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太行山
紫文漪先是轻轻点了点，随后继续追问道：“可你.......你当时是不是并不想给老先生银两？”
长久的沉默，与先前的问题不同，这个问题他突然不能脱口而出。
等他想好刚想开口时。
“其实，你不用顾虑我的，我不应该是你的束缚才对。”
束缚吗？齐岩感觉还好，他只是不想在她面前做一些事罢了。
齐岩决定笑着回答她：“你不是随心所欲的侠客吗？万一触及你的禁忌怎么办？这只是适当的考虑吧？”
“是吗？”紫文漪喃喃自语道。
“万一我是个杀人如麻的混蛋怎么办？你虽然一直没说，可最近我手上沾的血可不少。”说着，齐岩看了看自己的手掌。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已经完全适应了杀人的感觉，毕竟。
比起自己疼，还是让那些让他恶心的混蛋疼更好。
他觉得自己现在唯一能秉持的那就是尽量自己不惹事。
可他自己好像越杀越疯来着？
紫文漪强行让齐岩的双手抓住了缰绳。
“杀人如麻的混蛋？可你从一开始杀的人就是因为他们将你逼上了绝路。”
“自那之前，你从没杀过人吧？”
齐岩看着自己的双手被紫文漪强行抓在缰绳上，那手心处传出的温暖令他有些安心。
齐岩知道这点瞒不过她，毕竟他先前的丑态是她看到过的。
所以他轻轻嗯了一声。
紫文漪看着眼前模糊的头颅继续说道：“更何况，说起杀人如麻的混蛋，或许我才是。”
齐岩不解的望向身后，那头似乎知道他的转身，轻轻抵在了齐岩的背上。
就好像不想让他看见她此时的表情一般。
“我知道，你不理解，可我，其实也杀了很多人。”
“那之中有就算我努力分辨后，可还是杀错了的人。”
“知道吗？当你抱着满腔热血以为自己能分辨一切时，恰恰就有人专门设计好了陷阱等你踏进。”
“我数次败在这种陷阱下，那是防不胜防的，就好像是故意想看你踏入陷阱绝望的表情一般。”
齐岩默默听着，虽然紫文漪是这样说的，但他觉得她其实并没有杀错人。
毕竟真要论起来，其实世上就没什么完美的好人。
可以从各方面打破那人是好人的表象。
可他也知道这只是诡辩。
齐岩是不在意杀不杀错人，毕竟他现在所禀行的是谁惹他，他砍谁。
要问为什么，他就说自己杀气入脑了。
虽然他很烦杀气那玩意，但有了杀气齐岩感觉一些不好做的事情好做多了。
可紫文漪却在意。
她继续说道：“如果错杀一人我便停止不前，那我出来闯荡江湖将毫无意义。”
紫文漪将红唇微微靠近齐岩的耳垂边：“你知道我是怎么走过来的吗？”
耳垂处传来的燥热瘙痒让齐岩有些难以忍受，他感觉身后那人好像突然充满了诱惑一般，想将他吞食掉。
只是，这种感觉没有持续多久。
紫文漪便将头重新缩了回去：“所以自那以后，我决定每杀错一人，我便要杀对十人来弥补。”
突然她自嘲道：“你现在知道我杀了多少人了吧？以我的武道修为，你要不要猜猜杀了多少？”
齐岩嘴巴有些发麻，每杀错一人便要杀对十人？
但他还是继续顺着她的说法猜测了一番：“千人？”
紫文漪轻轻摇了摇头：“少了。”
“万人？”
紫文漪听着齐岩的猜测轻轻叹了口气：“没错，万人。”
“怎么样？后悔了吗？不过出来闯荡几年，我一个人便屠掉了万人.......”
可齐岩却没有后悔，只是。
他忽然感觉他们的处境好像有些危险了，毕竟，除非将所有人杀完，不然。
万人，这其中牵扯到的人、势力得多大？
再说他只知道紫文漪状态完好时可以轻松杀掉十多个匪贼，可也没看出来她有这么能杀啊。
看着有些呆住的齐岩，紫文漪为他解答了疑惑：“你是不是在想为什么我一个人数年便杀掉了万人？”
“先天三品，离宗师只差一步之遥，自然初步掌握了宗师手段。”
“而宗师手段之一便是腹中先天一气的应用。”
“说起来，其实跟你那股浓郁的杀气很像，只是比那更加灵活。”
“先天一气化甲可抵御百般兵器，而化为兵器......可以杀人如屠狗，若是再附着在特殊的兵器上，就比如我手中的牡丹剑。”
“就可以延伸出特殊的剑气，这股剑气能让人无法反抗，甚至......可以主动斩人。”
齐岩有些受不了了，总觉得后面那人越说声音就越发低沉。
所以他开口了：“这有什么？才万人罢了，只要你不怪我之后屠掉百万个该杀之人，我就敢杀。”
“百万？”紫文漪听到如此离谱的数量不由得笑出声来。
“靖国总共也才千万人左右，你一人便要将靖国屠掉小半？”
齐岩却没有开玩笑表情严肃的说道：“若我真的能屠掉呢？”
“那你便是该杀之人，我就亲手杀人你。”说着紫文漪将手伸到齐岩的胸口比了个捅心的动作。
“为什么？”
紫文漪用手摇了摇齐岩的脑袋：“你要搞清楚，若是你将整个靖国屠掉小半，看似还有很多人，可靖国也就彻底完了。”
“毕竟，就算全是该杀之人，那也不该让其他无辜之人的人为他们陪葬。”
“而你这样做就是想让那些无辜之人为他们陪葬。”
齐岩点了点继续说道：“那整个靖国都是该杀之人呢？”
紫文漪被齐岩这句话说得有些愣住了，在他看来该杀之人是很多。
可一整个国家都是该杀之人，这，这不太可能吧？
其实齐岩还有句话没说，她自己杀了这万人，真的没有因此陪葬的无辜之人吗？
可这句话说出来也是让她更烦恼，所以他也就不打算说了。
毕竟他们也到地方了。
‘君傲’的马蹄渐渐停了下来。
齐岩看着眼前这座太行山，其实也没过去几天，但总觉得恍惚不已。
山势险峻，可又有专门的道路。
他先前怎么就没发现这奇怪的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