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东京开始重拾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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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归心

凌晨三点,东京。

中森明菜喝掉了家里的最后一瓶酒,近来的诸多不顺让她有些喘不过气。

先是事业不顺利,去年发行的前两张单曲《AL-MAUJ》与《TATTOO》是她出道之后除了第一张单曲《Slow Motion》之外,首度销售量跌破30万张的单曲,而且是连续两张。

接下来发行的《I MISSED“THE SHOCK“》最高只得到排行榜第三位,更是中止了自1984年来连续14张单曲均曾取得第一位的记录,今年三月份要发行的专辑《Stock》也制作不顺,让她和事务所之间充满了不信任。

再是爱情和家庭的双重打击,和媒体捕风捉影的负面消息和恶意舆论。

她最先想到的是母亲千惠子,但母亲身体欠佳,她并不想让自己的情绪影响到母亲。

再然后是好友小泉今日子,不过因为双方的工作原因,行程经常出现冲突,所以一直都不能约出来见上一面。

她揉了揉自己酒后苍白的脸,脑子里又出现一个人。

花山夏生。

她有点想念花山夏生了,因为每次见面都很开心。

想到这里,中森明菜的鼻头有点酸,明明只有两面之缘和书信联系,但从他身上汲取到的温暖却比除了母亲之外的家人和恋人还多。

她知道这样的类比并不合适,但就像夜间昆虫的趋光性一样,她本能的想向花山夏生靠拢。

想把肚子里的苦涩告诉他,想把脑子里难解的谜题告诉他,想听听他的看法。

如果是花山夏生的话,应该很愿意听吧?

同一时刻。

傍晚六点,伦敦。

花山夏生蹲在一边陪着亚瑟打沙袋,他的注意力并不在亚瑟身上,四处打量着。

实木的地板和复古的装潢,还真的很有时间的厚重感,听着拳手和教练们的呼喊声,虽然花山夏生对拳击并不感兴趣,但心里总觉得有几分不知来由的触动,就像毛衣的后脖领上突然出现的线头,感觉的到,但伸手去薅又薅不到。

这种感觉并不好受,但好在有人来把他解放了出来。

“感觉怎么样,新来的?”托尼教练站在他身边问道,作为教练,他对这个潜在客户还是很上心的。

“很受触动。”花山夏生说道,“氛围也不错。”

“受触动?”托尼教练有些不解,但还是顺着花山夏生的意思说了下去,“是这样的。”

“在我们这里训练的职业拳手里,有人是为了梦想。”托尼指着远处打着沙袋的黑人小伙,“鲍比·帕克斯,他的偶像是阿里,他想成为世界拳王。”

帕克斯背对着他们,花山夏生看不到他的脸。

“那个,”他又指了指对面拳台上一个瘦高的年轻人,“丹尼·亚当斯,是个受我们资助的拳手,他打拳是为了生活。”

因为没有带头部护具,花山夏生能看到他的鼻梁是歪的。

“还有他,亚力克·高尔。”托尼朝斜对面靠在墙边休息的拳手扬了扬下巴,“他今年已经四十二岁了,早就打不下去了。”

高尔的头发很长,低头休息时,垂下的头发让花山夏生看不出年纪。

“他是为了家人,为了他的孩子,所以他也不得不打下去。”

“当然了,还有我们的骄傲,莫里斯·霍普。”托尼看着挂在墙上的肖像之一,“轻中量级的世界冠军。”他脸上带着不加掩饰的骄傲。

“值得钦佩啊。”花山夏生说道。

“是啊,那可是世界冠军!”

花山夏生看了看一脸自豪的托尼教练,没再说什么,因为他俩说的都不是一回事。

“不想加入我们吗?”托尼笑着问。

“虽然很想加入雷普顿俱乐部,但是我现在连住处的问题都没解决。”花山夏生婉拒了托尼的邀请。

他现在可还一直在酒店住着呢,一天两天还行,时间长了他的钱包可还真顶不住。

六百万的存款看起来不少,但实际上光是纳税就减去了一百六十多万~

毕竟他现在可是月入为负的骡马跪族,要是想在小说出版后风风光光的回东京,那就要节约一点,要不迟早被当做难民遣返回去。

“没地方住?”亚瑟拿毛巾擦着头上的汗,加入了话题。

“你可以去我那住啊,我家倒是还有张床。”他建议道,“反正还要合作一段时间。”

今天一下午相处融洽,也有相同话题,所以他还挺喜欢花山夏生的。

“这样你住处问题就解决了吧?”托尼一脸“殷切”的看着花山夏生,还朝他伸出了手。

“……”花山夏生一时间也不知道亚瑟到底是帮了大忙还是无情背刺。

但总之,花山夏生的手最后还是和托尼握在了一起。

……

“呼,活动活动舒服多了。”亚瑟坐上了车,“你行李放哪了?”

花山夏生告诉了他地址,先去退房再去亚瑟的家。

亚瑟的住处是个典型的单身公寓,一室一厅一厨一卫,而他说的那张床,则是卧室里的上下铺,亚瑟睡在下铺,上铺放着杂物,这么看来,说是还有张床好像也没问题。

“来搭把手。”

两人很快就腾出了上铺的空间,亚瑟又拿出了一床被褥。

“你饿了吗?我们可以叫张披萨。”亚瑟摸了摸肚子,在拳馆打了快两个小时,肚子早就要饿扁了。

“你这里有食材吗?”花山夏生问了一句。

“没有啊。”他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只有面包卷心菜和果酱之类的。”

“那还是叫披萨吧~”

“明天一起去买些食材吧,以后我来做饭好了。”

“寿司?”亚瑟印象里的日式料理似乎只有寿司。

……

亚瑟似乎是第一次和同龄人合租,所以显得很兴奋,晚上缠着花山夏生说想听听他的歌,还拿出了早就被当做装饰品吃灰的吉他。

“日语歌你又听不懂。”花山夏生无奈的看着亚瑟,他刚洗漱完正低头写着日记。

“拜托,我要想听英语歌就不会找你了。”

花山夏生拿过吉他,清了清嗓子弹起了樱花纷飞时,或许回去的时候,东京的樱花就开了吧。

唱完一遍,意犹未尽的亚瑟又问道,“有没有rock一点的?这歌也太柔了。”

花山夏生想了想,有倒是有,但是就一把吉他也rock不起来啊。

“没有,但是可以给你听听我之后要发的单曲。”

“答えのない毎日がただ過ぎていく時間が”

“これから先どうなるのだろう?わからない”

但是刚唱两句就被隔壁的邻居敲墙警告了,花山夏生耸了耸肩和亚瑟对视了一眼,撂下吉他继续写起了日记。

“1989年2月4日,工作很顺利,想早点回去。”

虽然好好穿着针织毛衣,但似乎感觉到有点冷了,但他好像还不清楚原因。

希望他能早点想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