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ATS-12 花儿的尾巴(2)
修整完毕，白鸢从地上站起来，已经基本恢复了行动能力。能让一个残废在短短几分钟内就痊愈，若是能将这种法术运用到人类战场上，那帮助无疑是巨大的，仅此一点，就足以看出妖族与人类之间的差距。
白鸢跺了跺脚，感受着它恢复了往日的力量。“我要是能像你一样厉害就好了。”他感叹着。“到时候别说当什么辅妖师了，单是凭这一项技能治病，我就不知道能赚多少钱呢。”
“根据《A条约》，这类法术是禁止在普通人面前展现的。而那些《A条约》之外的妖族及辅妖师，比起你来，他们更愿意去专业的医院，毕竟你没有行医资格证嘛。”
“老天，这就是现代化的弊端吗？”白鸢念叨着。“但我还是得学一学这些法术，免得连一点自保能力都没有。”
“为什么需要自保呢？你是辅妖师，只需要躲在我身后就够了。像刚才你被抓走的情况，那只是个例，毕竟今天的这一切都在意料之外……”
“我说的不是这事。”白鸢直接打断了她。“我完全相信你，不然我刚才就已经死了。我所说的是工作之外的自保，你又不是一直在我身边。”
“嗯？”诺贝尔的瞳孔缩起来，表现出一副饶有兴趣的样子。“你怕不是在学校里被欺负了吧？”
“这与你无关。”白鸢莫名的烦躁起来。“总之，这些东西我多少还是要学一点，我现在连射击都不稳。”
诺贝尔看他那个样子，已经明白了一切。“法术这一类，根据《A条约》，人类不能修炼，所以高深的法术去不了。不过，那些简单的小戏法以及射击格斗之类的，我都可以教你。”
“你能教我？”白鸢重复了一遍。
“对呀，所以你还不快点喊声师傅？”
A仔细打量着她。“那还是算了吧。”
“喂，我给你条门路你别不走啊！”
“就以你刚才杀人的那股狠劲，我真跟你学的话，还不得练死在你手上。”
“吃苦是必须的，你跟着谁学都一样。不过……我有那么可怕吗？”
“喏。”白鸢拨开她的尾巴，指着她后面的那堵血肉之墙。那玩意已经说明了一切。
“唉，算了，就当你已经叫过这身师傅了吧。”诺贝尔不想再与他过多纠缠，就当是给自己这一身本事留个后人吧，免得死了以后连个来祭奠的都没有。
闲聊结束，检查弹药，温彻斯特剩余四十发弹药，手枪剩余五发。至于诺贝尔缴获的那把枪，已在刚才的爆炸中损毁了。
“所以我们现在的目标，就是像你所说的那个中央妖力源移动？”白鸢问道。
“没错，不过那只是个大概方位，现在最好还是再借你的妖力侦查一下。”诺贝尔又将他的妖力吸走，向后退了几步。
霎时间，一道极强的灵能脉冲以它为中心扩散开来，在空间之中碰撞、回荡，袅有余音。
“结果如何？”白鸢问道。
“不太好，我们得改变一下计划。”
她把出剑在空中划了一道，一撇金色的笔画，便出现漂浮在空中，她几笔画去，画出一个地图的样式，指着下方一处说道：“看，我们大概在这个位置，其上就是那个妖力源的边界。”她在上方画了条弧。
“之前我吾将这条边界当成了药力源的中心，以为其距离不过一千多米。但现在看来，它的中心位置，也就是空间术师应该在的地方，距此至少20公里。”她用剑向上一指，只见地图的上方几乎是快到了天花板的位置，出现了一个金色圆点，即使不知道地图的比例尺，单就这个长度就能估测出距离之远。
“是我估错了空间的大小，看来我们的对手不是一般人。”诺贝尔说道。“二十公里的距离，就算以你的跑步速度来算，没几个小时也是到不了的，更何况期间我们还可能再遭到阻击，所以我们现在必须改变计划了。”她将地图抹去。“这毕竟只是一个自创的空间，其结构强度并没有本宇宙高，只要使用大量妖力，就有可能在空间上撕出一个裂口，然后直接跳出去。再不济，也能把空间术士引过来给我们，省去不少麻烦。只不过这个方法要消耗大量妖力，你得忍受一下。”
“好吧，都听你的。”白鸢答道。“毕竟活着出去才是最重要的。”
