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武道:我有一只金蝉分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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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拒绝】

那日的赤火寨一战之后。

杨馆主杨金虹一直强留着最后一口气,终于等到了他们的到来。

也终于等到了最后王岳虎的枭首。

当时见到王岳虎的头颅之后,便是满足地直接晕了过去,生息不知。

最后还是副馆主向寿的身上,还带着治疗内伤的疗药,吊着杨馆主的最后一口气,才将其运送至了太溪城中。

然后。

便是在城中请了无数大夫药师,甚至还有上林城的尊贵丹师们。

到来查看了杨金虹的身体状况之后,无一不是坚定地摇摇头,得出的结论都是前所未有的一致。

无药可医,无病可救。

到如今的办法,也是只能维持着杨金虹最后的生息,持续吊着他的最后一口气,等着他的苏醒。

看他能不能再活上几日。

是的,最好的结果也是能不能活上几日。

现到如今,在经历了七天的漫长时间后,一直昏迷不醒的杨金虹,终于在今日睁开了双眼。

而在睁开双眼醒转之后,便是派人将沈修找了过来。

沈修踏入院中,进入屋内,便在充满着各种药草香味的房间内,见到了虚弱的杨馆主。

此时的杨馆主相比那日,更是消瘦一圈,脸上的鹳骨因为消瘦,而显得凹陷。

面色苍白如纸,就是嘴唇,也是发白得没有一丝血色。

明眼可见的生命气息在消逝。

在沈修找到的时候,杨金虹正靠着床上,被人喂着一碗稀粥。

吃完最后几口,杨金虹便是虚弱挥手,让那些闲杂人等离开。

沈修目光停留在他脸上,“馆主身体如何!”

“回光返照罢了!”杨金虹有些艰难的笑了笑,“今日找你来,是有几件事?”

“馆主你说。”

“一是,你愿意做我的弟子吗?”

虽然沈修现在也是武馆内的弟子,但那更多的是一种特殊的雇佣关系。

如今他所说的话语意义,可又就不一样了。

听到杨馆主所言,沈修笑着摇了摇头。

杨金虹以为他在担忧自己命不久矣,笑着解释道,

“虽然可能也只是半日弟子,但我还是将毕生所学传授与你,我已与向寿言明,若他日你晋升踏入四境归藏修为,那武馆馆主之位,也是非你莫属!”

沈修依然坚定地摇了摇头,对话补充一句道:“实不相瞒,杨馆主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我已有人选!”

杨金虹有些奇怪,暗自想到这弟子天赋如此之佳,寻找的师傅,难道还有人比我更好。

“那人是谁!”

“段教习!”

“段教习?”

这下杨金虹顿时有些惊讶了,神情很是错愕,馆内的教习段鸿飞,当初就他是招入武馆做教习的。

对于段鸿飞的能力,他不说全部知晓,但还是了解得七七八八。

段鸿飞无论实力修为,还是传道经验,在众多武馆中,只能算作一般,总之很普通的一个教习师傅。

无甚缺点,也无甚长处。

“以你的修为,你应该知道,他已经没有什么可传授给你的了!”杨金虹皱着眉。

“我知道!”

“知道?”

杨金虹有些不明就里,不过随后,他却是恍然明白过来。

看向沈修的眼中唯有的只有赞赏。

“既然如此,那我也不勉强你了!之前的诺言依然奏效,那功法,还是在青龙观,不过,挖出箱子取的时候要先敲击三下!不然可是有性命之忧!”

沈修闻言顿时望了杨馆主一眼,心道果然。

作为一个闯荡多年的老江湖,怎么可能没有一点防备手段。

若是不按照杨馆主所言,一意贪图取之,那恐怕不是什么所谓性命之忧,而是直接倒地而亡。

对于沈修的眼神,杨金虹一点也不避讳。

“事关重大,我总得做点手段,若是你照我所言,取了桃木簪子找秋娘,她自然会告诉你其中道理,若是连这点事情都没法完成,又如何可信!”

如此做法在情理之中,沈修并无意外。

“那再帮我做最后一件事吧!”

杨金虹道。

之后,两人便在长青街上的商铺,杨金虹选择一套清爽的装束。

出来后便是一袭花纹锦青衣,黑色腰带系在腰间。

双目也是难得清亮,整个人的面色都是缓和许多,增添了几许生气,像一个少年郎。

离开衣铺,两人来到一个打造首饰的金银店,在桃木簪上换了几根银丝儿,重新修缮了一番,变得更为精美。

再之后,两人便来到一个马馆所在。

杨金虹从中挑了一匹不算健壮,但很安静,很听话的白色大马。

中午过后的时分,杨金虹便牵着那匹马,穿过了城衙,穿过了长街,穿过了廊桥,来到了一个小巷子。

巷子尽头,一个半矮院落里。

一个年过三十,身着素衣的妇人,正在拿着一只葫芦瓢给院中花菜浇水。

陡然心有所感地抬起头,望见那个身牵白马的身影,妇人的手中水瓢微微一抖,抖落了一瓢清泉。

“来了……”

杨金虹笑着点点头,“嗯!出去走走,马骑不动了……”

“那等等我……”

妇人一笑,将手中那瓢清水泼下,返回屋中,出来时身上已然换上了一袭红裙。

一袭桃木簪子,插上了发端。

不久之后,丽水河边的青石岸上,便多了一对边牵着马,边看夕阳的人影。

太阳的身影渐渐落下,余晖将两人身影拉得好长。

待到太阳落山之后,杨金虹身影安静地趴在了那白马背上。

妇人穿着红裙,一步一步地牵着,忍着泪,唱起了清扬郡流传甚广的民间小调。

唱着唱着,两行清泪终是滚落……

夕阳的余光里。

她仿佛看到了曾经那个头顶蹭亮的小子,蹦蹦跳跳地在她洗衣服的河边砸着石头,溅得她满身是水哈哈大笑……

被她逮到之后往死里锤,满头是包。

到后来两人一起爬树,偷摘着林间的果子,两人被蜜蜂蛰着掉进泥坑。

互相指着对方忍俊不禁……

再到后来。

小子长大了,头顶长出了发端。

你带我走吧……

少年龇着大白牙,身后牵着一白马……

就站在干涸的河滩上……

就在那山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