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为父写诗
乾清宫愈发安静,时而又震撼的低语响起。
大殿里只剩下陈良和楚歌辩论的声音,或许是因为,看到陈良的辩论能力,楚歌心中不服,提出另外一个辩题,试图在陈良擅长的区域将之扳倒。
但是……
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楚歌相比于江楚白稍好一点,却依旧不如陈良,渐渐落入了下风,最后哑口无言。
楚歌彻底沉默了下来,而后稍一拱手。
“阁下见识渊博,非我能及。”
“大炎太子不过是一个泛泛之辈,旗下的几个人,又能有什么能耐?若是如此才学,便代表了京城年轻一辈的才俊,未免有些可笑,不值一提。”
陈良受了江楚白的刺激,并没有给楚歌好脸色看,几乎是冷嘲热讽地开口。
“如此小儿,还有多少,便都过来吧。”
“我原以为炎国就算在怎么不堪,那也是一大国度,不至于腐朽至此,却不料年轻一辈的才俊,一个比一个差劲,实在是不值一提,惹人乏味。”
此话一出,大殿的气氛变得无比压抑。
文武百官刚才还在佩服陈良知识的渊博,听到这话,无不脸色一黑,心中微怒。
这番话是开地图炮了,剑指大炎的所有文人。
偏生人家连败两大大炎的年轻才俊,令人无话可说。
李政的脸色也略不好看,本来以为江楚白和楚歌名声在外,就算不敌,应该也相去不远。
对方。
毕竟只是一个陈国使者罢了。
万万没有想到,几乎是被碾压了。
江楚白上来便哑口无言,完败,楚歌也只能勉强抵抗,完全被带入了陈良的节奏,双方的差距同样很大,几乎不是一个层次的人,这着实令人意想不到。
假如对方年事已高,乃是文道上浸淫已久的老一辈文士,那还好说,辈分摆在那里。
然而。
陈良的面向也很年轻,自有一股年轻人的朝气。
至少,看起来三个人是同辈之人,却被拉开这么大的差距。
李政和群臣陷入了沉默,无不觉得有些丢人,李政倒还好,自知李泽或许另有目的,一众臣子却不得不愤怒,他们无力对抗才学渊博的陈良,只能将迁怒李泽。
倘若大炎太子有些能耐,何至于此?
推出年轻一辈的才俊做挡箭牌,如今被人逐一瓦解,还有什么比这更加丢人么?
三皇子和七皇子则是心中冷笑。
陈良越是气盛,越是衬托地李泽无人!
“可还有人否?”
陈良居于大殿中央,负手而立,目光扫视周围。
楚歌回到了李泽的身后,面色略有难堪,稍带歉意。
李泽摇了摇头,表示没什么,然后看向了姜柔,只见姜柔的面色上带着犹豫,随后渐渐化为坚定。
全场都看着李泽所在的位置,只剩下最后一个人了。
“姜柔,敢赐教。”
姜柔慢慢从李泽的身后走出来,并未带任何前缀,只是说出了自己的名字。
李泽目光微闪,一言不发。
众人看到这一幕,都并不乐观。
江楚白和楚歌是男子,又是名声在外,论能力,就算不如被封为大炎第一才女的姜柔,也不可能相差太远,江楚白和楚歌,如此惨败,很难相信姜柔能胜。
即便是李政,也不认为姜柔就是李泽的暗棋,只能在心中祈祷,李泽真有绝妙的手段。
“一个女子?”
陈良看到走出来姜柔,顿时面露讥讽:“炎国当真是无人,竟推出一个女子当作挡箭牌,真是惹人汗颜啊,我陈良不会欺负女人,不若你主动认输,也少些尴尬。”
群臣听到这话,都有些微怒。
姜潮身为武将,脾气无比耿直,当下冷声道:“她被称为我大炎的第一才女,莫非还不能与你相比?”
“若她当真有才,便不会被封为第一才女,而是大炎的第一才子,名字的前头,还要加上诸多前缀,未免有些可笑,如若都能这么叫,陈某也能说。”
陈良丝毫没有畏惧姜潮的威严,侃侃而谈:“我陈良自号九州十岁以下儿童无人能敌,岂不是更好听?”
一番话无不荒谬,摆明了是赤裸裸的嘲讽。
“你!”
姜潮哪能看到女儿受辱,当即暴怒!
而就在这时,却见姜柔缓缓踏了出来,并没有因为陈良的嘲讽而变色,始终保持着平淡。
“阁下说得是,名字前面加些前缀,的确惹人不齿,小女平日也最讨厌这些所谓的称号,但阁下饱读诗书,难道不明白一个道理,那便是不可轻谈他人,不可以貌取人?”
“更不可以男女欺人?”
姜柔静静看着陈良,只是简单地诉说。
“另外,小女虽然并不喜欢所谓的称号,但自幼还不曾弱过几个人,因而要说小女是年轻一辈第一才子……”
“我想,应是当得起。”
姜柔说到最后一句话,语气竟是无比认真。
姜潮微微一怔,还没有见过自家女儿如此强势的模样。
李泽面带笑容,知道陈良的那番话,激怒了这位第一才女。
大炎与其他国度并没有什么不同,或多或少重男轻女,故而陈良的那番话,说到了姜柔的痛点,所谓女子无才便是德,因为性别,姜柔不知道受过多少冷言冷语。
好不容易走到人人认可的一天,岂能忍受这般屈辱?
陈良也愣住了,听完这番话,当下意识到姜柔肯定不只是一个花瓶,神色微正。
“请指教。”
陈良不再讥讽,抬了抬手。
姜柔问道:“阁下牙尖嘴利,辩论之才小女自认远远不如,因而小女想与阁下比试诗词,却不知道阁下可否愿意?”
“自无不妥。”
“说起来,辨认并非我的强项,只是那二人太弱,并不需要我动用长处罢了。”
陈良一笑,显得很是自信:“你先请。”
这句话落下,江楚白和楚歌的脸色都有些难堪。
姜柔眼中闪过微怒,随后保持平静:“小女随性而起,还望阁下不要见笑,此诗是小女为父所作。”
“父亲?甚好,请。”陈良依旧从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