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命运轮盘
世界漆黑一片，然后重新亮起。
许诺保持着双手交叉挡在面前的姿势，预想中的攻击没有到来，他有些茫然地抬起头，看到了自己身处何方。
这似乎是个空无一人的剧院。
昏暗的灯光照耀着舞台，两侧的大红帷幕已经拉开，仿佛表演即将开始。
而许诺就站在台中央，面对着一排一排空荡荡的观众席。
“这里是什么地方？小丑呢？”
许诺屏住呼吸，显然，他遇到了某些科学无法解释的超自然现象。
短暂的惶恐后，许诺冷静下来，开始思考现状。
倒不是他胆子大的缘故，而是因为他身上本就有一个无法用科学解释的现象。
换句话说，他有经验。
灯光很黯淡，看不到剧院四周有没有出口。
小丑也不知所踪，许诺猜测自己来到这里，应该就是它的手笔。
也不知道它是个什么东西。
许诺正打算离开舞台去寻找出路，忽然听到一阵唿唿嘿嘿的声音自上方传来，空洞的笑声回荡在整个剧院。
下一刻，许诺发现自己动不了了，像是个木偶一样，被看不到的绳索，一点一点地拉回了舞台的中央。
“嘻嘻嘻！”
小丑牵着一个气球从天而降，比许诺一开始见到它时，更加真实有质感。
原本的小丑更像是虚影，哪怕看上去再真，也能分辨出它与现实的区别，但此刻，许诺确信，眼前的小丑绝对是真正的实体，比珍珠还真。
紧绷的身体忽然一松，许诺感觉自己能够活动了，但他并没有急着逃跑，而是尽量控制住自己的情绪，问道：
“你是谁？”
“这里是什么地方？”
小丑：“嘻嘻嘻！”
许诺皱眉，他尝试与小丑交流，对方却并不搭理他，而是不知从什么地方摸出了气球，自顾自地开始吹了起来。
它吹气球的速度很快，让许诺感到有些不安的是，气球居然是心脏的形状。
许诺没有得到想要的回复，内心迅速思索起来。
这种情况下不能慌，越慌乱，可能死得越快。
他想起了什么，低声说道：
“你不是要和我玩游戏吗？规则是什么？”
小丑吹好了两个气球，一个响指，气球凭空消失，却出现在了许诺身侧，将他围在中央。
它又摸出了那块木牌，伸出自己的右手食指，张开大嘴，一口咬掉。
卧槽！
这是在干嘛？
许诺傻眼了，眼前这一幕完全超出了他的理解。
“嘻嘻！”
只见小丑一边笑着，一边若无其事地用手指的断口在上面写写画画。
这诡异渗人的一幕，让许诺头皮发麻，忍不住后退了两步。
小丑写好了字，将牌子拿给许诺看。
（命运转盘！）
（红为死，白是生。）
（提示：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要强求）
命运转盘？
许诺疑惑间，就看到他和小丑中间，凭空出现了一个大大的、简陋到好像小孩子用硬纸板手工制作的转盘。
转盘上有一根指针，此外，一半的颜色是如新鲜血液般的鲜红色，另一半则是白色。
红为死，白是生。
许诺了然，这是一个很简单的游戏。
转动转盘，指针若是停在了红色区域，则小丑赢，若是白色，那赢的就是许诺。
转盘的一旁，许诺和小丑的方向，各自有着两个空白槽，结合一旁的心脏气球，许诺猜测，或许是三局两胜的意思。
他抬头问道：“输赢会有什么影响？如果我不玩，会怎样？”
小丑没有说话，只是嬉皮笑脸地掏出了几把飞刀，盯着许诺，开始耍弄起来。
许诺:“……”
好吧，看来不玩不行了。
说起来，单论转盘游戏，许诺还从来没体会到输是什么感觉。
但看着眼前这简陋的轮盘，许诺内心却隐隐有些不安。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这个小丑的称呼是……
嬉命师。
“嘻嘻嘻！”
在许诺思考时，小丑猛吸一大口气，胸腔夸张地隆起，接着用力吹出。
哗啦啦——
转盘旋转。
游戏开始！
许诺目光紧盯着转盘，这是个存粹的运气游戏，哪怕没有任何幸运的加成，胜率也有二分之一。
小丑同样盯着转盘，眼珠子随着转盘中的红色不断旋转。
渐渐的，转盘速度慢了下来。
指针缓缓停在了白色区域。
许诺眼睛一亮，靠近他那一侧的其中一个空白槽，被暗红色的液体填满。
他赢了！
“呜呜……”
小丑一副很失落的样子，蹲在刀尖上哭哭啼啼。
许诺嘴角一抽。
这家伙，不会是因为输了就不能把他分八段儿而伤心吧？
他沉声说道:“开始第二局吧！”
目前为止，许诺没有看出这个所谓的命运转盘有什么特殊之处，但直觉告诉他，绝对没有这么简单。
那个提示，许诺暂时还没弄明白是什么意思。
但好在从第一把的结果来看，应该还是公平的。
然而下一刻，许诺就瞪大了眼睛。
因为他看到面前的小丑，再次取出了一根像是手指的红笔，刷啦啦地将大半白色区域给涂红了。
“……?”
许诺目瞪口呆，还能这么玩？！
“你这是作弊！”
许诺涨红了脸，这一刻他甚至想要直接上前和小丑刚正面，但刚冒出这个想法，身体就再次不能移动，也不能开口，只能看着小丑将白色区域的五分之四涂红。
“嘻嘻嘻！”
小丑收回了笔，满意地拍了拍手，许诺注意到它之前切断的手指已经重新长回来了。
太恶心了。
许诺心里说不出的憋屈，小丑再次吹气，轮盘开始转动，而许诺也恢复了行动力。但他只是默不作声地看着转盘。
哗啦啦——
在小丑涂红了大部分白色区域后，许诺赢的几率就只剩下了十分之一。
如果幸运还在的话，别说十分之一了，就算百分之一，许诺也不怕。
但眼看着转盘越转越慢，有好几次都有停下的趋势，许诺内心也开始逐渐浮躁起来。
终于，转盘的速度慢到快要停止的地步，许诺看到指针停在那窄窄的一块白色区域之上，转盘却依旧在缓慢地转动时，内心顿时狂跳。
“停，停，停！”他内心高喊着。
或许连许诺自己都没有发现，一向对事情提不起来兴趣的他，此时居然隐隐有一种兴奋。
因为这超出自己控制的事情而兴奋。
但下一刻，许诺兴奋不起来了。
转盘停下了。
红色。
“嘻嘻嘿嘿！”
小丑乐了，一边欢笑着手舞足蹈，开心地像个孩子，一边从自己的头发里面拔出一把带血的刀，唰的一声，刀飞向了许诺身旁的心脏气球。
嘭！
当气球爆炸时，许诺的心脏没由来地一阵抽搐。
他有些骇然，这些心脏模样的气球，难不成能影响到他真正的心脏？
若是两个心脏气球都爆炸会怎样？
不，从三局两胜的规则来看，若是炸了两个，自己恐怕就会真的心脏爆掉。
这么看来，输掉的结果，就是死亡。
“这……有点刺激过头了啊！”
许诺深吸口气，眼前，小丑又取出了手指画笔。
九比一的胜率，它居然还不满意。画笔唰唰地将剩下的白色区域，又涂红了一大半。
许诺看清楚后，差点没气晕过去。
好家伙。
最后一局，他获胜的概率恐怕还不到百分之一。
命运转盘？
真狗啊！
看着开心得跟个傻子似的小丑，许诺内心一沉。
从一开始，这就不是一场公平的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