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三世灵霜斩（二）
拜师
她刚刚不会是救了一个呆子吧？好像做什么都慢半拍的样子。她在仔细回头瞧了瞧少年的模样，白净的脸，清澈的眸，棱角分明的下颌线，此等容貌，放在灵山书院来说，上上乘。
“姑娘，怎么了？”少年看见她回头看了一会儿，长廊上就他和她之外，四下无人，瀑布挂着在外面，水声潺潺。她总不能回头看旁边的瀑布吧？所以她在看我。少年得出这么个结论，“我脸上是不是有什么脏东西？”说完，胡乱摸了一下脸，连头发也不放过。
少女摆摆手，“没有没有，什么脏东西都没有，单纯觉得你好看。”
好看是个什么词？少年蹙起眉，不是没有人夸他，但如果因为颜值外表来夸他的话，这人也忒肤浅了…
“父母给的长相就是如此。”我能有什么办法。少年没说出口，盯着少女的背影，她的头发也如他一样，高高束起，衬得人更高俏，喇叭裤黑鞋子，她在前面走着，他踩着她走过的脚步，跟在后面。
“这是为新的灵院生准备的屋舍，你今晚先歇在这，明天再作打算。”单人单间的屋舍，因离瀑布有些近，泽天长老特地设了隔音罩，泽天长老真的特别注意细节方面。
“多谢姑娘。”他的语气里多了一分诚恳。“姑娘唤作何名，日后我好答谢姑娘的救命之恩。”
“答谢倒不必了。”少女心想，她也只是刚好碰见，要是她再来晚一步的话，他人可能早没了，不然哪能安然地站在这儿。“唤我阿离就好，身边朋友都这么喊的。”
“阿～离～”他卡顿的语气，两个字读得生硬，少女留下一句“好好休息，过两天有新生会。”没管他听没听见，少女转身就走了。
屋舍内应有尽有，少年咣当往床上一躺，压着被子，床铺变得柔软得很。少年嘴里喃喃着：“新～生～会？”
“娘，我回来咧。”
“又跑哪里鬼混去了？臭小子！”大娘拿着鸡毛掸子，预备揍他一顿，“一大早上不见影，学堂你也没去，就知道成天瞎玩…”
红发少年权当听不见大娘的数落，“我去灵山了。”一句话激得大娘险先跳了起来。
“什么？你又跑去灵山干嘛？又整那死出，别跟娘说，你想去灵山书院？”
红发少年没回应，大娘哭了起来，“儿呀，娘已经没了你爹，不能再没了你啊，听话，咱好好地过好自己的小日子就够了。”十年前，红发少年亲眼目睹了魔物屠村过后，上至佝偻老人，下至三岁孩童，魔物一个都没放过，那天他爹打发他俩回外婆家，借此躲过了这场灾难。红发少年至此在心里埋下一颗“仇恨”的种子，暗暗发誓：誓要屠尽天下所有魔物。普通人无法做到，但灵山书院的人可以，如果有一天魔物能够铲除，那么，即使是要为此付出他的生命，他也愿意。
“娘，我一定要去灵山书院！”执拗的眼里藏着不可动摇的信念。
“跟你爹一个样，都是犟牛一个.....”大娘叹了口气，看着面前皮肤有点黝黑的少年，恍惚之间还以为他是小时候围在她脚边，哭着说“带我上街去玩”的孩童，“你若心意已决，那就去吧，我也不拦着你。”
“真的吗？”一直反对他去灵山书院的娘亲，一改往日的态度，他抬头一看，娘亲面容一如他小时候的样子，腰上系着围裙，守着这家面食馆，日夜操劳，才得以过上温饱日子。
“倘若能进灵山书院也是好的。”大娘安慰自己道。
“明天我再去试试，娘，我先睡了。”红发少年又恢复大大咧咧的模样。再去试试，兴许就可以了。
所谓的新生会，也是拜师大会，新生通过银杏树叶的掉落，测出自己的天赋是适合练灵力还是术法，若是两者都可的话，银杏呈现蓝色，这时新生可以自由选择灵力或术法，选好之后，对应的师傅也就选好了。灵力通常是金木水火土五种元素，术法则是剑刀棍棒锤等器物。不用担心修了灵力不能修术法，其实二者是相通的，两者兼修的也有，看个人选择。
缓缓飘落的银杏落在少年手中，少年拿起来细看，上面微微发光的字体刻着：术法，东烈长老。上面坐着一排老头，他不知道未来的师傅会不会就在其中。
将杏叶放妥后，就有人将他带到东烈长老新生弟子安置处。他本来百无聊赖地看着别人接杏叶，其他人神情虔诚地像在拜佛，有个很特别，兴奋的像个山里的野猴子，红色头发太显眼了，少年一眼就注意到了他：他也进来了。
少年看着他合不拢的嘴，渐渐朝他这个方向走了，停留的位置却是在旁边，刚刚看了一下分布图，旁边好像是空震长老的新生位置。
“李信？”裴擒虎不太确定地喊了一声。“真是你呀？嘿嘿，我也找到入口了！你是在哪里找到的？”
“就那附近。”李信含糊其辞，其实他是被一个女子带进来的，不算是自己找到入口。
“我也是，那天我就抬脚踢在了一块石头上，入口突然就出现了！我最后一天进来的，你呢？”
“从我们分别那天，我就进来了。”
“看来我那天不应该回去…你学啥？”
“术法。”
“还想着我们要是同一个师傅的话，还能做一下同门师兄弟呢！”
“你呢？”
“灵力。我本来想学术法的，可银杏上刻着灵力，听他们说灵力也挺厉害的，所以就这样吧。我休闲之余可以学一下术法，兴许到时候我还要来找你偷师学艺呢…”
李信：“......”
拜完师后，东烈长老收了三个：李信、刘凯凯、苏米。空震长老罕见地只收了一个，那就是裴擒虎。
“师傅，你看看隔壁，你再看看我！”裴擒虎这就喊上了。“师傅多收一点徒嘛，我也好有个伴！”多孤单啊这，就他和面前这个头发白里带黑的老头，大眼瞪小眼。
“不要跟别人比较，会变得不快乐。”空震长老假意咳了一下，“我们在精不在多。一个就没有人让为师分心，就能好好培养你了，不是吗？”
裴擒虎听了又乐呵起来，“师傅说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