“哎呀，看来你还挺听话。”诺贝尔说。“最喜欢的就是你这种分得清轻重的小孩，在此之前我还担心你会乱耍脾气，捅出什么事端来呢……毕竟很多你这个年纪的辅妖师都是这样。”
“感谢你的肯定，但是还是你快些开始吧，否则我我们还真有可能再遇上什么事端。”
“那稍等，我先布个阵。”说罢，她便用剑在地面上画起来。那些被她画过的地方都显出了一道道暗蓝色的印子。
A凑到边上，问道：“这画的是西方的阵吗？只需魔杖划划，不用阵眼阵旗？”
“中国的阵，外国的阵，其实都是一种东西，不过布阵的格式有别罢了，东方阵法也不一定要阵眼阵旗，只要修为高些，无旗布阵也是可以的。我这就是在无旗布阵，画画就足够。详细的，出去后再与你说，若是不出意外，你往后的工作就是被我画符布阵了。”
“要是我画个捉妖阵，能把你困里面吗？”白鸢笑着问。
“……最好不要。”
诺贝尔的阵规模很大，其复杂程度也是难以形容的。她从房间的一头画到另一头都还没结束。
“话说回来，这么大范围的妖力源会是什么东西？”白鸢问。
“不知道，大概也是什么阵法吧，我们最好不要进去。”
过去许久，大阵终于完成，诺贝尔把白鸢的妖力拉过来，握在手中，说道：“做好准备，注入妖力的那一刻可能会虚脱，不过一会就好了。这个阵法可以直接与你建立链接，所以不会再出现让你昏迷的情况。”
诺贝尔将妖力注入阵中，地面上的复杂纹路，顿时泛起了金光，发出阵阵爆鸣声。阵的中央出现了一个黑色的不规则物体，诡异的抽搐着。白鸢感到一阵眩晕，但很快就恢复了正常。与此同时，他也能感受到体内力量正在被快速抽去。
“按照这个速度，大约需要十分钟。”诺贝尔说。“白鸢，去找个掩体藏好。这片空间的主人，不会坐视不管的，他可能已经在赶来的路上了。”
语毕，她就已经察觉到了另几处小的妖力源出现在了不远处的房间中。他们大概是用了某种空间传送的方法，否则不会出现的如此突兀。共六人，全部装备了灵能护盾。有一个妖族，剩下五个是人类，看来空间术士并没有亲自现身，难道他认为自己的威胁还不够吗？又或是他还有其他底牌？
正当此时，空间的结构突然发生了变化，四周的墙壁隆隆的震颤着沉入地下，一切突出的稍微能称得上是掩体的东西全部消失，将白鸢他们完全暴露在了平坦的空地上。至于地上的阵法，也出现了几条裂缝，这块地面似乎要从中心裂开，但最终被诺贝尔压住了，她用剩余的妖力在阵中生成了一个薄薄的盾，然后喊道：“白鸢，躲到盾里来！”
A一个飞扑便滑到了盾里，在保命的事情面前，他从不敢耽搁。
敌方的五个人类见掩体消失，已经开始在远处射击。而那个妖族很明显是个属近战的，隔着近百米的距离都不掏枪，还在硬着头皮冲锋。五个人类的不间断射击火力并不算弱，但却没有压制诺贝尔，因为不知什么原因，他们射击的子弹全部都是充能弹，一发常规弹都没有。充能弹击中妖族，确实能让其妖力失衡约一秒，这一秒将无法再使用妖力释放法术。他们确实可以用充能弹压制诺贝尔，以便于妖族的进攻，但问题是自己背后的白鸢，难道不是一个更好的设计对象吗？而且这也不是他们一发充能弹都不装的理由啊。此刻在结合之前士兵的行为，诺贝尔方才意识到，这些人好像并不想让白鸢死。
他拿出温彻斯特对着远处的人类开了一枪，温彻斯特的精度不差，这一枪大概率能命中。然而，在子弹飞行一半时，地面忽然垄起拦截了子弹。空间术师出手了，他此刻一定在观察着他们。
那个妖族快速突击过来，射击对她无用，她手持一柄短剑，正面逼入被诺贝尔一剑敌飞，这是个兔妖修为200年，上下很年轻，身手明显不及先前的雇佣兵，甚至像是一个才入门的新手，由此可见空间，术士怕是已拿不出什么得力的手下了。
本来这样一个普通的妖族，是挡不了诺贝尔几剑的。但此刻，空间的重力却突然改变。诺贝尔失衡，摔在了天花板上，而那个兔妖却好似提前知道了一般，稳稳落下，再度发起进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