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皮肤之下的淤青渗着血
姜辰景被他们带到一个阴冷潮湿的地方，那里摆着很多刑具。
“纳吉先生，你确定……”士兵问他。
“我确定。”纳吉正在清洗那带血的鞭子，他那双小眼睛里放出了邪恶的光芒，他知道如果好好折磨一下姜辰景，或许被折磨的被杀的可能是自己。对于他们来说，在古神面前保持地位是很难的，更何况是一个如此强大的神之子，到时候他们的地位就不保了，哪怕他要走，那也必须尽快在他走之前先把他杀了：“要尽快的斩草除根。”
他们把姜辰景吊在十字架上，一盆冷水泼过来，使他强行清醒过来。
“这是哪？”此时的姜辰景一脸懵逼，可他看到那条鞭子的时候，那如同梦魇的一夜就开始了。
他们三个用尽一切办法去折磨姜辰景，比如说用鞭子打他，用刀子割他的肉之类的，每一次他都痛到无法呼吸，如果痛晕过去，就会被泼一盆冷水强制清醒，随着时间推移，他渐渐感觉麻木，分不清现实和梦境，每次伴随着的都是新的组织生长的痛和痒的感觉。
“你们为什么要这样……”姜辰景有气无力地问道。
“因为我嫉妒你。”纳吉看着他那张脸，那张极其帅气的脸，心中不知为何升起一股无名火，然后给了他一耳光：“我嫉妒你有这样的容颜，我嫉妒你不费吹灰之力就拥有我需要杀戮十几年才能拥有的神力，我嫉妒你的一切，所以我要亲手毁了你，我要毁掉你的一切！”
听到这，姜辰景如梦初醒。曾经的他认为人性不过是人在生存之中所展现出来的黑暗面而已，只要自己给他人微笑，他人就不会对自己做什么。可现在他才知道这不仅仅是黑暗，那些奇奇怪怪的情绪也格外让人不寒而栗，明明他什么也没做，安分守己的干着自己的事情，可因为实力强大和长的好看就被他们这么蹂虐。
这让他想起了自己的学生时代。从小他就是被欺负到大的，自己也不是没想过反击，可太渺小了，双拳难敌四手，最后只能无奈的选择举起双手投降。
“可你这样真的很脆弱。”此时，一个声音突然传来。
姜辰景回过头来，看到了一个和自己长得完全一样的男人，只不过他的眼睛是偏黑的棕色的。
“你是谁？”他问道。
“我是你啊。”男人的声音也和他一模一样，他拍了拍姜辰景的肩膀，露出狡黠的笑容：“你不认得我了吗？”
看着这个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男孩，姜辰景不知为何竟然有点胆寒：“你到底是谁！”
男人淡然一笑，在他耳边说：“我就是你的阴暗面，你现在难道不想杀了他们，然后逃出这个鬼地方吗？”
听到这，姜辰景生气的把他推开，可不知为何却感觉心里空落落的。自己修行了这么久，认识了很多朋友，知道了自己的身世，似乎修行的意义不再是单纯的只想逃离校园霸凌，而是为那个素未谋面的母亲报仇。可别人都有为之奋斗的目标，林沐枫想成为神王，原因是为了保护自己，叶轻决叶轻言想成为神，原因是为了保护家人，唯独自己的目标格外渺茫，不知道何时才能实现得了。
“听着，姜辰景，你现在被人踩在脚下是因为你的能力不足，如果你足够强大的话，你肯定能保护自己，不管你是人还是神。你曾经是多么脆弱，你为什么在受到校园欺凌的时候不去反击呢？”
男人说的话犹如一把刀扎在他的心上，校园欺凌吗？想想自己还真是可悲，为什么这些事情会发生在自己的身上，此时他才明白了“普通”的可贵。“不是我不反击，是因为反击了他们还是会这样，甚至还会更加严重，哪怕我什么都没做，我也会受到他们的报复，就像现在这样。”
“可如果不去试试，又怎会知道呢？”男人的话一直在击溃他的心理防线。“姜辰景，你可是神的孩子，你的能力极其强大，你已经不是从前的你自己了，你现在的强大是以前的你所不能匹敌的。”
神吗？可自己明明是一个人类啊。
“我是人啊。”姜辰景苦笑一声，他哪怕已经被折磨的半死不活，内心的道德防线依然在警告他不能决堤，有些事情是不能做的，一做就没有回头路。
姜辰景一直相信很多事情都是可以通过语言去解决的，他也反抗过，可最后都不尽人意，他成为“清除者”去做任务也是迫不得已，可自己再怎么做都会被辱骂。
难道自己所坚守的都是错误的吗？
“还有啊。”男人耻笑着他，在他看来，姜辰景已经不是一个合格的人类了：“你杀了这么多无辜的人和神，难道你就没有愧疚吗？”
这问到了姜辰景的盲点，一直以来他都跟着别人的步伐行走着，哪里想过这些，而且他杀那些人和神也只是为了进度和完成任务而已，至于愧疚，有，但很少——可是这完全不是自己啊。以前自己可是会后悔一段时间的啊，现在太没心没肺了。
“我……”
“那你现在又算什么呢？”男人的话语让他的内心有些动摇，或许自己一直坚持的可能是错的，但也有可能是他一直在教唆自己。姜辰景知道如果不控制自己的情绪的话是很有可能暴走的，到时候会酿成大祸，就像当年的伊穆一样。
“我没有！”
“真的吗？”男人问他。那双眼睛仿佛能看透他的一切，他勾起嘴角，轻轻地推了推姜辰景。“相信我，有些时候确实可以以暴制暴，你要知道在这个世界上只有我才是你值得信赖的。”
以暴制暴？
似乎只有这种办法了。
可是……
“你不必在意他人的感受，拿着刀，屠杀这里吧，让所有人都跪拜在你的脚下，让他们都唱着关于你的赞歌，让他们的尸体都成为你坐上王位的阶梯！只有你强大了，你才能堵上他们的嘴，只有你强大了，你才能制定规则！”
这句话让精神极度崩溃的他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他本是不信这些的，可现在他知道只有强大才能堵住他们的嘴，也只有强大了才能坐在王位上制定规则。
回到现实。他挣脱了铁链的束缚，睁开那双混浊的满是血丝的眼睛，恶狠狠地看着纳吉。
“你……”
姜辰景已经疯狂，他随手拿起一个刑具，用力地刺向纳吉，一刀一刀刺下去，直到他的呼吸停止，直到他那双小眼睛一直看着他。
一切发生的太快，纳吉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已经被刺死了。画家和士兵仓皇逃窜，姜辰景拿着枪和自己的刀，直接爆头，并且还恶趣味地砍下画家的双手和士兵的双脚。
此时，画家画的姜辰景的人像掉落在画家身边，它吸食着血液，开出血红的花。
姜辰景刚要离开时，突然扯下三人脖子上的项链，他记得这似乎对某个人来说很重要。
他里面的白T已经变得破破烂烂，只能穿着黑色皮衣，一个人百无聊赖地走在街上。天空上盘旋着许多乌鸦，他们叽叽喳喳的叫着，似乎是在进行着一场狂欢盛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