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番外·洞房篇

离指指那个洞口，“你住那吧。”

“阿离住哪？”

“我住这儿。”离指了指挨着他旁边的雪洞。

“我不要，我想和阿离一起住！”

“那你下山吧。”离说完转身进了雪洞，现在的李信对阿离来说就是一个陌生人，陌生得不能再陌生了。

在阿离睡着时，李信将那堵雪墙撤走，直直踏入她住的雪洞。冰床上，阿离睡得安然，她的呼吸使李信感到安心。李信蹲下，伸手摸了摸她的脸，好像在梦里一样不真实。

出门，劈山去。

阿离早上睁眼，“啊，真是好奇怪的梦啊！”梦里梦见白天那个人挖了她的心，看来是若有所思夜有所梦。

离去雪洞里看他，发现他不在。想来是走了，其实离不想他走的，因为他一走，这里就剩下离一个人了。

劳累一晚上的李信回来，眼皮没得闭上，就遇上阿离要去巡视了。

他又跟了上去。

小狐狸攀在它肩头上，她打着伞在前面走着，李信远远跟在后面。

小狐狸呜呜的叫声引起离的注意，小白平时不会这么叫，除非遇到危险。

离一转头，果然发现不远处李信跟着，他头上的一大块的雪即将落下来。

“小心！”离出声，扔掉了伞，念着诀，将落到他头上的雪分崩离析成小雪花，骤然之间随风消散。时间也挺在了这一刻，他隔着雪和她相望，目光灼灼，似要把她融化掉。

“你没事吧？”

李信摇摇头，示意自己没事。

离的心也漏掉一拍，好像以前她曾经对谁这么说过，是谁来着？

“诶，你既然认识以前的我，可以和我说一下，我以前是什么样子吗？”离捡起伞来到他身边，肩上的小白警惕地看着李信。

伞下两个人，慢慢地走雪路上里走，李信和她说起来从前，说起了灵山书院，说起他们从相遇到相识，说起他欠她的一场仪式。

“为啥没举办？你又说我是你的妻？”离听故事一样。

“现在办？好不好？”

“不好，我昨晚梦见你剜我心了！是不是就是你剜我的心！”

“我错了，阿离。”

离不知道他为何道歉，梦境与现实她已分不清。

“错哪儿了？”

“哪都错了！”

他的模样比小白认错还可怜，离生了恻隐之心。

“明天，我们成亲吧？”

“好啊。”离鬼使神差地说了出来，李信听了后嘴上挂着笑。立马千里传音传银七买两件婚服来。

红色在白色背景衬托下，显得格外鲜艳，他俩像雪山里行走的两滴血，以天地为证，互相行了礼磕了头。

被抱在怀中的离醒过神来，床的帷幕已然落下，烛火将影子描得若隐若现。

上一任神女火急火燎地赶了回来，她感应到雪山在不断地消失，离却没任何信息传递给她，没办法，那是她曾经守护过的地方。

“神女，你咋回来了？离以为神女再也不会回来了！”

“说的啥话，我再不回来，雪山都要消失了？”

“发生了什么！”

“你没察觉到雪山在变小吗？”

“神女，我以为那是天气变暖的缘故，雪开始融化了！”

神女点了点她额头，“失职！”一天天地就知道沉迷情爱去了。神女知站在离身边的他是谁，也知他为何而来。她的法师妹妹都告诉她了。

神女遣她去巡山。

“神女，把阿离还给我，我要带阿离离开这里！”

“离开？除非你让她交出玲珑心。”神女转念一想，“这雪山消失是你的杰作吧？”

李信沉默着。

“不知道你有没有发现她身体越来越虚弱，她的心跟雪山是一体的，雪山消失了，那么她……也会消失。”我劝你收手。

李信握紧了拳头，差点又把她害了。

“可是，我想带她去看看世间的繁华，我不想她一辈子都要困在这冰天雪地里。”

“我平生呢，最见不得苦命鸳鸯了！你俩就感谢能遇上我这么好的神女吧！”

“你的意思是？”

“离自由了，你想带她去哪就去哪吧。”反正离死后，玲珑心会自动归附雪山。

某日，天气晴。

“李信，你真是一个大魔头！”挺着大肚子晒太阳的阿离记起了全部。

“嗯，现在你肚子里还有一个小魔头！”他接住阿离扔过来的葡萄，腆着脸笑。

“我要回灵山！”

“你都记起来了！”

“对，记起来了！”

“别生气别生气，今日不宜出远门，我们改日再回去好不好？”

“那好吧。”阿离在想，也不急于一时。很多事情还得慢慢来，人生也得慢慢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