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活集贸，跳了
路明非缓步走出食堂，身后数十个全副武装的校工冲进餐厅，将尚跪伏在地上的师生拖起来、注射镇定剂、抬上担架向心理咨询室送去。
今天富山雅史的工作量注定繁重不堪。
路明非念及此处，差点忍不住笑出来。
收起思绪，他偷了一辆校工开过来的校园服务车，向着教堂驶去。
约摸四五分钟后，校园服务车开到了那座高耸的钟楼前，路明非踏着架设在钟楼外墙上的铁梯，踱步而上。
正午的阳光明媚非常，透过云层落在钟楼的塔尖上，折射出炫目的光。
路明非收回视线，看向那个站在门口满脸黑线的老头儿。
“好小子，你就是今年新来的那个S级？”牛仔装扮的邋遢老头用靴子后跟上的六角滚轮马刺划拉着门框，留下一条条凹坑连成的线。
路明非毫不怀疑，他想划拉的不是门框，而是自己的脸。
“如果这时候没有其他人受邀来到钟楼的话，那应该就是我了。”路明非耸了耸肩，面露无奈道。
“哼，”老牛仔还欲说些什么，却又有些意兴阑珊，“算了，进来吧。”
他推开门，走进昏暗的阁楼中。
路明非跟在他身后，打量着传闻中的守夜人居住的地方。
很脏很乱，几乎和之前芬格尔一个人住了好几年的宿舍有一拼了，不过倒是出奇的没有怪味儿。
老牛仔一屁股坐进沙发里，似乎是看出来他的疑惑，淡然开口道：“是空气净化器，昂热在我的房间里强行安装了大功率的空气净化器。”
说着，他拎起靠着沙发摆放的一个青铜剑匣，朝路明非扔了过去。
“喏，你之前要的龙骨。”
路明非伸手接过，只觉得入手颇为沉重，以他刚刚强化过的身躯也险些没能抓住。
他单手托住剑匣，另一只手按住顶盖向上滑开。
剑匣里铺着一层明黄色的锦缎，一把笔直修长的漆黑长锏躺在其中，其上遍布灿银错花，每一道错花的线条都流畅而自然，蜿蜒交错在锏身之上，像是某种神秘铭文，又似精心编织的银霜之网，最终延伸出六道灿银线条汇聚于尖利锏端。
锏是四棱单锏，长而无刃，整体长约四尺粗约二寸，其后粗，愈向其端愈细，逐步呈方锥形，每隔二寸有环槽。锏柄与锏身连接处设有吞口，呈四方砧形，四角雕刻狰狞兽首。锏柄包缠上好鲛鱼皮，柄尾亦是尖刺，便于狭窄环境内的近身搏击。
路明非眼神明亮，显然是喜爱极了这把浑身散发着暴戾气息的短武钝兵。
他伸手握住锏柄，缓缓从剑匣中抽出。
“重量感觉怎么样？”弗拉梅尔一只手撑起下巴，饶有兴趣地看着这个拿到新玩具一样的年轻人。
路明非用力挥了挥，长锏砸击空气，发出略显沉闷的破空声。
“差不多，稍微适应一下运使如臂不成问题。”
“呵呵，它现在只有四十二公斤，但随着暴食领域不断吞噬物质精炼入锏内，以后只会越来越重。”弗拉梅尔笑得意味深长。
路明非眉毛一挑：“那就更合适不过了，正好我也会越来越强。”
“啪啪啪”弗拉梅尔鼓起掌来，“很自信的年轻人，我开始有些欣赏你了，所以说说吧，在那座餐厅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路明非隐去万物屋的存在，随口胡诌说梦到了一些颇为奇幻的画面，醒来就发现饿的不行，在餐厅胡吃海喝了一番后就迷迷糊糊地搞成了现在这样。
主打一个不知道，不清楚，不明白。
弗拉梅尔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这么说，你是在梦中产生了灵视，觉醒了自身的龙族血统……那么你的言灵是什么？”
路明非抬起左手，口中吟唱龙文，星星点点的雷元素被言灵领域摄取而来，汇聚成一颗婴儿拳头大的雷球。
他眉头微皱，这是他第一次在万物屋之外施展言灵，威力被削弱了许多，雷元素的汇集也变得格外滞涩，甚至需要他亲自摄取，而不是如之前那样，雷元素们乳燕投林一般主动扑向他的掌心。
“在我的戒律之下，你还能做到这一步……”弗拉梅尔眯起双眼，“真是个不折不扣的小怪兽。”
“戒律？你的言灵么？”路明非翻手撤销了闪电箭。
“序列号106的高危言灵，释放者可以构建以自己为圆心的领域，在该领域中压制所有龙类和混血种的言灵能力。”弗拉梅尔被路明非对言灵堪称随心所欲的控制力惊到，一边回答他的问题，一边打量着路明非。
“你这言灵，像是高危级别的雷池，不过没听说过雷池在释放前可以在掌心凝聚成雷球的……”弗拉梅尔百思不得其解。
“或许是变种呢？”路明非两手一摊。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弗拉梅尔猛然摇头，“言灵是可以向上位进化没错，但绝对没有什么乱七八糟的变种。”
“是了！”弗拉梅尔突然一拍大腿：“想必是雷池的上位言灵，但由于你，额，觉醒得并不完全，所以现在只相当于阉割版……”
路明非嘴角微微抽搐。
弗拉梅尔起身拉开一个大书柜，在里面胡乱翻找着。
“记得好像在哪里见过这个言灵来着……”
路明非找了块干净的地方坐下，看着老牛仔挠着头查阅着各种典籍，忽然有一种骗老头买保健品的罪恶感。
但他也不可能将天际与法术、穿越与万物屋和盘托出，只好任由弗拉梅尔脑补了。
“找到了！”弗拉梅尔拍了拍宽沿帽上沾染的尘土，拽出来一部破破烂烂的大厚本，他将这本书架在桌子上，快速翻阅起来。
路明非凑过去看了一眼，发现书页上并非印刷的文字，而是打印上去的照片。
“这些照片是拍摄的印度史诗《罗摩衍那》原本……”似乎是找到了地方，弗拉梅尔指着一行文字念道：“……于是那人手持雷杖，披沐雷霆而来，若有人反对他，便口诵如同洪钟大吕的古老梵文咒语，那杖便生出雷鞭，鞭笞反对之人……有人说，那奇者曾以雷暴毁去一国，自称阿尼什卡，可支配苍雷，使雷墙抵御万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