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失败的实验
曼陀罗挂断了电话。
“小姐，已经准备就绪了。”
身后，一名身穿黑色燕尾服，须发皆白，却理得整整齐齐的中年男人缓步走来，停在距离曼陀罗不远处。
他的脸上有着一道疤痕，从右眼滑到左脸颊，右眼中的瞳孔也闪烁着异样的光泽。
“嗯。”
曼陀罗收起通讯器，深吸口气。
她如今没有穿着战斗用的服装，而是一身研究员的白大褂，在身旁中年人的跟随下，转身走进了一座地下建筑。
外面听不到一丝声音，但穿过三重厚重的保险门后，映入眼帘的是一副热火朝天的景象。
十多个身穿白大褂的研究人员，在一些机器助手的援助下，脸色匆忙，手脚麻利地做着最后的调试。
他们大多很年轻，只有两个看上去是在五十岁以上。
看到年轻的曼陀罗进来后，研究员们驻足躬身，在她点头示意后，继续工作。
几分钟后，一座操控台前，曼陀罗俏脸上带着一丝紧张。
“小姐。”
一旁的中年人提醒道。
曼陀罗似乎回过神来了，她深吸口气，将话筒凑近嘴边，声音传递到整个建筑内：
“第317次实验，现在开始。”
伴随着一些细微的轰鸣，实验场中，一个圆轴开始转动。
其中闪烁着湛蓝色光泽的，豁然是当初在海城暗境，请霍达帮忙制作的灵能核心。
“嗡——”
“灵能核心激活成功！”研究员兴奋地说道。
曼陀罗迅速瞥了一眼屏幕上的参数，平静说道：
“释放灵子。”
剧烈的光芒流转，在研究员紧张的注视下，另一根圆柱靠近，顶端有着另一颗跳动的乒乓大小的圆球。
若是有灵御途径的超凡者在场，或许会惊讶的发现，这颗足有乒乓大小的圆球，居然是他们认为的最小的超凡物质单位：灵子。
两根圆柱逐渐合拢，跳动的灵子也挤进了转动的灵能核心当中。
这一刻，就连始终淡定的曼陀罗，俏脸上都忍不住露出了紧张的神色。
轰！
灵子在灵能核心之中跳动，庞大的能量释放，各种仪表正在疯狂跳动。
“1700……1800……1900……2000！”
研究员兴奋地嘶吼着：“小姐，我们成功了！灵能武装突破了五阶超凡的限制！”
所有研究员都忍不住欢呼起来，这些天，他们用最少的休息时间，最高的工作效率，做好了一切的前期准备。
终于，如愿了。
一名年长的研究员跪在地上，朝着某个方向叩首。
“灵能武装，普通人也可以使用的超凡道具，而今终于突破了五阶超凡的限制……家主，夫人，新源项目组的前辈们，我们成功了！”
年长的研究员老泪纵横，扭过头，看到仍在控制台前的少女，顿时抹了抹湿润的眼角。
他站了起来：“小姐……”
忽然，曼陀罗俏脸一变：“不对劲……快减小功率！”
话音刚落，实验场中，那在灵能核心当中跳动的灵子忽然加快了速度。
一股庞大的能量陡然释放。
“轰！”
狂暴的能量拥有了实体，宛如一泻而下的泥石流，摧毁了试验场的钢化玻璃护罩，袭向研究员们。
“卧倒！”
研究员趴下，身后，机器人们迅猛上前，迅速变形，组成了一道铜墙铁壁。
与此同时，所有研究员身上都有蓝色的光罩释放。
轰！
能量流撞上了机器防护墙，那狂暴的声音在研究员们的耳边流淌。
终于，能量流平静了下来。
身穿燕尾服的中年人一记手刀，掀起的气浪将空气中残余的无序力量驱散。
他的身后，曼陀罗盯着场中那跌落在地的灵能核心，以及其中消失不见的灵子，沉默不语。
“失败了……”
研究员们呆若木鸡。
怎么会失败的？
0灵能核心有了，灵子扩展也成功了，他们在前人的设想，和几百次失败经验的基础上建立了完整的对接模型……如今，一切都有条不紊，怎么还是失败了？
一名年长的研究员捡起碎裂了一半的眼镜，戴好后，冲进了试验场。
几分钟后，他脸色难看。
“灵子的不稳定性还是太强了，灵能核心可以稳住外部，却无法决定灵子释放出来的究竟是哪部分能量。”
“灵子世界的假设，是真的？”
灵子世界？
在场的研究员至少都在这个项目上待了五六年了，自然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用浪漫一点的话来说，灵子就好比一个世界。
灵能核心，就是要将这个世界中的力量，截取出来，理论上，只要方法得当，一枚灵子释放出来的能量，就可以比肩一名七阶强者。
但同样，如果释放不得当，灵能核心就控制不住，那这就不是可控的道具，而是不可控的威胁。
这只是一个假设，但如今，实验似乎证明了这一点。
曼陀罗静静地听着，随后，转身，走出了实验室。
“小姐？”
研究员们一惊，他们这些人很辛苦，但也认为比起叶家唯一的嫡系所付出的艰辛来说，他们的辛苦都不算什么。
如今实验失败，恐怕没有人比她受到的打击更大了。
“整理实验场所，收集实验数据。然后去休息，准备明天的实验。”
中年人忽然开口了，他的话让研究员们面面相觑。
走出建筑，曼陀罗抬起头，看着外面湛蓝的天空。
远处的海面上有海鸟飞翔，咸咸的海风吹在身上，很是舒服。
“小姐。”
中年人来到她的身后，递上了一杯水。
曼陀罗喝了一口，忽然叹了口气。
“福叔，你说我们能成功吗？”
灵子世界的假设成真，意味着同一枚灵子，可能会出现几千几万甚至几百万，几千万中能量流动的情况。
而在这些能量流动的情况中，可能只有很少的一部分，才能够让灵能武装成功运转。
若是成功一次，曼陀罗就有信心根据模型固定灵子能量流动方式，但要成功一次，他们可能得先经历无数次的失败。
现如今的新源项目组不比从前，没有叶家甚至整个协会作为资源后盾，顶多经得住几十次的实验，就没资源了。
“技术上的事情，我不懂。”
中年人站在曼陀罗侧后一步，柔和地说道：
“但是小姐，我知道你一定可以带领大家做到的。”
“叶家的嫡系，”中年人伸出手，点了点自己的脑袋。“这里，与其它人都不同。”
叶欣楠闻言，哑然一笑。
“谢谢福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