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尊世界的刘皇叔
上QQ阅读APP看本书,新人免费读10天
设备和账号都新为新人

第89章 89.好姐妹曹孟德(八)

什么是貂蝉?

曹操扭头看向刘备,眼神玩味。

刘备感觉很不自在,于是狠狠瞪了她一眼。

曹操的背后,有一座连接天际的建筑,那里是十里之外的北宫朱雀阙。

四十六里外的偃师城,依旧能看到那处宫阙。那是整个洛阳城最高的地方之一。

刘备将在朱雀阙下的德阳殿,成为帝姬的近臣。

树梢落下一片枫叶,司马徽接住那片枫叶,朝着朱雀阙的方向,轻轻扔向远方。

叶子就像一叶小舟,落在水池中,静静停泊。

看着这片叶子,刘备心想,虽然经术中没有记载“貂蝉”。但这种常识性的事情,还是知道一些。

《后汉书》记载,汉代侍中、中常侍的帽子,常加黄金璫,附蝉为文,貂尾为饰。又名“貂蝉冠”,借代泛指侍中、中常侍一类的近臣与显贵。

崔州平的后代,博陵崔颢曾在《奉和许给事夜直简诸公》中写道:【宠列貂蝉位,恩深侍从年】

刘备位列侍中,他不是“貂蝉”,谁是貂蝉?

盯着司马徽玩味的眼神,刘备心想:那么《三国演义》里的貂婵,为什么叫貂婵?

因为元杂剧《连环计》里,貂婵只是王允府中负责管理“貂蝉冠”的美姬。

把美女命名为貂蝉,本就是把女性物化成权力的附属品。

这算是罗贯中的一点“坏心眼”吧。

那么司马徽会这么称呼自己,也就再正常不过了。

毕竟自己小小年纪,见识短浅,位列侍中,陪伴帝姬。

若不是凭借美貌,又是凭借什么?

秋风吹动水中的叶子,船舶靠到岸边。

讲堂上,刘备也挪动了步子,对司马徽行了大礼。

司马徽笑着问道:“不过是一介白衣,侍中何故再行大礼?”

刘备指着司马徽的布冠,又指了指自己的头冠说道:

“我大汉,有一官,必有一印,有一印则必有一绶。”

“大凡天下名士,以衣冠知其门第。”

“公族、侯族,冠三梁,配金印紫绶。”

“中二千石以下至博士两梁。配银印青绶。”

“自博士以下至小史私学弟子,皆一梁。配铜印黄绶。”

“郭嘉乃廷尉世家之后,城南小学也多公卿儿女。”

“老师不配绶带,不戴梁冠,以白衣之身,传道公卿。”

“若非世之大能,便是隐士贤者,刘备岂能不拜?”

司马徽听他说得有理有据,谈吐引章据典。

小小年纪能把《百官公卿表》说得明白,足见是下了工夫的。

看到刘备诚恳的眼神,她这才把郭嘉放在席子上,对刘备起身行礼。

“我与郭嘉不过是颍川阳翟的同乡而已,敢问侍中是哪里人士?”

“涿郡刘备。”

“你就是刘玄德?”

“您认识我?”

“玄德姬这个称呼,已经在京城传开,所有人都知道帝姬有这样一位近臣,一个月后,三辅也会知道你的名字,三个月后,天下士族也会知道你。”

刘备从袖中掏出一个金饼,递给司马徽。

“我为安清而来。”

司马徽推回金饼,摇了摇头。

“只怕让刘太尉她失望了,因为我也不知道安清的下落。”

“您也知道刘太尉与安清的事情?”

“是啊。”

司马徽转头看向枫树。

快要十一月了,树上的叶子落完,就该冬天了。

“那也是一个宁静祥和的秋天。”司马徽悠然说道。

闲适的气氛,就差给两人泡两杯奶茶。

就在刘备和曹操以为要坐下来听故事的时候。

司马徽突然回头:“也好,我也很久没见过安侯了,也很想拜访她。”

安侯,也是安清的名字。

安息国立于丝绸之路,与大汉结盟百年。

安清的继承人是波斯一带最强大的君主,与全盛时期的罗马帝国争锋。

这样的大人物来到大汉,帝国自然要以“公侯”之礼相待。

刘备看向席子上的郭嘉:“怎么把她弄醒?”

司马徽指着自己的嘴唇,“用这个。”

刘备也指着自己的嘴唇,“这个?”

曹操有些火大。

郭嘉做了一场梦。

梦里,她沉沦于冰冷的海水。

一个海豚般华丽的少年潜入海中,将她抱起,放在岸边,用嘴巴一下下地把空气送进她的嘴里。

她慢慢睁开眼睛。

此刻,她正躺在刘备的大腿上,唇上还存留着感觉。

她发现刘备正捂着嘴巴,主动躲避她逐渐变态的视线。

郭嘉放荡地笑着:“小哥哥,你是来和我结婚的吗?”

曹操面无表情,看向刘备:“玄德,能把金饼借我一下吗?”

……

……

郭嘉被揍了,揍她的人是曹操。猪猪们兴奋的叫声掩盖了凄惨的叫声。

她被带进了可怕的小学女生厕所。作为校园事件的多发地,无论是在汉代还是在一千八百年后,厕所总会记录许多人的眼泪。

通常情况下,曹操这样的执法人员应该会维护郭嘉的人身安全与合法权益。

毕竟郭嘉还是一个孩子。

不巧的是,在没有《未成年人保护法》的汉代,郭嘉得罪的人,还就是曹操。

那么,她很不幸地被合法伤害。

当郭嘉脸上印着金饼的印子,被曹操从厕所里拎回来的时候。

她跪在刘备面前,非常的乖巧,就像毛茸茸的小鸡仔一样。

“小哥哥。能把《法镜经》的经书借给我吗?”

