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真相一角
“你便是这一代的传承者吗？小家伙。”
闻言，路虎下意识地抬起了头，只见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定格，面前的虎爸眼含期待，一对虎掌正散发着淡淡的金色光晕。
但最神异的，还是虎爸身后，那刻画着道袍生灵的壁画，因为那原本如同死物一般的壁画，此刻好似拥有了生命，活了过来一般。
尤其是那道袍生灵，此刻竟是从其上剥离出来一道淡淡的金色虚影！
方才那温和的声音便是从这虚影上传来的。
不过，和壁画上的青面獠牙不同，这道虚影并没有道袍，但的确是一只神异非常的白虎。
尽管只是虚影，但那根根莹润如白玉般的毛发却像是真实存在的一般，清晰可见。
除此之外，这道虚影身上，最瞩目的便是那双眼睛。
那是一双充满璀璨金色的眸子，浓重的威严在那对虎目中仿佛要凝成实质一般。
路虎看着那对璀璨的虎目，仿佛从其中看到了从过去到现在的所有铁血。
有血流成河的戾气，但更多的是面对灾厄的不屈。
不屈？
路虎忽然疑惑，不明白自己为什么有这种想法。
而那道白虎虚影并不催促路虎的回答，只是温和地看着它，只不过，一对虎目的深处偶有淡淡的遗憾飘过。
好半晌，才从那对眸子中回过神来的路虎，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自己这么长时间的盯着对方其实是不对的，如果是在野外，这就代表着宣战了。
组织了一下自己脑海中的词汇，路虎说道：“我是……诶？！”
刚说出口，路虎便发现自己脱口而出的竟是人类的语言，而非是之前的兽吼。
不过联想到虎爸带他来这里的目的，随即了然，这肯定是源自面前这道虚影的伟力吧？
虚影见到路虎惊诧的表情，显然已经见识过多次的它并没有不耐。
只听虚影用温和的声音说道：“我帮你炼化了横骨，赋予了你各族言语，但……果然是天地钟爱的道体吗，任何生灵启迪了语言后说的都是人言……”
虚影摇了摇头，继续说道：“你现在可以问我三个问题，之后便离开吧。”
三个问题？
路虎有点懵。
他来这里只是为了觉醒万物生灵的语言，怎么还附赠三个问题的？
不过路虎只是茫然了一瞬间，便恢复过来。
想了想，路虎开口问道：“制约我们白虎一族繁衍和传承能力的天地诅咒是什么？”
虚影的脸色黯淡一瞬，随即对眼前的路虎升起一丝兴趣，因为根据以往的经验，那些传承者开口的第一句便是询问自己的身份。
虚影略微顿挫后，说道：“算是某种反噬吧。”
反噬？
路虎下意识的就要询问是什么反噬，却听虚影说道：“言尽于此。”
路虎张开的虎嘴闭合起来，很明显，眼前疑似白虎一族老祖宗一样的伟大存在，不想告诉他更多。
又是思考了一阵后，路虎问道：“使用守护神权柄的气是什么？”
在虎爸告诉他如何使用守护神权柄的时候，路虎就对那种气很感兴趣。
自己只是将血气与灵气糅合，便能激发足足可以增幅自身五成实力的金戈武意，那更神秘也更缥缈的万物生灵气与灵气糅合后，又会是什么呢？
虚影眼中浮现出一丝惊讶，随即化作欣赏。
曾经来这里的小家伙，不是询问自己的身份，便是询问守护神要做什么，尽管这是那些小家伙父母的责任，但他仍旧会默认消耗掉那些询问机会。
小孩子的天性便是好奇，即哪怕知道某些东西的重要性，也会被眼前暂时出现的奇异所吸引全部注意力。
所以虚影在过去的长久时间里，虽然说的是可以回答三个问题，但绝大多数时间都是一个有用的问题不用回答。
偶有小家伙可以让他回答一个有用的问题，却也只是昙花一现。
但，眼前的小家伙，为何并非如此呢？
金色虚影似乎想到了什么，恍若翻涌着金戈铁马的铁血眼眸中闪过一丝意动，随后摇了摇头。
“若非要尽可能少的生灵知道那种东西的存在，以免它的复苏……”虚影遗憾地看了眼路虎，转而开口回答道：
“气运与均衡。”
闻言，路虎微怔，他有想过那气可能与气运有关，毕竟无论怎么说，都是来自万物生灵的气。
但是这均衡……
略一思索，路虎忽然明白，为什么他们白虎一族成为守护神后要维持泸州之内的万物均衡了。
因为越是均衡，气运便越强，均衡也越强盛。这两者越是茂盛，那作为守护神的他们，所能调动的权柄也就越多。而如果能调动的权柄足够多，是否可以……
将这万年终雪之地化作暖春之国？
路虎深吸了口气，将这个有些预料之外却在情理之中的答案记在心中后，继续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过去的世界，发生了什么？”
路虎之所以询问这个，自然是因为刚才见到的那些壁画，神秘的红绿双色独角巨兽，高贵而优雅尽显的彩角白鹿，以及它们身后那些神色各异的人类。
除此之外，最让路虎关心的，便是那笼罩在人类身上的诡异的黑，以及为什么没有除了人类之外的其他种族。
听到路虎的话，虚影的眼睛中很明显的浮现出了惊讶。这惊讶来得突兀，以至于连路虎也能察觉到他眼底的那抹讶色。
不过不等路虎思索对方惊讶的缘由，虚影的声音便传到了他的耳中：“有些事情，知道的越少，便越安全。不过既然你问了……”
虚影忽然人立而起，一身青色的道袍加身后，整个虎头被一张青面獠牙的面具覆盖，其声音也变得有些奇怪。
似有遗憾，但路虎却从中听出了一丝期待：“那就告诉你一些吧。过去的世界，是没有九州划分的，直到天空之上，出现了遮天蔽日的一掌……”
“世界崩碎成了九州与无穷多的岛屿！”
路虎蒙了，他有点难以想象，究竟是什么样的存在，或者说是什么样的生物，能拥有遮天蔽日的巨掌，且一掌就能崩碎整个世界板块！
好半晌，路虎才摇着头，长吐着气从那种震撼中恢复过来，而那道金色的虚影，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消失了。
他不由得看向那道袍所在的壁画，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感觉那青面獠牙的面具后，仿佛有一对金的璀璨的虎眸正在默默地注视着自己。
摇了摇头，将那种奇异的感觉丢出脑海，下一刻，周围世界的时间再度恢复流动。
听着庙外风雪的呼啸，路虎只觉得刚才发生的一切好似梦幻泡影。
但他知道，此刻的自己，或许已经登上了一个以天地众生为棋子的棋盘。
而他，此刻也只是勉强知道了这巨大棋盘下的一角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