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新年
可是除夕夜，玫兰却在梁亮家里的浴室里，这一切来得太快，她真的愿意嫁给梁亮吗？她在反问自己，曾经的青梅竹马，当是过眼云烟，自己早已抛到了九霄云外？只要是伤害过她的人，不管自己曾经有多爱，她都不会去爱了，剩下的只有一点点恨。洗过澡就在电视机前守岁，电视里正在直播春节联欢晚会，每档节目都不容错过，引得梁亮放下英超，来陪玫兰看联欢晚会，图个喜庆，图个开心。他羞答答地看着玫兰，不知道他想看玫兰什么，就是看不够，他说玫兰比春节联欢晚会还好看，看得玫兰鸡皮疙瘩掉了一地，她丑他，我脸上有志气，看多了，你就长志气了吗？梁亮笑了，起身说要去洗澡，洗去一身的疲惫，今晚要抱得美人归，可他眼神终究敌不过玫兰，没敢和她更进一步。凌晨，跨年的钟声敲响，梁亮抱起玫兰准备就寝，但玫兰事先约定只能抱着自己睡觉，不能得寸进尺。
其实，玫兰有前车之鉴。
那次在深圳分别以后，钟浩再也没有主动联系过玫兰，玫兰也主动联系过他，可是却等不到回复。暑假到了，玫兰报考了家乡的教师编制考试，从深圳回家，路过广州，她故意从广州中转，期间有一个小时的中转时间，她上回广州的火车时，就联系了钟浩，问他是否有时间来广州火车站看她，这还是玫兰第一次这么主动联系钟浩，却等来的是沉默，等玫兰上了火车，才收到钟浩的信息。玫兰坐火车走了，发誓再也不和钟浩联系了，和他的缘分也许就像这两远去的火车，永远分开了。她的内心仿佛有根针在扎，一会顺时针扎动，一会逆时针扎动，扎到不知道痛了，泪已流了满面。打开QQ聊天记录，那三个五颜六色的窜环头像最耀眼，闪到了玫兰的痛点，这个头像正是钟浩的QQ头像，曾经这个窜环就是夜空中最闪亮的星，陪玫兰度过每个孤独的夜晚，每当玫兰遇到困难，它就像指明灯，给她鼓励和方向，生命原来可以如此灿烂，不灿烂怎肯不努力。钟浩一向沉默寡言，自己明明在线也不会多说话，不是在想远方和诗就是在攀登事业的珠穆朗玛峰，喜欢读古书，燕雀焉知鸿鹄之志哉？也许正是这种高贵的气质吸引了她，明明自己也很优秀，却甘愿成为他的明媚辅臣。
玫兰回家后，首先去看望了奶奶，奶奶亲昵的叫玫兰，说：“我玫兰回来了，坐到我身旁来，让奶奶好好瞧瞧你。”玫兰看见身体硬朗的奶奶，开心的迎上奶奶的笑，告诉奶奶，明天要参加教师入编考试，要是考上了，就留在家乡教书，可以经常来看望奶奶了。她又看见QQ里那五颜六色的三环闪耀着，奶奶洞察出了玫兰的一切，问她和钟浩还在联系吗，说起钟浩，奶奶也是一脸满意，说钟浩爷爷和玫兰爷爷友谊深厚，是多年的战友，曾经同甘共苦，打过敌人，拜过把子，从爷爷生起的情谊延续到孙子，这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是前世积了多少德才换来了今生的相遇。被奶奶提起钟浩，玫兰不好否认，既然奶奶这样赞成这门亲事，自己也还有留念，或许是自己误会了钟浩，他也许在忙，一时忘了回复自己，是自己太过小心眼了，别人可能根本没放在心上呢。看见他的QQ签言换了：由于自己一时疏忽，竟犯了滔天大罪。这是他在向玫兰道歉吗？女人就是这样“善良”，竟在渣男身上找存在。
玫兰不去想这些，决定静下心来把明天的考试应付好。明天早上八点就开考了，今天晚上必须在城里住宿，以防迟到了。玫兰的小叔叔住在城里，于是他联系叔叔，让她在他家里住一晚，明天早上自己打车去实验中学考试，叔叔给她安排好房间，并祝她顺利通过考试。
