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21.我真不是太孙
小白回头一看，只见徐善述恭敬的站在身后不远处，正颤巍巍要行礼：“殿下，老臣不知……”
小白微微一愣，旋即明白过来，暗道一声糟了，徐善述年老眼花，看不清自己容貌，只凭大概轮廓就以为自己是太孙。
他刚要解释，给徐善述引路的年轻官员已经撩袍跪下了：“臣于谦拜见殿下。”
这年轻官员声音洪亮，中气十足，虽是给人见礼，但言辞中透着耿直和端方，给人以无形的好感。
得，这年轻的也看差了。
小白赶紧灵巧跳到一旁，算是躲开于谦的一拜，然后顺势上前去扶徐善述，在徐善述跪下之前，小白搀住了徐善述。
这时二狗子赶紧上前给两位官员行礼，小心的解释：“先生，于司谏，他不是太孙，是我们这新来的杂役，您二位再仔细瞧瞧……瞧瞧……”
二狗子怕小白受罚，赶紧捅了小白一下，小白会意，赶紧说：“我不是太孙，我真不是太孙。”
于谦立即认出来了，马上站起身，他认错了人，羞的满脸通红，小声嘀咕缓解尴尬：“哦，也对，太孙哪会穿这身衣裳，我还以为是太孙提前来接了呢。”
徐善述也很不好意思，惭愧的说：“老喽老喽，老眼昏花，丢人了。”
小白因是自己造成了误会，有些不好意思，搀扶徐善述到一旁坐了。
这时许七带着小栓子和小柱子进了食堂，小栓子和小柱子各端着一个托盘，小栓子的托盘里一碗粥，两碟点心和几个清淡小菜。
小柱子的托盘里则是几种新鲜果品，这寒冬腊月的，能有这么多新鲜水果，也真是不容易。
小栓子和小柱子躬身往桌上布菜，许七则笑嘻嘻的小心说：“先生，您今日来是见太孙的？”
他十分肥胖，这一笑，脸上的肥肉都发颤。
徐善述看着一桌子的小菜果品，由衷的感叹：“哎呀，太铺张了，我哪吃的了这么多，这太多了，于司谏，你也一起用一点吧。”
他是儒门正宗，讲究惜福节食，所以饮食上一向注重清淡：“嗯，年纪大了，身子不济了，怕一会给太孙经筵时撑不住，先吃一口，免得一会出丑。”
许七陪着笑劝道：“这些都是进鲜船刚送进京的，您老不常来吃饭，多少吃一些，也算赏我们的脸。”
许七刚才见小白在一旁，回头小声对小白说：“你怎么还在这，赶紧干活去。”
徐善述又招呼于谦来吃一口，于谦迟疑了一下，还是说了声“唐突”，行了一礼，掂量了下，不敢跟徐善述对坐，坐到了徐善述斜对面。
“垫垫肚子吧，还有几日就过年了，这是今年最后一次经筵，不可怠慢，要多讲一些。”徐善述边说边将点心推给于谦，自己拿过那碗粥，喝了起来。
喝了一口，徐善述点头，又吃了口小菜，点头一笑，他讲究食不言，这个举动就是夸赞饭菜很可口了。
许七见徐先生赞赏，脸都笑出花来了，躬身笑着说：“先生，于司谏，您二位慢用，若有什么需要，您随时吩咐我们。”说着便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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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堂外，小白跟着二狗子处理了垃圾，小白拉住二狗子：“那年轻的叫于谦的，是干啥的？”
“他呀。”二狗子说：“这人可有意思。他是左春坊左司谏，听说他学问是一顶一的好，今科会试考了第一嘞，不过他是直脾气，殿试时说话不会拐弯，得罪了皇上，好像也得罪了汉王，结果只得了三甲第九十二名，可惜喽。不过咱们太子赏识他，特意把他要过来，别看司谏官虽然只是从九品小官，但那可是很有前途的差事嘞，在詹事府当官，将来咱们太子登基，这小子保准升官，再说了，就算他不升官，咱们这号小人物也惹不起。”
“你问他干啥？”二狗子突然问小白。
小白看着食堂方向：“这人是个厉害角色，我在他身上感觉到很强烈的……说不出的感觉，我站在他跟前……”
两人正聊着，突然听食堂方向有人大喊快来人，听着像是于谦的声音。
两人紧跑几步来到食堂，食堂里已经聚了好多人。
只见徐善述倒在地上，捂着喉咙，噢噢的干呕，像是嗓子里有什么东西但吐不出来。
于谦蹲在徐善述身旁，又是捶背又是揉胸，同时高喊快找郎中救人。
众人都慌了神，有的喊“快去典药局和太医院找人吧。”
有的喊：“来不及了，得赶紧把东西拍出来。”
还有的喊：“来不及也得去呀，你能整明白吗？”
许七则在一旁，急的团团转，一边飞快的搓手，一边嘟囔着“咋办啊，咋弄啊。这可咋好啊。”
众人正不知所措，突然人群外有个人大喊“我来，让开。”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小白快步来到徐善述身旁，在众人的注视下扶起徐善述。
小白扶着徐善述弓着身子，大声对于谦说：“你来扶住他。”
于谦站起身，虽然上前扶着徐善述，但仍质疑着问：“你行不行啊？”
小白当然不能说是赖头陀书里教的，好在此时情况紧急，众人必也不会深追究，他便大声质问：“行不行也得试试啊。难道眼看着老人家噎死啊，去年我们乡下有人噎着了，就是我救过来的。”
于谦被顶的无言以对，好在他还是照办了。
小白总算是遮掩过去，大声说：“扶好了。”
于谦刚扶好了徐善述，小白立即蹲到徐善述侧面，紧握拳头，将拳头对着徐善述的肚子，往上猛的一顶，徐善述的身体不受控制的抽搐，被这么一顶，突然浑身猛一颤，反应极大。
身后的许七突然大喊：“哎，你他娘的行不行啊，这么大岁数了，你再给弄出点毛病来。”
小白像看个白痴一样看了眼许七：“要不你来，你把人救回来？”
许七立即不说话了。
小白又用刚才的法子往上顶了两拳，突然，徐善述浑身颤抖，似乎要呕吐，小白赶紧又顶了一拳，然后对于谦大喊：“拍后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