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五章：百鬼夜哭
周晋看李北在那鼓捣半天，都没将皮甲穿好。
他上前帮忙。
一边帮李北穿皮甲，一边讲着巡街武侯的规矩，“咱们长安城中的武侯铺，大大小小有数十座。而咱们所属乃是朱雀大街的武侯铺，负责朱雀大街附近的治安与防火。每日来回巡视，不可懈怠。巡街时，兵器不可离身，否则仗八十。若是丢失兵器，可是要进牢狱的。切记，兵器不可离身。”
周晋说了一大堆乱七八糟的规矩。
不许这样，不许那样。
李北压根就没仔细听。
唯一听清楚的就是兵器不可离身。
等李北穿好皮甲。
借着陌刀一照。
顿时喜笑颜开。
有一说一，虽然皮甲工艺有些粗糙。
但颜值还是很不错的。
实用而又不失帅气。
穿好皮甲的李北。
从憨厚的傻小子，摇身一变，成威武英俊的甲士。
就连脸上那挥之不去的憨傻气都少了几分。
就是这张红彤彤的脸，看起来有些怪异。
登记好姓名，领完装备。
李北便跟着周晋来到了朱雀街的武侯铺。
时间一晃，便到了晚上。
李北跟着众多巡街武侯，列队巡逻朱雀大街。
朱雀大街又名天门街，也名天街。
从城门直通内城。
官员上班的必经之路。
有诗赞道：天街小雨润如酥，草色遥看近却无。
若是往后推移几年，必能看到人山人海，万邦来朝的繁荣景象。
而现如今，倒是颇为萧瑟。
不止是因为实行宵禁的缘故。
还因为当今的太子殿下，李世民！
不久前，李世民发动了玄武门之变。
亲手射杀了曾经的太子李建成。
弑杀兄弟，自立太子。
虽然现在还未登基。
但朝堂以及长安城皆因此事而人心惶惶。
故而，长安城内少了许多往日的繁华。
在朱雀大街行走者，皆匆匆而行。
李北跟队列巡逻时，一辆马车从身边路过。
马车内是什么人，李北不知晓。
但能听到有两人在马车内小声谈论。
“秦王最近好似被冤魂索命，听闻是太子李建成与齐王李元吉二人，也不知是真是假。”
“此乃报应，秦王弑杀手足，当有此劫难。”
“慎言，小心你我的脑袋。”
马车疾驰而过。
李北转头看向马车的背影。
“愣着作甚？”周晋呵斥道：“快些跟上。”
李北应了一声，连忙跟上。
二更天，也就是晚上九点。
城门擂响六百闭门鼓。
宵禁正式开始。
原本就萧瑟的朱雀大街此时更显寂静。
只有风吹声以及巡街武侯脚步踩踏声。
一直巡视到深夜，李北有些困了。
止不住的打哈欠。
此时，周晋凑了过来，“乏了？”
李北点点头，“这巡街武侯也太无聊了吧。”
“无聊？”周晋冷冷一笑，“无聊才好。若是真遇到什么事，你定会吓尿了裤子。”
李北对于周晋的话，十分不屑。
巡游街道而已。
最多遇到一些蟊贼和采花贼。
怎会被吓尿了裤子？
周晋瞧见李北脸上的不屑，冷脸笑道：“你知道夜巡朱雀大街的巡街武侯有多少人吗？”
李北朝着队列看了看。
虽然没有细数，但估计有三十来号人。
他对周晋道：“三十几个吧。”
“错！朱雀大街乃是要道，怎会只有三十几人。”周晋声音低沉，仿佛要吓唬李北，“夜巡朱雀大街的武侯，原本有百人。你知道为何现在只有三十几人吗？”
李北来了兴趣，“为啥？”
周晋声音越发低沉，“那是因为其余人皆被鬼魅所杀！”
李北嗤笑一声。
“你不信？”周晋有些意外李北没有被吓住。
李北手指地面，“这里是长安城。是我叔父的地盘。哪个鬼魅敢在长安城闹事？”
话音刚落。
前方突然响起马蹄声。
一众巡街武侯散开，挡住道路。
一人一马冲出黑暗来到队列面前。
那人也是巡街武侯，他对周晋喊道：“玄武门百鬼夜哭，速去玄武门支援！”
周晋脸色一变，朝着李北说道：“你继续巡游朱雀大街，若遇到不遵守宵禁之人。抓捕起来，等我处置。”
他又朝其余巡街武侯喊道：“其余人，随我去玄武门！”
周晋领着一众巡街武侯，急匆匆往玄武门而去。
只留下李北一人。
李北膛目结舌。
刚说没有鬼怪敢来长安城，结果就出现了玄武门百鬼夜哭。
这些鬼怪，胆子也挺大的。
就不怕魂飞魄散吗？
李北耸耸肩膀，继续巡逻。
他可不管什么夜不夜哭的。
完成巡逻任务要紧。
周晋带领着一众巡街武侯走后。
漆黑的街道变得更加安静。
李北都能听到自己的脚步声。
突然！
夜风骤起，乌云蔽月。
临街墙壁上，凝上了冰霜。
李北有气血烘炉加持，倒也不觉得冷。
他继续前行。
“啪—！”
什么东西碎裂的声音响起。
李北寻着声音看去。
只见一只黑猫立于瓦墙之上。
再看地面。
碎裂的瓦片，静静地躺在地上。
李北朝着黑猫喊道：“现在宵禁！赶紧回去，晚上不准出来。再让我看见你，我就把你抓进大牢！”
那黑猫立在墙壁上，没有动弹。
一双冒着绿光的眸子死死地盯着他。
不！
那眸子好像是在盯着他的身后。
李北猛然回头。
却什么也没发现。
回头时，黑猫已不见了踪影。
李北茫然地看了看四周。
怎么感觉气氛有点不对。
他想起了周晋的话。
“夜游朱雀大街的武侯，原本有百人，知道现在为何只有三十几人吗？那是因为其余人被鬼魅所杀。”
又想起那位武侯所说的百鬼夜哭。
李北顿时打了个寒颤。
难道真的有鬼？
他摇摇头。
将脑海中贞子怀孕，伽椰子贤妻良母的形象晃出脑海。
一脸期待地继续向前走。
李北也不知道自己在期待着什么。
刚走两步。
这脚步声变多了。
他一个人走，却听到三个人的脚步声。
李北停下脚步。
另外两道脚步声依旧响起。
在身后？！
李北扭头，朝着身后看去。
身后空荡荡，什么也没有。
那两道脚步声并未停歇。
反而从身前响起。
李北转过头，看向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