阳光穿过满院的树叶，星星点点撒落在操场上，微风摇起树叶轻轻飞舞。这是耒阳实验中学考场前的休闲广场，挤满了还在埋头苦读的考生，为考前最后一刻冲刺。玫兰有点鄙视这种临时抱佛脚的行为，考试内容早就在脑子里打转了，这会儿还绞尽脑子在记，这头脑风暴岂不风暴了头脑，玫兰静静的享受着阳光，听微风佛面，等待开考铃声吹响。随着开考铃声响起，所有考生整齐有序的排着队伍等待入场，监考员对考生进行全身扫描后方可入场，玫兰到了考场看见了自己的同学，欣喜不已，没想到冷酷无情的考场还有一点温情，玫兰蓄势待发。试卷发下来，把玫兰乐坏了，全是玫兰做过的或复习过的，她兴冲冲的一目十行，飞速完成了考题，等待下考，她提前十五分钟交了试卷，就等着和同学一块离开。过了一周，试卷改出来了，玫兰紧张的查了自己的考分，92分，名列第一，她欣喜若狂的告诉了钟浩，就这样考上了南通中学，从最艰苦的班主任工作做起，她立志要带领一个团结奋斗，开拓创新的队伍，一晃已经有五个年头了。
大年初二是玫兰奶奶的生日，一早梁亮就叫醒玫兰，庆生要趁早，要赶上奶奶的长寿面，这一年的福寿都在长寿面里了，他最能取悦大人，一大早就来祝奶奶生日快乐了，还递上了1000元红包，奶奶硬是不要，推来推去三四次，奶奶才肯接住红包，说这个好孙媳，上哪里找去。婶婶们早已把长寿面煮好，今年的面是和蛋分开的，焦黄的荷包蛋还起了花边，脆脆的，需要从锅里夹了面，才放调料和荷包蛋，一早在我自己家里吃了高粱米粑，娘亲的好手艺，不尝尝硬是说不过去，可吃了两个，就饱了。这大过年的，什么山珍海味也不想吃，闻着各种食物的味道就饱了。可奶奶叫我们吃长寿面，不得不吃，要沾点福气。奶奶共生了六个儿子，除了最大的不幸夭折，其它五个都高大挺拔，我爸排行老大，我是家里最大的孙子。三叔全家老少携了一个大蛋糕高高兴兴的出现在众人面前，他两口子，儿子和女朋友，女儿及女婿，手牵着手来到我们中间，婶子就忙着切蛋糕了，奶奶说还有几个孙子未到，等他们几个来了，一起点蜡烛。她虽然九十岁了，可一点也不糊涂，九个孙子辈，三个孙女，六个孙子，现在同时出现在她眼前，她喜笑颜开，说三堂弟为什么不同意那个女孩，不带那个女孩回家过年，要批斗他。说着说着还拍起了巴掌，小叔就乘兴调侃她，问她拍巴掌是什么意思，她笑而不语。小婶四年没回家过年了，今年才回来，她在香港开店，因为疫情，回一趟家须在两地隔离十四天，才能真正回到家，回家的成本太高了，于是这几年都没有回来，小堂弟十多年前在香港落了户，毕业后就一直留在香港，这几年也因疫情没回来，今年同婶子一起回来了，奶奶盼星星盼月亮，终于把他们俩给盼来了，奶奶那高兴劲，一下子年轻了好十几岁。
梁亮逢人便捎上一根烟，见了人也随玫兰一样称呼，他称呼玫兰香港婶子也叫婶子，问她在香港住得习惯吗，和这个婶子有聊不完的话题。她这个婶子虽说五十多岁，看起来不过三十多岁，白白胖胖的，精致的脸庞，高挑的身材，年轻时不输明星。她活成了一个阔太，要精致的脸庞，要华贵的衣服，要出席高级场所，要交接有身份地位的人，可自己没有高学历，厚家底，小叔也没有天大的本事，两人这些年来也没有多少存款，虽然在人前人后活得很体面，可家里人心里有数，小婶最反感被看扁，强颜欢笑也要体体面面。
