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审视自身（Logical）
眼下最先要解决的重要问题是，道连得想办法离开阁楼。
开启阁楼门锁的特制黄铜钥匙，被他藏在了卧室的抽屉里。
所以道连被自己反锁在了阁楼内，非常尴尬。
将一块遮盖杂物的长麻布拿起，裹在身上用来抵御寒冷，同时目光在阁楼内搜索了一圈。
很庆幸，自己没有把唯一的一扇窗户给封死，意外地留了一条退路。
道连将阁楼的扇窗推开，从窗户往下看，街道路面就在下方，煤气路灯微微照亮着自家宅邸的外墙。
“好像从阁楼到地面有将近50英尺高吧……”道连内心估量了下高度，“唉，没办法，只能跳了。”
然后道连裹着麻布从窗口爬出，调整好姿势后，跳下。
碰！
道连与地面的亲密接触产生了一声响声，不过并不大。也幸亏现在看起来已经夜深了，街道上没有人影，无人注意到刚才发生的事情。
“F**K！”慢悠悠地从地上爬起，道连忍不住小声骂了一句。
感觉小腿骨和肋骨摔断了几根，传来了一阵疼痛。不过立刻酥麻感就出现在受伤的位置，过了大概十几秒后，疼痛就完全消失不见了。
等自己伤势痊愈后，左手将麻布在身上裹的紧紧的，右手敲响了门口的撞铃。仅等待了两分钟不到，老管家匆匆的脚步声从屋内传来，打开了门。
“天哪！格雷主人你怎么光着身子?你这样会着凉的！”老管家看见道连现在的模样，懵逼了一秒，然后大惊失色地说着，赶忙将后者拉进屋内。
自己坐回客厅的沙发上后，老管家话如连珠炮般地问道：“格雷主人你这是什么情况？需不需要我现在就去报警？你没受伤吧？要不要喝杯红茶？”
“哦，呃，不用报警，维克托。只是一点点意外加私事，而且我没有受伤，就不用报警了，为了我的名誉考虑。”道连神色颇冏地对忠心的老管家解释道，“红茶来一杯吧。”
毕竟没法将自己的真实情况说出口啊。
“哦，哦，我懂了。请稍等一会儿。”老管家很快冷静了下来，微微思考几秒后，点了点头，并恢复了风度对道连答道。
大概，老管家以为，年轻的道连终于也像伦敦的其他贵族那样，学会了‘上流人士’的寻欢作乐？
在客厅沙发上等了大概5分钟，老管家推着小推车回来了，他从推车下层将薄绒睡袍取出，帮道连穿整好。然后用推车上层放着的精制茶具，沏了一杯热红茶给道连。
饮用了红茶，暖了暖身子，惬意地呼出一口气后，道连询问道：“维克托，今天有客人上门拜访么？像是柯南医生或者杰基尔博士？”
老管家立即答道：“没有，格雷主人。今天并没有访客。以及花园里的花卉，下午雨停了之后我已经修剪过了。”
“没来啊，看来还没有分析出结果。得去和他们交流一下……”道连思索着，然后说道:“幸苦了，我现在要去休息了。记得明日清晨帮我叫一辆马车，我得去一趟皇家科学院。”
“好的，格雷主人。”老管家表示没问题。
洗漱过后，道连躺倒在卧室的大床上，加了植物精油的香烛在提供着轻微光亮的同时，还散发着阵阵清香，帮助闻者安然入眠。
不过道连一时半会儿却没有倦意，两只眼睛死盯着头顶的天花板，然后翻来覆去地辗转了半响，最后伸出了自己左手，接着香烛的光亮，愣愣地瞧着自己的皮肤。
在下水道中失去左臂的幻痛，还隐隐约约地残留在脑海中。
而那恐怖的似狼似鼠般的怪物将自己’撕心裂肺’的惊骇记忆，也无法从记忆中轻易忘却。
“……”愣愣地看了左手几秒后，自己还是换成了更舒服的姿势躺在了床上。
“继续回忆那些感觉也没什么意义，还是分析下自己的能力吧。”道连闭上眼睛开始默默思考起来。
“首先，我的手背曾经被划伤过，喉咙被严重抓伤过，手掌心血肉模糊过，甚至之前身上摔断了好几根骨头，我都没有死。那股酥麻感很快就将我受到伤害治愈了。”
“然后，我的左臂被怪物咬断后，酥麻感似乎在修复伤势，不过按照当时的感觉，修复起来速度很慢。如果酥麻感能让我的断臂进行再生的话，估计会消耗很长时间。”
“其次，怪物的攻击将我的心脏和肺部严重破坏后，虽然酥麻感也有出现，但显然没能抑制住伤势，我最终还是视线模糊，失去了意识。或者说……死了。”
“也就是说，酥麻感对伤势的治愈不是万能的，治愈的速度也是固定的。如果我受到严重的肢体伤害，治愈起来会花很长时间。而如果受到了致命伤，治愈速度是跟不上死神的速度。”
“在黑莲花酒馆里，和那杯加了黑色颗粒的苦艾酒后，体内出现了酥麻感来消解那股未知的酥麻感。如果按照酥麻感会在我的身体受伤时出现，进行治愈的角度来猜测。可能加了黑色颗粒的苦艾酒类似于毒药，对我的身体造成了伤害，所以酥麻感进行了治愈。”
“那么，毒药这种东西可能对我会不起作用？不，能瞬间致人死亡的猛毒应该仍有效果。”
“目前来看，酥麻感的作用就这些。但也可能在其它情况下也能起作用？”
“至于死而复生......既然神秘的酥麻感很可能是画像带来的，那我的复活也很可能是画像造成的。”
“按照刚才在客厅看到的座钟的时间，我在下午早些时候死亡一次，然后莫名地在阁楼的画像旁出现，期间有着五至六个小时左右的空白时间。”
“也就是说，画像对我的‘复活’需要五至六个小时的时间消耗？”
“为什么要消耗五至六个小时？为什么我复活后是光着身子倒在画像旁？在那空白的几个小时中，我是出于一种什么状态？完全没有任何记忆？”
道连睁开眼睛，苦恼地搔了搔自己的头发。
又思考了一会儿，对这些问题确实得不出什么结论，只得叹气。
“哎，找不到原因，想不出结论。画像啊，你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自己无奈地想着，闭上双眼，打算休息了。
“明早得赶早去皇家科学院，希望柯南医生有何杰基尔博士在一起。把关于幕后黑手的老巢的事情和他们讲一讲，然后找警察去抓捕那个法国人和那只怪物……”
但仅靠苏格兰场的人，能解决那个恐怖的怪物么？那个幕后黑手是否还有其它手段也未可知。
道连担忧地想着，然后回想起了那个年轻的圣公会牧师、中年炼金术师和抱着暹罗猫的小姑娘。
“白羊座……?”
昏昏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