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9章 难忘当年小足球

老江石对黄平等说：“自从我小时候第一次打守门员获得意外成功，我迷上了足球，我要爸爸妈妈给我买足球，他们不肯，一来怕我打球耽误读书，二来家里经济困难，我父亲一个人工作，母亲负责在家里照料我的几个弟弟妹妹的生活。于是，我自己将早点钱攒起来买足球。”

黄平说：“小江石多可怜呀，为买一个小足球，不吃早点，难怪现在个子不到一米七的。”刘园笑道：“我发现，你这人说话实在刻薄，难怪名震江城的傻子奇人见了你，就溜之大吉的。”

黄平说：“江石，我觉得班上的男同学都爱打足球，为什么你一定要自己买球大家打呢？”江石解释说：“班上的男同学都爱打足球。人多球少不够用，我想自己买一个小足球。”

黄平说：“江石，你说你父母不同意你买球，怕你打球耽误了学习，你后来打足球是不是耽误了学习。”江石说：“确实是耽误了学习。”刘园说：“江石，你今天这么好的身体，不是打球赢来的吗，身体好，对学习是有帮助的。”黄平说：“刘大姐，你一心帮着江石说话。”

刘园说：“我们现在有的学生，读书忘记了体育锻炼，刻苦读成了学霸，要么就是高度近视，要么就是一身毛病，而且意志薄弱，像江石，之所以能够吃苦，有顽强的意志力，不能够说与打足球无关。”

江石说：“我心一横，决定将早点钱省下来买足球。父亲给我的早点钱，每天五分或是一角钱，五分可以买一个油饼，买一个面窝四分钱还多一分；如果是一角钱，可以买上一碗热干面。我每天从汉正街至公巷出发，去江汉桥小学上课，路过一些卖油饼、油条、面窝、热干面的摊点，香气弥漫，惹得我忍不住一步三回头，口水只往肚子里咽，可我咬牙不买早点。”

一个上午饿得两眼冒金花，回家时吃饭狼吞虎咽。不知道过了多少天，我终于攒够了钱，快步来到体育用品商店，兴冲冲地买回了一只橡胶小足球，金黄的颜色，对我来说，这就是金色的理想，给我带来了无穷乐趣。我喜欢用双脚盘着足球团团转，我喜欢听小足球落地时的“蓬蓬”声。

我难忘，我们小学生打足球的兴趣真浓，一听到下课铃声响，抱上足球从教室蜂拥而出，跑到球场上，你一脚，我一脚，踢得兴高采烈。一听到上课铃声响，我们恋恋不舍地离开球场，赶快回到教室，避免被老师点名批评。我为了提升守门技术。早上为了打球，我比一般同学去学校早得多，我用足球送走星星迎来朝阳。晚上为了打球，我比一般同学回家要晚得多，我用足球送走晚霞迎来月亮。

我难忘，我与几个同学约好凌晨练球，喜欢睡懒觉的我五点起床，悄悄地洗完口脸，背上书包抱上小足球出家门，迎着汉正街的路灯光向学校走去，来到学校门口，校门没有开，我们几个同学就在校门口摆上砖头当球门标记，练习射门、守门。星星还在天上，舍不得离开黎明前的夜空；路灯闪闪，仿佛提醒黑夜还没有与白天交班。

我迷迷糊糊地见到许队长飞起一脚，我的两手抓球扑空，球打中了我的鼻子。顿时吗，我感觉鼻子先酸后疼，一股热流从鼻孔流出，我意识到流鼻血了，用手抹了一把，我满脸血印，像戏剧台上的关公。我喊：“再来，再踢。”

我难忘那一段小学时光，我与小黄足球建立了深厚的情谊，共同经历人生一段酸甜苦辣。晴天，我抓球的双手感受溜滑，那是圆圆的足球热汗泉涌；雨天，我抓球的双手感觉潮湿，那是圆圆的足球泥水流淌。春天，足球像只春燕在飞，一路莺歌燕舞；夏天，足球像只金鸟在飞，一路阳光灿烂。秋天，足球笑对秋风，一路横扫落叶；冬天，足球笑迎北风，一路银装素裹。

