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撒伯恩子爵
“那位女士是谁？”
卡恩轻戳了一下身边的约纳克，后者没抬头看也知道卡恩问的是谁。
“菲洛梅娜公主，代表宫廷监察法庭的，一般没事她不会发言。”
菲洛梅娜？
卡恩随即恍然，这名字听着就更耳熟了。
只是稍稍回忆，卡恩就想起了耳熟的来由。
能不熟悉么，原身跟她可是从小玩泥巴玩到大的交情。
虽说玩着玩着她爸就把原身他爸砍了，顺便诛了个六七族，但这样一来记忆就更深刻了。
不过即便是想起了这些刻骨铭心的记忆，卡恩倒也没觉得心头涌上什么强烈的复仇念头。
毕竟对于卡恩来说，回忆原身记忆就像是旁观电影一般，并不会太过影响自身情绪。
不再去思考这些，卡恩正想再问问一旁那个圣职人员是什么身份的时候，忽然听到一道嗓音尖细的高唱声。
“肃静！元老骑士议会诉撒伯恩子爵走私药剂案，审判开始！”
随着阉宦一声腔调古怪的高唱，嘈杂的礼堂顿时安静下来。
接着，侍立在礼堂边缘的阉宦再次高唱道。
“庭审由圣灵信赖与赐福的高贵者，卢卡斯伯爵主持，由圣灵亲近与赐福的尊贵者，菲洛梅娜殿下监察。”
高座中央席位的卢卡斯伯爵微微点头。
一旁手持代表宫廷权杖的菲洛梅娜公主似乎也在微笑示意。
但由于面纱遮挡，让人看不真切。
“庭审的公正与严明，将由圣灵的地上代行者，被成圣者欧内斯特主祭维护。”
坐在上首一侧的欧内斯特微微颔首，双手做出一个三角祈祷手势。
被成圣者？主祭？
卡恩注意力被这两个称呼吸引，没去听阉宦后面一长串的介绍。
对于圣职人员的等阶划分，卡恩还是从泽布隆的记述中了解到的。
圣职人员在正式场合都有相应的称呼。
被成圣者就是其中之一，大致对应着教廷的中阶神官群体。
其下是对应低阶神官的“似圣者”。
其上则是对应高阶神官的“至成圣者”。
当然并不是说被如此称呼的圣职人员，必定是修行圣术的超凡者。
教廷也是存在很多文职人员的，毕竟普通修士与神官才是组成教廷的基石。
而且泽布隆还提到了所谓苦修士的存在。
这类人的实力往往已经能成为高阶神官，却顶着司铎或辅祭这种低阶神官的名头，在偏僻小教堂中苦修。
妥妥的炸鱼小能手，碰上不开眼的强盗或巫师，估计连教堂的门都跑不出去。
而且经过这段时间的工作学习，卡恩对照笔记中提及的一些时代信息。
大致判断出泽布隆是生活在约三四百年前的人。
当时伊索斯公国独立没多久，教廷也远没有像今天这般强大。
换句话说，这年头的主祭含金量可比当年高多了。
此时法庭上首坐着的，很可能是个货真价实的中阶神官。
卡恩只能安慰自己，至少不是诺顿教区的主教亲自坐在这儿。
就在卡恩回忆整理信息的这片刻功夫，法庭程序已经进行了多轮。
此时礼堂中气氛颇为热烈。
在侍卫向在场贵族们展示过信件印章等证物后，已经有许多贵族开始叫嚷有罪。
比兹克区的市场都没此时的礼堂混乱。
喊得最凶的是一个距离卡恩不远的披甲中年贵族。
这位贵族的罩衣上只有简单的红色盾形条纹涂章。
通过原身留下的伊索斯纹章学知识，卡恩知道这代表此人是一名骑士。
其他叫嚷的也大多是骑士，偶尔能看到有从男爵也在其中呼应。
卡恩对此有些好奇，但原身记忆中没有有留下类似信息。
随着约纳克的低声介绍，卡恩才明白是怎么回事。
元老骑士议会，是伊索斯最古老的议会之一，起源于伊索斯独立时期的诺顿骑士团。
很多后来的男爵子爵，都曾是元老骑士议会的一员。
类似的贵族抱团组织，在各国其实都不罕见，影响力也不可小觑，说是能动摇国家统治也不为过。
这也是这次诉讼被宫廷与教会重视的原因。
而卡恩也从这些嘈杂声中，大致听明白了元老骑士议会控诉撒伯恩子爵的原因。
大致是说，撒伯恩子爵的药品走私行径，严重破坏了伊索斯的药剂业发展。
削弱了公国对战争的应对能力，同时还会导致战时士兵缺少补给，降低战斗力。
虽然逻辑能说得通，但卡恩总觉得这理由有些牵强。
即使没有药剂，教廷的战斗修士也能填补治疗者的空缺。
除非伊索斯是要与同为教廷支持的玻鲁特帝国开战，否则没必要揪住这点大费周章。
不过卡恩没有思索多久，因为他听到阉宦再度喊了一声。
“下面开始证人问询。”
卡恩从约纳克那里了解过流程，知道这是到自己了。
当即起身面向欧内斯特主祭的方向。
“卡恩，男，二十一岁，是一名远道而来的药剂师？”
在此之前卡恩已经被约纳克传授过一些“过审小技巧”。
神官用来辨识谎言的圣术骑士非常简单。
说白了与卡恩前世测谎原理类似，也对被侦测者的生理变化进行分析。
并不涉及探查灵魂与记忆，这种高深的领域。
卡恩将注意力集中在记忆中的相关信息片段上，然后开口回答。
“是。”
话音落下的同时，卡恩看到上首的欧内斯特主祭点了点头，示意卡恩没有说谎。
“你是否曾被撒伯恩子爵所掌控的约科帮绑架过？”
“是。”
“你是否炼制了治疗药剂，镇痛剂等适用于战场上的药剂品？”
“是。”
“你是否是从约科帮地下区域逃出来的？”
“是。”
一番对答流程下来，让在场众多贵族顿时脑补出，资深药剂师被绑架为约科帮炼药，最终逃离的过程。
除了这些关键的的信息外，阉宦也提问了一些不痛不痒的问题。
不过就像约纳克说的，这些问题都经过了修饰，目的似乎也是为了引导在场贵族完善脑补。
“等一下，我有几个问题想请教一下这位药剂师先生。”
就在阉宦提问结束，欧内斯特主祭确认无误，卡恩即将落座之时。
一位座位临近撒伯恩子爵的年轻贵族突然举手示意。
上首的的卢卡斯伯爵皱了下眉头，略作思索后，便同意了这位贵族的要求。
“根据法庭规定，安鲁特子爵，你可以进行一次提问。”
安鲁特子爵起身朝上方三席行了个礼，看向卡恩。
“我想知道这位药剂师先生是从何时开始修习的药剂学，如此年轻竟能炼制这么多药剂，这令我难以置信，
同样让我好奇的是，我在这位药剂师先生身上，居然完全看不出被囚困许久的困窘，这让我无法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