拍了行李箱和背包放在地铁上的照片发给女儿,告诉她,已经出发上地铁了。女儿看了照片后回复说:“要不要给你明天带个书包来。你那个书包是我以前背的书包,底有洞了”。我回复说:“没事,不用,已到广州火车站”了。
这个背包跟了我一路,当时出来时,也没发现有破,但一路下来,底下的角上已磨破了皮。但不漏,还是可以用的。
出来是去年的十二月二十四号,而今天是十一月二十四号,真正11个月。
一个小时的地铁车程,到达广州站是下午三点。出得地铁站,看到广州站依旧如故。这里对我来说是既熟悉又陌生。三十年前,我从杭去深,从深回杭,都要经过广州。那时候的广州站人山人海,火车票更是一票难求。
而如今,除了只开了一个道口的入口通道上有二三十人的队伍外,广场上更是人口稀少。倒是看到高高的瞭望台上平排站着三个制服男,而身边又不断有制服男在穿行,我真不知道他们是防谁?又是在怕谁?
广场站的站场跟三十年前并没有什么改变。如果一定要说有改变的话,就是站前遮雨的蓬布改成固定的铁皮棚了,另外就是把原本平整的水泥地改造成了起起伏伏的石材铺装。档次上去了,旅客不方便了,他们却不管。
三十年后回到广州火车站,是这次来广州的四月份。我被丑团骗了没有住到旅馆,半夜里又折回到了这广州站的广场,结果半夜里,制服来清场。平生第一次碰到说公共场所的火车站广场还有清场的。被赶到这边又那边,在商店的露天台阶上,又在空了的警戒围棚下,熬过一夜。被蚊子咬的躺又躺不得,坐又坐不得。它们不知道,除了可以坐高铁睡宾馆的人外,社会上还有一群要躺地上的,他们也是人!
广州给人的初始印象就是如此糟糕,这怪不得别人。
今天要离开广州,我也没有丝毫的流恋。
进安检时,行李箱被过了两次检。第一次过去,坐在机器后的人说我的箱内有剪刀,我回答说没有。他们要求再过检。第二次还说我有剪刀,要求开箱检查。我打开箱,拿出二把包好了的,就是2块钱一把的在中六路廉价店买的剪指甲用的塑料柄小剪刀对他们说,难道这种剪刀也不能带吗?他们也不再作声。
我关上箱离开,结果还把眼镜遗留在检查台上了。
更可恼的是我在检口问一个工作人员,K210在哪个候车室?他说你有车票吗?我说我网上买有车票。他说你带身份证出去到外面的小房子里,让里面的人帮你查车次候车室。我说问个候车室还要带个身份证去查吗?真觉可气,不查了。
去到改造过的一号候车室,里面除加装了收费按摩椅,出租充电宝外,低矮的候车室,也改造不到哪里去了。
中午用了手机,出门时,忘记把电充满,此时也只有六七成的手机电量了。虽然带有充满了电的一个小充电宝,是在三亚的小东海买的,但我知道,那个充电宝实在太小了,充满电,也只够给手机充一次电的,怕坚持不了一路。
来来回回去找可以充电的插座,找了一圈,除在公厕里看到一个人拔了2米高的电扇插头在给手机充电外,就再没发现有可以充电的插座。
候车室保洁工作间的门虚掩着,我推开门,看到墙上有电源插座。但还没等我充上一会,保洁员回来了,他说不能在这里充电,连他们自己都不能充,发现了要被罚款五十元的。我问那哪里还能充电?他说你去借出租充电宝吧。
走过去出租充电宝台,写着半小时收费3元。我想充个半小时也行,结果是要求先扫码加公众号,再验证码认证,开通免密支付等一大堆流程。心想算了算了,借个充电宝都搞的这么复杂。如果年老不会玩手机的,根本玩不转。
悻悻然回到候车室座位,边上一群退休老头叽叽喳喳在说江浙土话。我问你们是绍兴人吗?他们很自豪地答:阿拉是宁波的。
是的,候车室里的这一角,都是坐这一个班次的。而这个班次,就是去浙江的班列。
百无聊赖中,我断断续续地跟董哥发信聊上几句,我说我已到车站候车室了。他说,好的,已看到我给他发的车票。他问有多少路呀?怎么要坐上18个小时?我说有1250公里,没有坐高铁,省点钱。他说:好的,按道理也有十二个小时的直快,价格也150左右。又说:“我查了一下,那路山区多,修路成本大,我从家到南京也1230公里,但有不到十二个小时的火车,价150元”。我说,这个170多块已经是最便宜的了。
等到下午六点半,女儿发信来提醒:你还有半个小时就发车了。我说:嗯,提前半个小时检票的。她问:吃的东西买了没有?我说:我有三罐啤酒,一点花生。
202312102020于余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