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4章 联手救出众名孩儿
机器悟空现身说:“唐僧师父。我陪悟空变化去。”悟空捻着诀,念声咒语,摇身一变,变作一个蜜蜂儿,展开翅,飞近边前,机器悟空化成一股清风,也随着上前。清风吹开一丝缝隙,悟空变成的蜜蜂钻进幔里观看,原来里面坐的是个小孩儿。再去第二家笼里看,也是个小孩儿。连看八九家,都是个小孩儿,却是男身,更无女子。有的坐在笼中顽耍,有的坐在里边啼哭,有的吃果子,有的或睡或坐。行者看罢,现原身回报唐僧道:“那笼里是些小孩子,大者不满七岁,小者只有五岁,不知何故。”
三藏见说,疑思不定。忽转街见一衙门,乃金亭馆驿。长老喜道:“徒弟,我们且进这驿里去,一则问他地方,二则撒喂马匹,三则天晚投宿。”四众欣然而入。只见那在官人果报与驿丞,接入门,各各相见。叙坐定,驿丞问:“长老自何方来?”
三藏言:“贫僧东土大唐差往西天取经者,今到贵处,有关文理当照验,权借高衙一歇。”驿丞即命看茶,茶毕即办支应,命当直的安排管待。三藏称谢,又问:“今日可得入朝见驾,照验关文?”
驿丞道:“今晚不能,须待明日早朝。今晚且于敝衙门宽住一宵。”少顷,安排停当,驿丞即请四众,同吃了斋供,又教手下人打归客房安歇。三藏感谢不尽。既坐下,长老道:“贫僧有一件不明之事请教,烦为指示。贵处养孩儿,不知怎生看待。”
驿丞道:“天无二日,人无二理。养育孩童,父精母血,怀胎十月,待时而生,生下乳哺三年,渐成体相,岂有不知之理!”三藏道:“据尊言与敝邦无异。但贫僧进城时,见街坊人家,各设一鹅笼,都藏小儿在内。此事不明,故敢动问。”
驿丞附耳低言道:“此国原是比丘国,近有民谣,改作小子城。三年前,有一老人打扮做道人模样,携一小女子,年方一十六岁,其女形容娇俊,陛下爱其色美,号为美后。不分昼夜,贪欢不已。如今弄得精神瘦倦,命在须臾。太医院检尽良方,不能疗治。那进女子的道人,称为国丈。国丈有海外秘方,甚能延寿,前者去十洲、三岛,采将药来,俱已完备。但只是药引子利害:单用着一千一百一十一个小儿的心肝,煎汤服药,服后有千年不老之功。这些鹅笼里的小儿,俱是选就的,养在里面。人家父母,惧怕王法,俱不敢啼哭。长老明早到朝,只去倒换关文,不得言及此事。”
驿丞的一番话,让长老骨软筋麻,止不住腮边泪堕,失声叫道:“昏君,昏君!为你贪欢爱美,弄出病来,怎么屈伤这许多小儿性命!痛杀我也!”八戒近前道:“师父,你有毛病吧,专门哭别个的伤心事!常言道,君教臣死,臣不死不忠;父教子亡,子不亡不孝。他伤的是他的子民,与你何干!莫替古人耽忧。”
三藏滴泪道:“你这个铁石心肠的徒弟!你不知道,出家人,要积德行善。从来也不见吃人心肝,可以延寿,这是残暴!”沙僧道:“师父且莫伤悲,等明早倒换关文,与国王说道理。”机器沙僧现身了:“我怀疑那国丈是个妖精,欲吃人的心肝。”行者道:“师父,你且睡觉,明日等老孙同你进朝劝国王,不能伤了那些孩童性命。再看国丈的好歹。若是妖邪,我把他拿住,”
三藏闻言,急躬身对行者施礼道:“徒弟啊,好哇!恐那昏君不黑白,怎么办?”行者笑道:“老孙自有法力,如今先将鹅笼小儿摄离此城,教他明日无物取心。地方官自然奏表,那昏君必有旨意,或与国丈商量,或者另行选报。那时节,再来主意。”三藏甚喜,又道:“如今怎得小儿离城?若果能脱得,真贤徒天大之德!”行者抖擞神威,即起身吩咐八戒沙僧:同师父坐着,等我施为,你看但有阴风刮动,就是小儿出城了。
他三人一齐俱念:“南无救生药师佛!南无救生药师佛!”这大圣出得门外,打个唿哨,起在半空,捻了诀,念动真言,叫声“唵净法界”,拘得那城隍、土地、社令、真官,并五方揭谛、四值功曹、六丁六甲与护教伽蓝等众,都到空中,对他施礼道:“大圣,夜唤吾等,有何急事?”
行者道:“今因路过比丘国,那国王无道,听信妖邪,要取小儿心肝做药引子,指望长生。我师父十分不忍,欲要救生灭怪,故老孙特请列位,各使神通,与我把这城中各街坊人家鹅笼里的小儿,连笼都摄出城外山凹中,或树林深处,收藏一二日,与他些果子食用,不得饿损;再暗的护持,不得使他惊恐啼哭。待我除了邪,治了国,劝正君王,临行时送来还我。”
林石说:“悟空,我干脆让沈丽他们协助照料。”悟空说:“你等下随众神一起去安排。”众神听令,即便各使神通。起初时,还荡荡悠悠;次后来,就轰轰烈烈。悠悠荡荡,各寻门户救孩童;烈烈轰轰,都看鹅笼援骨血。
机器悟空与悟空去见机器唐僧与唐僧。唐僧道:“救儿之事,顺利吧?”行者道:“全部救出去,待我们起身时送还。林石带来一群女子负责照料。”唐僧谢了又谢,方才就寝。至天晓,唐僧醒来,遂结束齐备道:“悟空,我趁早朝,倒换关文去也。”
行者道:“师父,你自家去恐不济事,待老孙和你同去,看那国丈邪正如何。”三藏道:“你去却不肯行礼,恐国王见怪。”行者道:“我不现身,暗中跟随你,就当保护。”机器唐僧、机器悟空也说:“我们也暗中跟随。”林石赶回来了,对唐僧说:“唐僧师父,我安排沈丽她们负责协助众神照料小儿,我隐身保护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