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5章 红轿子
我只要一睡觉就要做很多梦,这是抑郁症的表现。
不吃药的话,会做很多很坏的梦,会在梦里被气死。吃上药就会做一些正常的梦,这天晚上我梦到我的汽车丢了,然后偷车的人又把我的车送回来了。
他求我不要追究这件事,我心说就算了吧,给他一次机会。
但是遇到了一个难题,偷车的人把我的车架号给改了,上了新的车牌。
我的老车牌又被我挂在了另外的车上,我想把这辆车重新放在我的名下,还不好弄了。所以,只能用盗贼给上的车牌继续用着了。
这还是很郁闷的,我总觉得自己在开别人的车。
就这么点事,把我郁闷醒了,醒来的一瞬间就明白这是在做梦了,但是心里难免还在难受。
我坐起来喝了一口水,然后就坐着闭目养神。
白月小声说:“师父,你又做噩梦了?”
我说:“算不上噩梦,也不是什么好梦。我梦到咱们在蓉城的家了,那边的汽车丢了。”
白月说:“现在很少有人丢汽车了,师父,你是太在乎自己拥有的东西,才会做这种梦。”
我嗯了一声说:“我知道,没办法,我就是这性格。”
就是这时候,我竟然隐隐约约听到外面有唢呐声,像是很欢快的大秧歌的曲调。
我心说这地方咋会有人大半夜的吹唢呐呢?
于是我拿出手机看看时间,现在是夜里十一点半。
我说:“白月,你听到没有?”
“我没听到啊,师父,你听到啥了?”
我说:“你仔细听,是不是有唢呐声?”
白月侧耳倾听,还是什么都没听到。
这下我倒是有些纳闷儿了,难道只有我听得到?
我看看周围的人,大家都睡得正香,干脆也就不纠结了。我这人就是太敏感了,也许是出现幻觉了吧。
我出现幻觉不是一次两次,我和壮壮刚好就是相反的,我是什么怪事都看得到,壮壮是什么怪事都看不到。
我俩纯粹就是两个极端。
但是当我躺下闭上眼的时候,我听到这唢呐声越来越近了,好像就到了帐篷外面。
我只能坐起来,穿上鞋,拿了刀子就出了帐篷。
今晚月亮很大,静静地照着山谷里的一切,就在我身前,有一团雾气,我仔细打量,一阵风吹过,雾气散了,在这雾气中竟然漂浮着一顶红色的轿子,这是一个二人抬的轿子,轿子就像是一个灯笼一样发着红光,像是被两个隐身人在抬着。
我一看到这玩意就有点毛了,浑身就像是过电一样。
虽然我见过很多乱七八糟的事情,但是这种事还真的第一次遇到。
我一下想起了白天听到的传说,这是胡三姑来接姑爷了吗?
明显我不是个童男子,这轿子肯定不是来接我的。
我们这里唯一的童男子就是查布了,这轿子难道是来接查布的吗?
我刚想到这里,就看到查布从帐篷里钻了出来。他直愣愣地朝着轿子走去,就像是梦游。
我喊了两声:“查布,查布!”
查布扭头看看我,诡异地一笑,还是继续朝着轿子走去。
我抽了自己两个嘴巴,确定不是做梦,我上去试图抓住查布,但是查布就像是闪现一样,从我身前消失了,很快他就进了轿子。这轿子自己在空中掉头,漂走了。就这样把查布带走了。
一直到这时候,我还以为自己是在做梦呢,我不停地掐自己,疼!
我这才意识到出事了,我快速回到了帐篷里,确定查布不见了,我这才把大家喊了起来。
我对壮壮说:“出事了,胡三姑把查布给接走了。”
壮壮说:“接走了?”
大家开始四处找查布,果然查布不见了。
我把刚才的事情说了一遍,壮壮问我:“你为啥不拦着?”
我说:“我也不知道,头晕乎乎的,我想抓住查布来的,可是查布就像是闪现一样,几下就进了轿子。”
白月说:“壮壮你就别埋怨师父了,当时肯定师父也是半昏迷状态,他早就说自己听到有人吹唢呐,从那时候,师父就中了招。”
秦秀山说:“看来传说是真的,童男子不能进西三场!”
王萌说:“秀山,真的有胡三姑?”
看得出来,王萌有些怕了,她紧紧地靠在秦秀山的身上。
白月说:“不管是啥,我们得把查布找回来。”
壮壮说:“我们这就去找,我觉得八九不离十,这附近啊,应该有一片老坟,这查布差不离就在坟圈子里做客呢!”
我们大家开始整理装备的时候,查布突然一掀门帘进来了,他脸色苍白,头上全是虚汗,一进来就说:“师父,我好困,我得睡一觉。”
他倒头就睡,只用了三秒就睡着了。不管我怎么叫他,他都没有醒过来。
白月给查布量了一下血压,他血压偏低,心率也偏低,查布这是遇到什么了?难道和胡三姑洞房了吗?
白月说:“师父,查布很虚弱。”
我嗯了一声说:“是啊,查布这是撞邪了,他能活着回来就是万幸了。”
天亮之后,查布也醒了,醒来就说没精神,不想吃东西。
人要是不想吃东西也不要强吃,饿上几天饿不坏。
接下来的几天,查布高烧不退,噩梦不断。
也说不上是什么病,白月诊断为病毒感染,我们能做的就是对症治疗。头疼就给他吃点脑清片,发烧就给他吃布洛芬。
查布算是被折腾惨了,一宿一宿的咳嗽,愣是把肋骨诊断了两根。
七天后,高烧总算是退了,咳嗽也好些了,他的脸色也算是恢复了过来。
查布这七天一直在高烧39.5度,烧得糊里糊涂,有时候半昏迷状态,竟然问我他生的是男是女,这他娘的一个小伙子,咋会觉得自己生孩子了呢?
这七天,查布瘦了最少十斤,不过还是扛过来了。
白月说:“肯定是病毒感染,这和中邪没什么关系。”
但是我一直在耿耿于怀那晚上的红轿子和唢呐声。
难道这真的是我的幻觉吗?
要知道,我的幻觉也不是空穴来风,是必有出处的。
我问查布:“那天晚上你知道自己出去吗?”
查布说:“师父,我什么都不记得了,我这些天脑袋都是糊涂的,烧得我做各种不靠谱的梦。有时候半清醒状态,还是一直在想乱七八糟的场景,根本就是半死不活的状态。”
我摸了摸查布的额头,确实不烧了,查布也开始想吃东西了。
我说:“要说是病毒吧,为啥我们大家都没事呢?难道就因为他是童男子,就中毒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