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035这个妹妹有点奇怪
裴玉环的意思，岁安不太明白，但不过是一个称呼，她并没有太在意：“都可。”
“真的吗？那可真的是太好了。岁姐姐！我听过你！”裴玉环很是激动，“哥哥曾在临县游学时，见过岁姐姐一面，那时候岁姐姐在京杭池畔边的举动，可以称为我女子中的楷模。”
“从那时听过哥哥一说，我便一直想要见见岁姐姐。”
裴玉环怕她不懂，特意解释道：“小王爷在长安素有玉面郎君之称，贵重清廉，结交无数能人异士。前些日子，便有人说小王爷的身边多了一位青衣女子。”
“世人对于女子之言，多以粉红佳人、红颜知己来描述，可我却认为，那青衣女子绝不简单。”
裴玉环因为激动，不断朝着岁安靠近，她脸色绯红，微微攥紧了岁安的袖子，“在未见那青衣人前，我就有想过她是一位怎样的女子！”
“直至今日在府衙的侧门，我见到了岁姐姐挡在那对老夫妇的面前，那是我并不知您就是那位跟在小王爷身边的青衣人，但我直觉便是！”
岁安不太习惯这个亲密距离，微微移后了一些，她笑了笑，“你为何如此关注这些？”
裴玉环有些不好意思，她低下头，看着自己绣花鞋上的那流苏，“我是被祖母养大的，祖母身子骨不好，我便去学用药，爹爹娘亲他们也支持着我。”
“只是，我还是不能像哥哥那般，可以在外游学，亲自实践。”
这对一位医者来说，就是一种折磨。
裴玉环不认为自己是一位医者，但是她空有满腹的理论，却没有任何实践经验，着实有些气馁；再加上菏泽是个小地方，对女子的限制还是很多的……
她想去见见那青衣女子是什么样的，也想见见这个世界上其他的风景。
“你和我说这些，是想让我带你去长安瞧瞧？”岁安算是明白了，这是想让她当个“说客”了。
裴玉环点点头。
“外面还是很危险的。”
说实话，岁安若不是仗着自己的法术，她都不大敢在外面瞎逛，“如今在圣上的治理下，还算得上是盛世，可你知道吗？今年的雪下得很大，北边儿闹雪灾已经许久了，有不少流民涌入了府县之中。”
长安对难民的态度不是很好，毕竟长安是京城，秩序是要维持好的，便在城外圈了一块地儿，岁安就住在那附近，见了不少鬼魂在那游荡着。
“这……”裴玉环还真不知道这些事，裴家也算是富贵人家，她从小也是锦衣玉食的，平日里做最多的，也就是为灾民开个粥棚，而且这个又不是她出面的。
“那，那岁姐姐，长安是不是有很多女官啊？”
岁安还真没见过女官，她接触最多的法司，里面也就她一个女的，不过这个职业女子少也是正常的，她想了想，“我在一些官衙里面见到了女捕快，也见到了女仵作。”
这些也算是官职，不过身份肯定是不大高了。
“岁姐姐，我能给你写信吗？”裴玉环在上马车的时候，还是掀开了帘子看着她。
“可以，我会留个地址给你的。”岁安对于小姑娘的好奇，也算是尽力满足了，分别之后，岁安坐上了谢玉昭的马车。
两人在马车上先是沉默了一会儿，而后谢玉昭出声，“今日岁姑娘见到了那赵天宝，有什么想法吗？”
“判若两人。”岁安摇摇头，“我的意思是，我们见到的人，与方县令口中说的，是同一人；而与宋家二老所说的，又是另外一人。那大人带着那二位老人家，是如何说的？”
这情况，更加复杂了。
在让方县令回避之后，谢玉昭让那赵天宝见到了宋家二老。
然而宋家二老激动的又是哭，又是笑，上前要拉着儿子，然而那赵天宝像是从来不认得那般，陌生十足，还道一句：“二位老人家，我能感觉出来你们思儿心切，可我真的不是你们的孩子。”
“你就是嫌弃我们穷，不愿意认我们！”宋老太太一抹眼泪，“是，我们是穷，我们是捡垃圾养大的你，可你怎么能嫌弃我们呢！”
“不，不是这样的！老太太！狗不嫌家贫，儿不嫌母丑！可问题是，我从不曾见过你们。”赵天宝也是十分无奈，“是不是我与你们儿子长得十分相似？我是临县赵家村赵平夫妇领养的孩子，后来我养父母去世之后，我将他们送回故土后，便来到了菏泽，一直在菏泽县城外两里地的云山脚下生活。”
“若是不信，你们可以去查我的户籍文书，我说的都是实话！”
赵天宝的话儿，谢玉昭会去一一查证，他观赵天宝的目光清明，身姿也端正，确实不像这等人，便微微一沉，问：“赵天宝，你说你是养父母领养的孩子，那你可知道自己的身世？”
只见赵天宝作揖，微微弯腰：“回小王爷，学生知道的。养父母在学生读书后，便透露说，我的亲生父亲是个赌徒，经常打骂我的亲生母亲，后来有一天他失足落水而亡，那时候亲生母亲便将我抛弃在了山里，我的养父母上山采药时见到了我，便将我带回家抚养了。”
赵天宝提起这段经历时，眼里闪着泪光，他扭过头看着那宋家二老，语气有些沉重：“二位老人，我深知作为父母亲，是会如何担心、思念自己的孩儿，可是我真的与你们不认识，也无法对得起这段情深啊！”
他说得情真意切，不像作假，岁安点点头，“我从他妻子的口中，也是感觉这样的，虽然宋家二老也是采药养大的宋继光，但明显那二位老人认识的都是最基础的……”
难不成，是他们真的搞错了？
回到了客栈之后，就在等消息。
晚间时，烛火摇曳，燕江带回了一个让人震惊的消息，那就是——
赵天宝还真不是那宋家二老的孩子，因为他所说的每一件事，在文书上都有记录，而且因为那赵天宝孝顺，赵家村还有不少人知道他，就连他大婚时，都过来讨了一杯酒吃。
“那赵天宝是被抛弃的，那会不会……他是孪生兄弟？！”岁安给出了一个大胆的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