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或许我是个天才？
“听动静似乎来了很多人。”
卡恩随即收回动作，退到小教堂后墙根处侧耳倾听起来。
很快，卡恩就听到，教堂前方响起一阵砸门声。
“快开门，别睡了，这车尸体就交给你们了，赶紧找些墓穴埋好。”
“怎么这么晚还送遗体？”
卡恩听到有人推门走出教堂，语气疑惑不满的对来者问道。
之前砸门的男人声音响起。
“别提了，提凯大人刚给这些弟兄们做完净化仪式，赶紧给他们下葬就是了。”
“净化仪式？城里又发现巫师了？”
“何止是发现，比兹克区和贫民区干脆改名巫师区算了！”
男人不耐的声音顿了顿，好像想起了什么。
“对了，车头那个箱子别打开，那里面疑似是正式巫师，甚至是二环巫师的‘杰作’，你们随便找个地方埋了就是，当然要是谁觉得晚上吃撑了，也可以打开看看。”
“怎么，里面是？”
男人晦气地呸了一声。
“是在圣利努大教堂附近发现的一具尸体，都不成人形了，提凯大人说与前些天的贫民窟起火事件类似，从现场来看很可能是巫师间的内斗，具体情况还在调查。”
卡恩贴在教堂后墙根，正边听边暗自催促他们离开好让自己脱身，但听着听着就忽然发觉不对了。
“圣利努大教堂附近？不成人形？贫民窟起火事件？”卡恩听着听着心里犯起嘀咕。
这话怎么越听越不对劲，好像像是在说自己干的那些事呢，可是自己只是个巫师学徒啊。
哪来的二环巫师？
莫非是因为解析功能的效果太过凶残，被猎巫人误会了？
卡恩心中有所猜测，打起精神想再听听还有什么情报，却发现对面已经结束交流，修士也嘟嘟囔囔地返回小教堂内。
“这位‘提凯大人’的误会可大了，不过我两次都有谨慎收拾过现场，应该没留下什么痕迹，就让裁断所去追查这个‘二环巫师’去吧。”
卡恩回顾相关种种事件，感觉自己暂时没有太大危险。
不过最近也有必要谨慎小心些了，听刚刚交谈中的意思，经过净化的尸体，应该都是在与巫师战斗死亡的猎巫人或裁断所修士。
这说明诺顿城内的巫师越来越多，甚至开始超出教廷掌控。
目前卡恩攒下的钱虽然够搭商队离开诺顿城，但还不足以支撑到北方边境，更别提购买修行所需的资源了。
而想靠贩卖药剂赚钱，只能在较为发达的城市，不然连药材都买不到。
而伊索斯境内的其他城市同样奉行永恒光辉神教，盘算下来，反倒是继续留在诺顿城的收益更大。
反正离圣恩节还有两三个月，大不了这段时间尽量深居简出便是。
卡恩理清头绪，心中安定不少，当即不再墓园停留，径直返回朗德区，设法从阳台回到阁楼二层。
老者还在沉睡，卡恩收拾好噬灵妖的痕迹，又将自身衣物清洁干净，便下至客厅，找了个位置开始冥想。
破晓时分。
听到二楼卧室传出细微动静，卡恩结束冥想来到卧室。
“老先生，感觉昨夜睡得如何。”
“啊，好，很好。”
老者看起来还有些恍惚，似乎很久没有睡得这么香了。
“药剂师先生，我昨晚有没有你说的那个，呃……梦游？”
卡恩摇了摇头，“没有，你昨晚睡的一直很安稳。”
老者闻言长长舒了一口气，“好啊，真是太好了。”
又是一番寒暄与感谢后，卡恩感觉肚子有点饿了，打算去买点吃的，顺便在附近转转，熟悉一下环境。
当即从怀里掏出两只掺水药剂递给老者。
“这是剩余的药剂，一天一瓶，午后服用即可。”
老者的身体状况其实有些堪忧，被噬灵妖吸食几个月的生命力，就是壮汉都会虚上好久。
而且斯奈夫年纪大了，虚不受补，若是一整瓶治疗药剂下去，估计会当场补死。
即便已经消灭噬灵妖，卡恩估计老斯奈夫最多也只有一两年的寿命。
不过有这两瓶弱化后药剂补充活力，老斯奈夫挺过今年的冬季是没问题。
“老先生，五天之后我再过来，祝您早日康复。”
婉拒了老者的早餐邀请，卡恩走出阁楼，一边沿路打听，一边在附近街区溜达，没多久就来到朗德区的市场区域。
“这朗德区的消费确实有点高。”
卡恩做在市场边的石阶上，咬了口手里刚买的包子。
在比兹克区这样的包子一铜币能买三个。
而在朗德区却只能买到俩。
同一座诺顿城，不同的人过得也是不同生活。
吃完早餐，卡恩直接来到大书库，开始新一天的摸鱼工作。
五天时光一瞬而过，卡恩获得了穿越后难得的闲适时光。
