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合院:从秘书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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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唐小满

京城。

东城区。

南锣鼓巷95号四合院,前院,东厢房。

唐小满两手交叉枕在脑后,双目无神,直愣愣的盯着房顶上的横梁。

四仰八叉的睡姿,从上往下看,赫然是一个大大的“太”字。

“年轻真好啊。”

体内无处安放的荷尔蒙,让唐小满略感满意,穿越就穿越吧,22岁的身体,火力十足。

上辈子,唐小满进部不成,兴趣爱好倒是培养不少,属于样样通,样样松。

要说还有什么遗憾,也就是忘记叮嘱新来的同事:方正小标宋二号,黑体三号,楷体三号,三号仿宋GB2312,行间距28.8。

...

唐小满瞅了眼窗外微亮的天色,也不知具体时间。

没有钟、没有表,更别提手机了。

唯一的电器是房顶那一盏白炽灯,绳拉式开关的那种。

听到屋外有轻微的劈柴声,唐小满索性从床边拿起裤子套上,准备起床。

顺手又把挂在墙上的日历本撕掉一页。

“一九六三年,七月二十一,星期天。”

六十年代啊。

出人才的一代,也是出产大量“废物”的一代。

走到镜子跟前,唐小满再次打量起自己。

个子不矮,目测175往上。

五官分明、眉目如剑,重要的是鼻子非常挺。

就是长期缺乏营养,头发枯燥,哪怕三天没洗,也没有一点油水。

身上的衣服褪色明显,却挺干净,裤腿上有几个整整齐齐的补丁,缝的针脚细密,一看就是行家里手。

走出房间,来到院子。

家里的几位老人都早在忙活着,他奶奶和唐母朱梅正在灶头前,一个添柴,一个煮着玉米糊糊。

而他满头银发的爷爷,嘴里正叼着烟斗,“吧砸吧砸”的抽着,满是老茧的双手握着一把小斧子,“duang duang“的劈着柴。

原主的父亲在打老美的时候牺牲了,一进正屋,就能看见墙上挂着的“二等功臣”奖章。

唐小满也得益于此,当初才能成为一名“又红又专的合格大学生。”

他还有一位大哥,叫唐东升,29岁,在红星钢厂下属的第三轧钢厂保卫科担任保卫干事,没有干部编制,属于当初钢厂响应号召,第一批“以工代干”提拔起来的工人。

这种身份,若是干到老,退休还是领取的工人退休金,不过也不是没有更进一步的可能,想要真真转成干部编制,就要看个人机缘了。

大嫂王双凤,28岁,在东直门外的纺织厂上班。

夫妻俩结婚10年,先生了一对双胞胎儿子:唐晓文,唐晓武;年前,又生了一个儿子,叫唐晓斌。

在这结婚年龄早,鼓励生育的年代,他家也算是四世同堂了。

“孙贼唉。”

看见唐小满出屋,爷爷以为是劈柴吵醒了他:“咋不多睡会儿?是不是吵到你了?”

唐小满摆了摆手:“没有的事,是我自个儿睡不着,在学校习惯了早起。”

严格来说,从唐小满穿越,他的大学生活,就已经属于过去式。

自打三天前,他就从京都钢铁学院毕了业。

原主高中成绩不错,在大环境“以钢为纲”的号召下,堪堪踩着分数线,成功被钢铁学院录取。

当时京都社会上流传着“北大,清华,钢老三”的说法,就连外国元首都去他们学院参观过。

这让原主瞬间成为附近几条胡同有名的“香饽饽”,人长得俊俏不说,重要的是前途无量,毕业上班就是四个兜。

可惜,原主为人木讷、话也不多,面对接踵而至给他介绍对象的媒婆,无情的留下了一句:“学业为重”。

轻轻四个字,也不知伤了多少良家少女们的心。

唐小满蹲在他爷爷边上,顺手递着木头,没唠几句,对屋突然走出一人,身材瘦弱,头发微白,戴了一副有些年头的眼镜。

“三大爷,您早班儿。”

唐小满主动起身招呼。

出来的不是别人,正是他们院子的管事三大爷:闫富贵。

说是管事,其实是类似于古代的“保甲”,现阶段主要是协助街道办处理一些力所能及的小事儿,勉强属于最最低级别的吏。

同时,由于闫富贵住在前院,更是担任起了他们四合院的常年“守门员”角色。

如今在红星小学当一名教师。

平日里打的一手“好算盘”,手指非常的灵活,外号闫老扣儿。

闫富贵抬起头,推了推眼镜,眯着小眼来回卡么了几下。

先和他爷爷相互招呼了一声,才对着唐小满笑眯眯的回应:“是小满啊?算日子,是毕业了?”

闫富贵心里有点儿讶然,以前的唐小满可没这么主动,偶尔走过碰着了都是头都不带点一下的主。

说好听点叫“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其实就是不通人情世故。

“劳烦三大爷还惦记,是毕业了,等着分配工作就开始上班。”

唐小满自然清楚原主之前的姿态,因此想改变一下,毕竟今后都在一个院子住着,低头不见抬头见。

闫富贵见唐小满接过话茬,不由停下脚步:“时间真是快,一眨眼儿,你马上就要成为一名干部喽,想当初你考上大学,咱们院子都跟着沾了不少光。”

事实如此。

当初唐小满考上钢铁学院,区里、街道办的领导都为此来过。

也是打那年起,他们大杂院开始连续被评上“先进四合院”。

“别别别,您可太抬举了,我这才跨出学校的门口,且嫩着呢。”

说完,唐小满扯开话头,反问道:“您这是准备嘛去?”

闫富贵听后,一拍大腿“嗨”了一声:

“瞧我这记性,光顾着说话,这不今儿趁着休息准备钓鱼去,时辰不早了,我得抓紧,去晚了可没好位置。”

边说还不忘抬起手里的铁桶和鱼竿,晃荡那么两下。

唐小满闻言帮着闫富贵抬了抬自行车,跨过院子门槛,临了顺嘴道:“那祝您今儿连杆不断,满载而归。”

可一想这阎老西儿的性格,空军是绝不可能的。

今天就算一条鱼都不上钩,他也得从河里捧口水喝了再回家。

“嘿,书呆子难不成开窍了?”

闫富贵心里腹诽了一句,又忙骑着自行车拐出胡同口。

唐小满出了院子,也没打算直接往回转,准备先去胡同口公厕解个手。

一路上,碰见好几位边跑边提着裤子的。

早起的鸟儿有坑蹲儿。

大杂院的的坑位一早就被大爷们开始轮番播种。

“呼~”

憋着气从公厕出来的唐小满浑身舒畅的吐了口气。

“嘿,哥几个,刚那位瞅着半熟脸儿,哪家的呀?”

“瞅着像是95号院那位大学生。”

“怎么着?羡慕了?”

“这有啥,想当初咱也是迎风尿三丈的主。”

作为地道的北京银,心服嘴也不能服。

不过他还是认命般的往前捣鼓两步送了送。

唐小满自然没听见他们的议论,他只知道刚才要不是向后退的快,裤腿儿都险些湿掉。

优哉优哉回到四合院。

刚跨过门槛,远处突然传来“东方红,太阳升…”

没想到在这里都能听见鼓楼的报时。

七点了。

院子里各家各户都陆陆续续起了床。

烧水的,做饭的,排队洗昨晚裤衩的…

一片乱哄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