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匈奴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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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代田法(感谢投票,今日加更)

郝昭不稀得多说,挨着李儒坐下,掏块羊肉塞进嘴里。

李儒扫完竹简上的内容,苦笑道:“大王命好,真是天不佑我大汉。”

刘豹使劲敲了两下桌子,气道:“哪边才是我们,你还能不能摆正位置了?”

李儒唉声道:“上郡形势错综复杂,想要攻城略地易,想要长治久安难。不过如日中天的曹司空兵败宛城,李傕反戈一击,也延缓了他在关中的部署,少说多给了大王一年时间。”

一年?

刘豹略一想,按照历史来看,哪怕具体时间说不准,但结果毫无疑问,无论长安洛阳,都会落进曹老板手里。

“一年怕是够呛,上郡名为一郡,实则是集合了西河之地,方圆堪比一州,咱们兵微将寡,哪里打得过来。”郝昭唏嘘道。

李儒嘴角翘起,点拨道:“单靠刀兵,自然不达。不过胡人利则进,不利则退,不羞遁走,这说的可不仅仅是打仗,也包括行为处事。大王可以趁着曹操兵败,再次向朝廷索要单于之位,只要名正言顺,再挟兵威跨过黄河,陈兵高奴,驱逐首恶,则诸蛮臣服。”

“再去要册封?”刘豹犹豫道,“单于这个名号不都臭了吗?他们不打算给,我都不打算要了。”

郝昭闻言差点一口饭喷出来,咳嗽道:“哪能说不要就不要,名正才能言顺。大王有贤名,这单于落在大王头上,自然不会臭的。”

刘豹扫眼低头吃饭的李儒,还是担忧道:“就算如此,怕是曹操手下那帮谋士也不会轻易让咱们如意,而且惹他们记恨,指不定后面还有什么坏招子,就说那新任匈奴中郎将王柔,客气到匪夷所思,但总让我感到脊背发毛。”

“王柔?”李儒闻言一愣,“儒和他倒是有同门之谊。”

“同门?正好,你搭个桥,咱们去见他一见。”刘豹闻言大喜。

李儒一呆,摆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刘豹瞬间反应了过来,无意间又戳了李儒痛处,赶忙咳嗽两声掩饰尴尬。

李儒叹气,盯着被自己啃得参差不齐的羊腿,平静道:“王叔优这人虽是门阀子弟,但为人开济识度,是个坦荡君子。只要大王行事无愧于人,倒也不用顾虑。”

听李儒这么一说,刘豹安心了少许,是君子总比是笑面虎强。

他对着李儒意有所指道:“这你放心,我虽是胡人,但也真把自己当了汉人,要是哪里出了差池,你大可直言!本王有错就改,善莫大焉。”

李儒微微一笑,没再说话。

郝昭却是牢骚道:“既然李主簿都这么说了,还是快取上郡的好,免得曹操缓过劲来,落得个腹背受敌。”

李儒摇了下头,对着郝昭道:“无论平阳还是上郡,产粮都算不上丰腴,应当以顺应农时为重,否则就算取了下来,落得个人人吃不上饭,最后还是要生乱子。”

刘豹点头,认同道:“李主簿说得没错,打仗有的是时间,种地却是不能耽误,动兵等到下月月底不迟。”

郝昭挑眉,见两人意见统一,也就不再说什么,低头饱餐起来。

相较于平阳还能饱餐,离石的日子却要清苦得多,山上产粮本来就少,胡人又怠于农事,诸县的日子都不好过。

由于蔡小姐显怀,刘豹也不敢乱来,只能过过手瘾,然后拉着李儒去了离石。

一番奔波劳碌之后,总算把城中的百姓给安定了下来。

与平阳一样,城里能跑的百姓早就跑得干净,剩下的人无处可去,有胡有汉。

他们拿到刘豹发放的救济粮,差异之余,脸上也迸发出喜悦,对于山下那位阴蛮的传说,瞬间信了几分。

刘豹打了个哈欠,带着徐晃李儒,站在加固过后的城墙上,俯视着一望无际的旷野,豪气顿生。

徐晃跟在旁边,提醒道:“高干驻大军于娄烦,威压右贤王所在的汾阳,豺狼之心昭然若揭,不可不早做防备,这驻守离石的大任,不如交给郝将军更为恰当。”

刘豹拍了拍他的肩膀,无所谓道:“是祸躲不过,反正咱们现在发兵上郡,也是照了他袁绍的意思,要是还不讲理,该翻脸也就翻脸了。公明也不用妄自菲薄,在我看来,丝毫不差于伯道。”

徐晃脸蛋一红,谦虚了两句。

李儒捋着细胡,眺望着川河河畔劳作的农民,皱眉道:“寒地不比中原,亩出多者不过一斛,大王只把地分下去不够,还要聘请些典农的郎官,教百姓使那代田之法。”

“代田?”刘豹无论以前现在,都不会种地,听着一头雾水。

李儒比划半天,让刘豹了解个大概。

代田法是自汉武帝起推广的种田方法,比较抗旱,尤其适合在这些西北高地推广使用。

方法大体是在地上开沟作陇,把庄稼种在沟里,第二年沟陇互换位置,增加土地的利用率。

“所以结合气候时令,耕种土壤,施用肥料,灌溉保墒,中耕锄草,及时收割,这样才能提高收成。种地里面有大学问,儒也只是略知一二,大王万万不可轻视。”李儒悠悠叹了口气,迎着凛冽的寒风,看上去有些萧瑟。

刘豹不明觉厉,倒也老老实实把李儒的话记在心上,可惜玩游戏只知道谁打仗厉害,谁智谋高,关于谁种地厉害,属于知识盲区,还得依靠李儒和蔡小姐点拨。

就在刘豹忙着种地的时候,朔方又结束一场大战。

宇文骑兵一路追杀,把南胡联军打进广牧城,接着发出各种怪叫之后,随后跟着面甲将军撤军。

广牧城外,须卜骨都侯眺望远方的敌人营寨,面色沉重。

其余几位骨都侯跟在后面,刚刚吃了败仗,人人面色不善。

脑门光秃的郞氏骨都侯擦拭着刀上的鲜血,牢骚道:“他们宇文部的人跟披草一样,越打越多,铁定是鲜卑人在后头捣鬼。”

长发结鞭的粟籍骨都侯叹了口气,担忧道:“要不是有袁绍明里暗里的援助,咱们怕是早就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