每天上学，我背着书包带上小足球，等到下课时间去去踢球。每次，我到河里游泳，我也要将小黄足球带上，我一边游，一边推着球前进。我回到家里，有时忍不住踢一脚，球或调皮地蹦到床上，或淘气地钻到床底。我睡觉了，也要给球擦洗干净，然后，抱球钻进被子里。睡梦中一摸球不见了，一下惊醒起床，发现小足球滚到地上去了，赶快捡起来塞进被子里再睡觉。梦中，只见一只鸟从地面起飞，直射蓝天，这就是我的小足球。

最后，我读中学了，这只跟随我东奔西跑的小足球，给了我的几个弟弟。我告诉孙子容天，打足球，不仅获得健康快乐，还获得自信心。每当勾起我对小足球的回忆，我都会感叹自己小时候居然那么喜欢踢足球，喜欢到了如痴如醉如梦如幻的地步。黄平问：“你以后进了工厂还打足球吗？”

江石说：“黄平，你不说我还忘记了，记得我刚从农村知青点被招收到武汉缝纫机总厂，与刘园大姐一个厂的时候，新工人进行足球比赛，守门员受伤了，负责我们新工人培训的负责人是厂办李主任，他要我上场顶替，我成了铁门一样的存在，我拦住了无数个射门的球，包括点球，加上我守门的动作完美，让李主任惊呼:‘肥肉在饭里埋没了。’”

林石说：“我想有机会，我会穿越到你打球的时候，我来表现一下我的神勇。”江石说：“好哇，我们两个人都能够称得上是傻子奇人。”林石说：“江石教授，我虽然与你一样是傻子奇人，在谈恋爱方面却不及你。”黄平问：“这是为什么？”

林石说：“我也说不清是为什么。”江石说：“人不可能是完美的，林石在武术方面堪称武圣，在医学方面堪称神医，比我厉害多了，他如果好色还得了，何况他是女娲娘娘补天多下的一块奇石变的。”

沈贵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他们的身边，说：“作为神医，顶好不好色。不然，救了那么多美女的命，谈恋爱是忙不过的，不像是老江石，成为了机器人，还懂得谈恋爱呢。”刘园说：“沈贵，你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沈贵说：“我也打过足球，其实，打足球带来的好处太多了。如果当年江石不是打足球，恐怕早已不在人世了。”黄平说：“不会吧，说得这么神乎其神。”沈贵说：“黄平，你不信，你要江石自己说吧。”

江石承认：“是的，我打守门员后，身体变得十分灵活。”

——比方说，有一回，我骑自行车下到长江大桥的引桥部分，听见后面的汽车喇叭声，扭头一看，一辆大卡车像一座山一样，向我压过来，我将自行车前轮翘起，飞上了高高的人行道，没有想到，汽车喇叭声更响亮了，我干脆连车带人进入排水沟，我打过滚，躲过一劫，汽车轮子已经冲上了人行道。如果我不是进入排水沟，已经被卡车压死了。我躲过汽车轮子，与我打足球当守门员的动作有点类似。黄平说：“天呐，怎么神，我不信。”

林石根据江石讲述的故事，播放了一段小视频，转给了刘园、黄平、沈贵。黄平说：“你不会就这一次冒险吧？”江石说：“当然不会是这一回冒险。”

——比方说，有一天晚上，我骑自行车顺着沿河大道往家具厂方向踩车，我看见前方一辆公共汽车在路上狂奔，沿途火光闪烁，我看见一个黑压压的东西朝着我飞过来，感觉像一个炮弹一样呼啸而至。我瞬间意识到灾难即将发生，我马上弃掉自行车扑向一旁，只听见“轰”的一声，我倒在地上的自行车被这个庞然大物击中了。

而我扑向一边的速度快，角度刁，所以，我安然无恙。原来，是调皮的青少年们，将一条断了的电缆塞进公共汽车的门内卡住，这钢缆在地上卷起了一辆三轮车，朝我飞过来的正是三轮车，三轮车上的人，早已被掀翻在地，趴在地上吓得浑身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