这些天里，卡恩白天主要是看书学习药理知识，得益于精神力以及冥想的作用，卡恩差不多一天就能看完两本见闻游记。
大书库中值得学习的药理学书籍，卡恩这段时间差不多都看过了。
当然，每当梅杰等人询问的时候，卡恩也只是拍拍身边磊得半人高的书籍，表示基本都还没来得及看。
而到了晚上，卡恩便在巩固巫术修行的同时兼顾炼药赚钱。
这些天卡恩已经开始尝试炼制其他药剂，比如蛇眼药水，水吸药剂等等。
至于修行方面，卡恩最近在冥想时已经清晰察觉到精神力的“边界感”。
这种似乎是笔记提及的精神界限，如果精神力继续提升，突破界限，就能达到中级巫师学徒的精神量级。
尽管实力进步快得有些夸张，甚至比泽布隆自述的绝佳天赋还要离谱几分。
但卡恩对照泽布隆的修行感悟，发现自己确实是稳扎稳打，一步步冥想累积。
并没有出现笔记提及的根基不稳的情况。
或许自己之前想错了？
除了不明原因暴涨的精神力外，也许自己也是一个巫师天才？
不过很快，卡恩就摆脱了这种不甚谦虚的状态。
以自己现在的实力和处境，想飘飘然还是太早了点。
而具体巫术修行上，卡恩新掌握了元素飞弹、冰锥术和风刃术。
这三者都是施法投掷型的元素巫术，不过在笔记中它们也被归入了毁灭学派的分类。
因为归根究底所谓的毁灭学派，实际上就是最早从元素学派独立的，一群专门研究破坏性巫术的暴力狂。
除此之外，在不断练习下卡恩已掌握巫术的施法效率，以及熟练程度也有了大幅提高。
比如之前对付噬灵妖时没扔准的禁锢术。
经过多番练习，卡恩现在能精确瞄丢中草丛里的蚂蚱。
代价就是窗外草丛被卡恩折腾得连虫子都快没了。
除了修行与学习，大书库倒是还发生了一件让卡恩有些意外，但却很有意思的事。
卡恩只在清晨或入夜时才遇到过的那位贵族少女，居然大白天来到了大书库。
不仅与众多书记员打招呼互动，而且还表现出与帕恩丽雅十分亲密的姿态。
这让以往大书库中的流言顿时戛然而止。
不，准确来说不是戛然而止，而是拐向了另一个领先当前时代版本的方向。
不过这就不关卡恩的事了。
至少在与那位贵族少女打招呼时，对方明显没什么异常反应，让卡恩彻底放下心来。
教堂四声钟响后，卡恩直接从大书库前往朗德区，他已经准备好了购买阁楼的钱。
来到了阁楼附近，卡恩正好看到老斯奈夫将一些物品，搬到马车车斗内。
“斯奈夫先生，你这是已经准备离开了？”
“啊，是药剂师先生啊，我联系到了一支商队，他们即将出发去东边做生意，会途径普兰郡，我付了定金，租了他们半只车斗帮我运些物品。”
斯奈夫点头笑着回应，有些佝偻的身材看起挺直了不少。
“看得出您气色确实好了不少，对了，我今天带来了约定的银币。”
斯奈夫并不意外的点了点头。
“这多亏了您，这些天我感觉身体好多了，您来的正好，我们现在就可以去教堂和公署更订房契，很快就能办好。”
卡恩也不迟疑，和斯蒂夫一同前往附近教堂以及公国税务署。
没过多久，两人走出税务署。
“药剂师先生，非常感谢你的帮助，祝你在诺顿城的生活美好幸福。”
老斯蒂夫坐上马车，与卡恩挥手告别。
那栋阁楼老斯蒂夫一天也不想多待了，提前几天住进商队，只当是适应新生活。
而且商队近日就将出发，他得趁有空去多采买些物资。
不过获得了异界第一处房产的卡恩，心却说不上多么美丽。
因为作为购房者，卡恩在足足在税务署交了20银币的税，又在教堂交了20银币的圣福金，才算是获得了官方认可。
好在这个世界购置房产不需要什么身份证明，而且法条也足够简单粗暴。
只要你给够了钱了，官方就敢认你的房契。
反过来说，有了房契上卡恩的签名为证，某种程度上，卡恩又成为了伊索斯公国的合法公民。
如果卡恩能确保掩饰住巫师学徒的身份，日后留在诺顿城问题不大。
不过如此一来，卡恩的积蓄一下就被掏空了。
看着只剩十八枚银币的钱袋，卡恩叹了口气。
一朝回到穿越夜啊。
不过话又说回来，阁楼的价值其实并不低。如果出售，估计能卖到二十金币左右。
也就是斯奈夫无儿无女，外加长期情绪崩溃与对卡恩的感激，才将这栋阁楼半送给了卡恩。
除此之外，卡恩在寓所还有一些刚炼制好，尚未出售的药剂。
能缓解一波财政压力。
算算时间，也快到寓所缴租的日子了，是时候考虑搬新家的事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