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柱倒
司古一路开心的小跑回家,在远处就看见家门口好多人。
司古:“那不是姑母姑父吗?他们大老远的怎么也来了。”
司古见到亲戚一个一个的叫着走进家门。
进家里见到舅舅坐在沙发上和两个穿医生在说些啥。
那些人不自觉的看向司古,司古很奇怪怎么会有这么多人,他们是谁?
“司古!来。”
司古听见妈妈叫她,走过来到她身边,见到趟在床上的爹爹。
面黄肌瘦,点滴一滴一滴的滴下来。
“司古!”
司古听见微若的声音,她不敢相信这是爹爹的声音。
司古妈:“给你爹喂水喝。”
司古不说话,点点头,眼睛开始模糊,忍着!
她一点一点的喂,不敢直视这是她的爹爹,没有好好抬头看眼前人,底着头喂水。
司古爹:“肚子!”
司古妈听到,让司古拿着盆去接,司古拿出来是血。她心里害怕,喂的是水呀!为什么出来是血。之前在电话里说爹爹可以吃稀饭了呀?难道都是骗她的吗?
司古妈:“拿去倒了!”
司古:“嗯!”
司古一句话不说,眼睛也看不见,怎么出门的她自己都不知道。中午吃饭过后妈妈出去排田水,现在要打谷子,不排水稻谷黄得不好也难收,家里有姑母他们在。
司古和妈妈一起出去,一路上司古都在听妈妈说在医院的事。
司古妈:“按照你爹的身份必须火化,可我想让你们再见见她他,就带回来家,你爹也同意。你爹他…不行了,医生说肚子里全是血,现在都是靠药水维持,…”
司古又感觉自己空了,啥话也不说,好像也没听进去,看着妈妈边哭边排水,司古在一旁拿猪食。什么时候回家也不知道,到了晚上,司古又给爹爹喂水,这次他看清了,爹爹的手只有一层皮包着,脸上的骨头凸出,肉都很少,应为还年轻没有皱皮。
司古爹摸着司古的头,一下又一下的。
司古:“爹!不喝了吗?”
司古爹:“嗯!乖!去睡吧。”
司古上楼去睡,她根本睡不着,楼下很吵人很多,大人有的过去看看爹爹,有的在大厅备东西,姑母和妈妈在一聊着,没几句就擦擦泪。外婆和奶奶在火炉边看着,一会看床上的人,一会看着抱在一起哭的人,她们也时不时的擦擦眼角。司古就躲在楼梯口看着,她眼睛一会清晰一会模糊的看着。
哥哥现在都初中,离家更远,一大早舅舅就在学校门口接,骑着摩托往家里赶。
司古一早就出去要猪食,没多远就听见姑母叫赶紧回家。
司古回来见到爹爹已经一口一口的近气没有出气,她没有大哭,眼睛又看不见了,全是黑的,她怎么走到床边都不知道。耳边传来,“给你爹喂水。”她像木头一样被定住了,好一会才往前走去拿水。
司古:“爹!喝水。”
勺还在嘴边,给爹爹喂一点点,勺立起水流下来,司古拿手摖。
司古:“爹!他不喝了。”
司古转回来见到哥哥在身后。
姑父:“让孩子看看他吧!都让开。珍!去准备他的新衣服,我吸完这烟帮他穿。”
舅舅:“可以放礼炮或者打三声枪也行,注意去叫人让开。”
大表哥:“二姨,有没有金子,给他含一颗。”
司古妈:“有,我去拿!”
大表哥:“唉!刚才放就好就现在他的嘴翘不开,他的牙齿真好。”
司古见三四个人帮爹爹好衣服,哥哥去洗脸,司古也跟着帮洗,做好一切到大堂来已经有一口棺放好。到了傍晚司古和哥哥就送爹爹出门,出门时妈妈嘱咐不下葬前回来,不能回头看,知道吗?你是天亮出生不能看着下葬,只能送他到那。
司古照做,回到家里,见妈妈把爹爹的东西翻出来,一堆一堆的烧着。家里全是姑母的哭声,一边唱着送别歌一边哭,景秀一直在司古身边,她们俩从回来就没分开过。
葬礼在第三天举行那天是好日子,七天长假,已经去了两天,葬礼准备两天,如期举行三天,这几天都要守夜,不能睡觉。
葬礼完毕傍晚就得回学校,司古的作业只做了一点点,她现在打着电筒做题。
自习课,班主任来看,他看了桌上的作业本,生气道:“停下来,谁的作业没交,站起来。”
司古和村里的同学都站了起来。
班主任:“你为什么不交?别以为你爸走了就不交学业了。”
司古听着眼泪不争气的流下来,刚好滴在白卷上。
班主任:“哭,就知道哭,还知道什么?中午上课之前给我补上。你们多加抄古诗三首,下午放学之前交。”
司古心里暗想着,哭吧,哭了这次她在也不哭了,忍着眼泪,慢慢的抬头,看着走出教室的班主任。
第一节课是数学,司古赶紧把甘雨的拿过来抄。
甘雨是班上学习成绩最好的,很多时候司古都向甘雨请教。
数学老师一进门道:“没交学业的站起来。”
数学老师见到司古:“你做下,节哀吧!我能理解,不过下午得把作业交上。你爹毕竟都是我们的同事,有不懂的题过来问我。”
司古点点头坐下,没有加罚。课后甘雨把作业拿过来给司古,她握住司古的手。
甘雨:“没事的!你还有我们。”
司古转头抱着她又哭了起来,是呀!现在能理解她的只有甘雨了。甘雨的爹爹去年上半年刚没的,而且还是在外地没了的,拿回来只有一个坛子。她那时比我还要更难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