吃完长寿面，玫兰他们就随母亲去了舅舅家拜年，玫兰的两个舅舅，只剩下了大舅，小舅先于外婆去世，小舅妈重新找了一个男人，一起抚养儿女，玫兰也管这男人叫舅舅。大舅不和他称兄道弟，毕竟没有血缘关系，倒是和玫兰父亲走得近，大舅是个工程师，玫兰父亲是大舅的管家，负责施工团队的管理和发工资，自从玫兰父亲回到老家，就在大舅手下做事，成立了一个施工队。这大舅家里有四个孙女，孙女懂事又会学习，大舅因此乐呵乐呵的，可是没有孙子，大舅妈很吃气，玫兰嫂子大气都不敢出。
玫兰的外公在玫兰刚读小学的时候就去世了，外婆是在她读初中时去世的。生前外公外婆最疼她，说她是个机灵鬼，外公的生意做得很大，在社会上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玫兰的童年是在外婆外公家度过的，她有一个快乐的童年，在那里有好多好朋友，他们在一起嬉笑打闹，直到外公去世，家里清凉了起来，她的小伙伴们也不知道搬到哪儿去了，她哭着也找不着了。从读书起，她开始回奶奶家了，此时爸妈去了广东打工，之前一直是外公外婆带大的，最疼她的人去世了，她不想再回到那个伤心的地方，于是就吵着要回自己家。等她上了初中，她被分到和钟浩一个班，虽然学校前面的那栋楼里有自己的外婆，她也回不去了，面对孤苦伶仃的外婆，她黯然伤神，坚定了只有努力读书，走出去才是正确的路。学校要求玫兰读寄宿，作为重点培养对象，数学老师亲自找玫兰谈话，给她加油打气，并没有给她太大的压力，倒是玫兰认真了，要是考不上重点高中，读书生涯恐怕就要结束了，她就比之前更努力了，什么比赛都拿奖，尤其是学校的作文比赛，每次都是一等奖，成绩也是班上前三，初中那三年充实并快乐着。她如愿考上了重点高中，那股自信后来不知道去那里了，在初中，轻轻松松就能学透知识，倒是上了高中，给了自己太大的压力，怎么努力成绩也不见得很理想。
初三，她约自己多年的老同学去初中班主任家里拜年，没想到同学初二就拜过年了，这个女同学和她老公都是玫兰初中同班同学，女同学叫米兰，男同学叫米乐，她俩是同一个地方的，米兰一毕业就嫁给了米乐，幸福的米兰掉进了幸福窝里了，她曾是多少人羡慕的幸运女神，她的丈夫当时是初中班上成绩第一名的，而且是稳居第一，其次再是钟浩，玫兰，米兰居二三四名，还有其他几个尖子生，偶尔也能挤进前三，这个班是玫兰班主任和数学老师的骄傲。米兰仿佛是人生最大的赢家，能和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玫兰最后没能嫁给钟浩，她只能认命，女人不会嫁给一个让自己变差的人，也许钟浩给不了玫兰想要的幸福，她要的幸福在哪里呢，看时间怎么回答。
大年初四，梁亮父母从他二哥家回来，平常他父母帮他二哥带孩子，过完年，乘空来帮梁亮打理房间，除夕那天中午，玫兰和他父母见过面，一起吃了团圆饭，还嘱咐玫兰在这里过年，说等玫兰拜完年，一起来搓牌，这不，等到玫兰拜完年，她俩就登门造访了。梁亮母亲要求玩两元的，六十岁的人了，玩性很大，钱永远是不会算的，好在玫兰不歪账，一五一十地帮她算好。父亲是个知识分子，精明“干练”，没人闹得了他的钱，当然，他也不会去闹别人的钱，要是你不精明闹错了钱给他，他不会吭声。尤其是母亲那永远也算不清的账，让父亲又哭又笑，最后干脆随她，算多了，他驳回重算，算少了，他不吭声。玫兰夹在这两人之间，谁也不帮，成了夹生饭，后来干脆不玩了。梁亮就问玫兰，下午想去哪里玩，玫兰说想去玩会麻将，就到楼下的麻将馆打麻将去了。