刘备从袖中拿出一把好似桧扇的扇子,递给郭嘉。

扇片是贝叶做成的,刻满了符咒般的经文。

这便是记录了梵文的贝叶经。

郭嘉把扇子放在鼻息,忘情地闻着,呼吸逐渐急促。

“斯哈,斯哈,不行了,上面有小哥哥的体香,要上瘾了。”

……

……

曼陀罗花开于十月。

白色花苞如同铃铛般,悬挂在纤细的树梢下。

秋风吹过花苞,如同吹过勾栏的屋檐没有一丝一毫的摇晃。

反倒是挂在檐角的铜铃,一摇一晃,发出阵阵悦耳声响。

夕阳下的郭区倡馆,灯红酒绿,公府车驾停在门外,没人敢和它停在一起。

足够容下五十人的舞池上,换过胡人装束的长水校尉袁术,此刻已经在自己的脸上画好了弯曲的胡子,手握胡笳,在众多露出肚脐,舞姿动人的胡人少年中穿梭,吹奏一曲不知名的地中海歌谣。

随她一起胡闹的公族千金们,或抱胡琴,或摇胡铃,或吹胡笛,或弹胡箜,为袁术伴奏。一个个都有露出肚脐的胡族少年陪伴,神采飞扬。

至于什么都不会的那些乐器苦手,便只能拍手称快,沦为派对之王,袁长水的背景板。她们也有胡族少年,只是不够台上的美艳,也不够妖娆。

《后汉书·五行志》记载:“汉灵姬好胡服、胡帐、胡床、胡座、胡饭、胡箜、胡笛、胡舞。京都贵戚皆竟为之。”

绣着曼陀罗花的地毯上,少年们赤着脚丫,戴着银铃,口含蜜瓜,喂到袁术嘴中。

袁术邪魅一笑,与一名腰挂弯刀的胡族少年亲吻,怀抱少年细腰,滚入营帐。

两名长水营的军官,连忙帮自己的上司拉上白纱做的帘子。

其中一个苦笑的胖子,就是刚从屯长晋升为长水尉丞的赵融。

她没想到,自己成为二把手的第一天,就是干这个的。

大僧安清,站在三楼的帷幕后面,静静地看着舞池发生的一切。

她手上抓着一把写满经文的扇子。

经书像扇子一样打开,挥出阵阵香风,吹在她动人的身体上。

她有些烦恼,她交给两名弟子的重要经书被搞丢了一部。

她有一头浅棕色的波浪长发,如同维纳斯一样蓬松。

她决定拥抱快乐,遗忘烦恼,于是,摇晃着有着明显马甲线的小蛮腰,以动人的舞蹈,来到的舞池。

很难说,现在的安清,到底是古天竺的禁欲佛教徒,还是古希腊纵欲的伊壁鸠鲁学者。

她出生的安息帝国更多是一个继承希腊文化为主的国家。

她的先祖自称“希腊之友”,希腊的柏拉图、苏格拉底、亚里士多德的学说,被安息所继承。

她其实是听着《俄狄浦斯王》与《阿卡奈人》长大的孩子,同时也看过罗马人塔西佗写的《历史》,那是一位与班昭同年去世的历史学家。

她执政七年后,以无名王者的身份,让出王位,放弃与罗马五贤帝中的哲学帝,马可·奥勒留为敌。

皈依了上部座,改而成为一名旅行家,发下大愿,要看遍欧亚大陆所有绝美的风景。

她妖冶的舞步,既有希腊的优雅,也有罗马的庄重,还有印度的开放,更有阿拉伯与两河流域的奇诡与妖娆。

看着这位同样是一教之祖的女人,翩然而至,已经在舞台上展示异域风采。

坐在台下弹奏箜篌的大贤良师,张角,找到了某种共情的感觉,站起身子,准备与这位国际友人一同沉沦。

她想要搂住了安清的腰肢,与她在同一间舞池中,旋转,旋转,再旋转。

今晚抵足而眠,聊一聊黄帝的信仰与老子的道,或者苏格拉底、柏拉图什么的。

然而,黄天的圣人却比张角更快了一步。身穿白色禅衣的她对知识的渴求,一点儿也不比她的信徒要少。

她的舞蹈很笨拙,远不如能歌善舞的安清,但她很机灵,成功抓住了安清的腰。

安清带着她,如两条戏水的鱼儿,摆动腰肢,游荡在舞池的男女之间。

她按住安清的肚脐重心,让安清跪在舞池中间,又用膝盖向着安清的屁股往上一顶,让安清当众完成了一个下腰。

简直太完美了!安清心想。

现在的安清,宛若农业女神德墨忒尔的丰饶双山,正被这位一本正经的少女,用双手捧着。

“你便是安清吗?”少女问她。

“你是?”她想知道少女的名字,她从这双眼睛里看出了圣人般的无情与坚定。

“张姬。”

与曹操差不多大的女儒生在安清耳边说道:“或者你可以叫我张郎中,在下想从你这里借点儿曼陀罗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