初五弟弟妹妹们要聚一聚，今年玫兰在男方家过年，弟弟妹妹们兴致冲冲地要来梁亮家拜年，梁亮高兴的一早就去买菜了，杀回来两斤牛肉，其它的菜色早在年前就备好了，鸡，鸭，鱼，肉等一应俱全，自己的弟弟妹妹要来，玫兰得下厨房，梁亮就想试试玫兰的刀工，没想到，玫兰像庖丁解牛般配好菜色，该泡水的泡水，该装盘的装盘，操起洗好的辣椒，蒜，胡萝卜，茭头，腊肉，鱿鱼就板上定刀了，叮叮当当，铛铛丁丁，鱿鱼切成了丝，辣椒切成了斜角片，蒜和茭头切成了小段，胡萝卜成了丝片，腊肉成了薄片，万事俱备，只欠客人登门造访了。玫兰焦急的等待着，已经11点半了，还没有见车来，玫兰发了位置共享，怕是他们走错了路，又过了十分钟，还没见到楼下有车开来，于是又是一通电话催促，那边说马上到小区门口了，通知梁亮马上操锅炒菜，这十几号人轰轰烈烈上了楼梯，像一条登峰造极的长龙，开门那一刻，玫兰见到自己的弟妹无比亲切，招呼他们往客厅坐，沙发上坐一桌，烤火炉围一桌，橙汁到了八杯，茶水到了八杯，这下，各弟妹改口叫梁亮姐夫了，还不停称赞姐夫是个贤夫，要拜姐夫为师，做一个好丈夫。玫兰亲弟弟亲自帮厨，看见姐夫和姐姐在厨房炒菜，他兴致冲冲地要来帮忙，玫兰没有经常炒菜，担心炒不出拿手的菜来，这点弟弟早就看在眼里，倒是弟弟会生活，爱下厨，别看弟弟是个男生，做惯了老板，可是对于生活却一点不含糊，爱研究菜色料理，每次去弟弟家总能尝到欲罢不能的味道。今天最新鲜的菜是牛肉，梁亮一早到市场上杀来了两斤牛肉，光滑细腻，柔润无比，他就向各位弟妹介绍这道新鲜的菜。
“姐夫，你用什么炒牛肉？”玫兰亲弟弟玫勇逗姐夫。
“你姐切好了指天椒，湿辣椒，蒜，姜，就用这些生炒。”梁亮回答得很有底气，因为玫兰喜欢这样炒。
“先热油，放两勺油。”玫勇亲自指挥。
“没有茶油，我放菜油。”梁亮放了两勺菜油。
“先放牛肉，放一斤牛肉生炒，炒成半熟，装盘。”玫勇像个指挥官，指挥整个过程。
“再热油，放两勺油，等油爆热了，放蒜头，炒两下，再放指天椒，炒两下，其次放湿辣椒炒两下，最后放半熟的牛肉，再炒几下，放盐，生抽，料酒，五香粉，蚝油，味精，调和几下就可以装盘了。”厨房里重重的牛肉味，香辣味辣得满屋子都是，馋得人想流口水。
“还要炒什么菜？”玫勇也能姐夫。
“还要炒个粉皮，这个是你们小水的特产，你最有指挥权了。”梁亮调侃道。
“那是，这个粉皮一定要辣，用指天椒炒熟放上调味料就是美味佳肴了。”玫勇画饼充饥似的要亲自动手了。
“先热油，放两勺油，等油热了，放上指天椒，炒两下，再放上烫好的粉皮，炒几下，放盐，放生抽，放蚝油，放五香粉，放味精，调和好就可以装盘了。”香喷喷的小水粉皮就出炉了，玫勇说放在餐厅里，只有一盘，好吃的肯定要留给自己。
“你们还要研究什么菜？”玫兰的律师堂弟，此时也想参与进来。
“还剩一个虫草汤和一个青菜，你有什么配方秘诀尽管使出来。”玫兰迎上堂弟的笑，不给台阶下。
“虫草汤要原汁原味，不要放蚝油、酱油这些调味料，只要放点盐，放点新鲜猪肉就是美味佳肴了。”二堂弟深懂大道至简的道理。
“不错，有研究。”玫兰竖起了大拇指。
“清淡有益健康，清清淡淡才是真。”这高学历堂弟有着真知灼见。
“我刚胡了一把，赢了两百。这会手气不错，你们慢慢研究，我负责赢钱。”大堂弟是个生意人，初中毕业后，先后做过手机维修、房地产、开过店，现在又回到到老本行，做起了房地产生意，有着几百万的家产。
“涛子期末考成绩怎么样？”玫兰关心大侄子，这不要上初中了，怕考不上好的初中。
“数学是A，语文B，英语是C，要是能把英语补上来，就好了。”大堂弟露出了焦虑的情绪。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呀，涛子对英语根本不感兴趣，难啰。”玫兰难为情，为了这个侄子，她也尽心尽力了。
“开饭啰。”梁亮张罗了两桌丰盛的午餐，弟弟们坐餐厅吃饭，妹妹和弟媳们坐客厅吃饭，女孩家的心事难懂。
梁亮举杯和玫兰的各位弟弟干了起来，祝在坐的各位男士团结奋进，勇攀高峰。
这边玫兰也撑头和妹妹们干起了杯，祝女士们财源滚滚，自信美丽。小堂妹今天没来，她发来短信说自己今天不舒服，前不久留掉了一个孩子，元气大伤，在家养着呢。这个小堂妹是家里的金花，样貌身材都出众，个性亲切文雅，深得家人的喜爱。被同村的一个小富豪看上了，男的比堂妹大四岁，非常般配的一对。小堂妹的哥哥，玫兰的四堂弟带了自己的女朋友过来，她郑重其事地告诉玫兰，说自己带来了女朋友，要我特意看一下，女孩还是研三的学生，现在在湖南长沙中南大学读医学研究生，女孩眉清目秀的，是我表姨老公那边的一个侄女，这是亲上加亲，那有人不同意的。她说医学研究生不是那么好读的，内容繁琐，程序复杂，毕业后工作也不好找，还不如读个师范，教书育人既快乐，又有社会地位，还有寒暑假。所以玫兰小堂妹向玫兰咨询考教师资格证的事，想转行当老师了。
“敬姐夫一杯，向你学习做一个好丈夫。”大堂弟恭谦的向梁亮敬酒。
“菜炒的不错，辛苦姐夫了。”大堂妹又敬了梁亮一杯。
吃完了中午饭，玫兰他们要回年。就先去了小堂妹家，这家里金碧辉煌，都能闻出钱的味道，玫兰侄子说这家值两百万，说梁亮家只值三十万，玫兰借话打趣小堂妹，说她不去梁亮家的原因是嫌贫爱富，人之常理嘛。小堂妹又怀上了，身子弱，玫兰也能理解，姐妹俩感情要好，小堂妹不来，玫兰就过小堂妹家去
。这家里还有其他的客人，玫兰他们就不便久留，随着大部队来到大堂弟家，他家和玫勇家距离近，都在发明家广场附近，大堂弟家在碧雅苑27楼，玫勇家在狮子岭公园金城华府25楼，在大堂弟家喝了一杯咖啡，去年喝的是红酒，去年大堂弟生意还做得大，家里热热闹闹的，今年比往年冷清些。玫兰让侄子估这家值多少钱，侄子掂量了一下，说值个100万，让玫兰哭笑不得。喝完咖啡，就随二堂弟来到他家，弟媳早已准备好茶水，这是个小家碧玉，挺温馨舒适的，这家的阿胶糕好吃，二堂弟塞给玫兰一大块阿胶糕，二堂弟最有家族使命感，为了维护家族的团结，他宁愿牺牲自己的利益，他待玫兰就像自己的亲姐姐。玫兰打来电话说，晚上在他家吃饭，本来他说明天特意宴请玫兰和梁亮，家里现在有很多客人，可是后来又改变了主意，人多热闹嘛，何况还是玫兰村里的那些活动分子，管玫兰亲切地叫姐姐，因是玫勇的同学，所以随玫勇同叫姐姐。上到25楼，果然看见一屋子人，分两桌在打牌，还有几个女生，大部分人，玫兰都认识，有一个比玫兰小两岁，和玫勇一起玩到大的，走过来亲切的问候玫兰，祝玫兰新年快乐，恭喜发财，后来一屋子的人都看向玫兰，祝玫兰姐姐新年快乐，玫兰受宠若惊，原来那么多人还记得自己，是自己莫大的荣幸。此时，玫勇的胖子朋友从外面拎回来了一条大鲤鱼，撸起袖子就来帮玫勇打下手，玫勇说胖子厨艺了得，后来干脆就代替玫勇发挥了。先炸了大鲤鱼，后来又炒了牛肉，还有北京烤鸭，腊肉，粉皮等，一桌子的菜，尽是美味，原来这个胖子的厨艺真是好，不去当厨师简直是浪费人才了。桌子上四瓶红酒，玫勇的同学们干的正起劲，觥筹交错中，玫兰不禁感叹，年华已逝，只剩下青春的尾巴了，自己是个老姑凉了，趁岁月静好，赶紧成个家，弟弟的孩子都8岁了，自己也该有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