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攻城
“正面攻城的任务仍由我们负责。”二爷看着大家说道，如果没有什么意见就按照计划执行。“2连长留下。”二爷又说道。
“联系上了吗？”待众人散去，二爷对着林连长问道。
“暂时还没有。”林连长又接着说，“不过已经发现了他们的踪迹，正在想办法联系。”
“嗯！抓紧，记住，千万不能暴露我们的攻城计划！”二爷对着林连长说道。
待林连长离开，空荡荡的作战室只剩二爷一人。二爷盯着桌子上的沙盘陷入了沉思。
话说王指导员带着十几个游击队员杀出重围，再转过头看时后面已经没有了动静。见前面县城方向有火光亮起，恐是日军援兵又至，只得带着不足十人的兄弟趁着天色还不太亮堂迅速撤离战场，绕道从县城西南方向去了，那里有他们的另一支小队。
攻城计划定在拂晓时分。二爷有些焦躁地在作战室来回走动，刘副营长呆坐在椅子上一个劲地吸着烟，凳子下丢了一地的烟头。二爷又走到刘副营长身边，伸手抓起刘副营长放在座子上的烟抽出一支放在鼻子下使劲地臭着，刘副营长见状抓起打火机就要给二爷点火。
“不用，我就闻闻。”二爷说道。
“闻闻有啥用，还是点上吧！”刘副营长说着又将点着火的打火机凑近二爷。
“哎！这个王陆，关键时刻总掉链子！”二爷猛吸了口烟自言自语地说。
“这也不能怪他呀！总体上说，我们全胜呀，虽然我的特战队伤亡过半。”刘副营长对着二爷说道。
“团部的话当真？明天就有另外的部队从县城北面进攻？”刘副营长又对着二爷说道。
“据李团长传达师部计划是这样的，早就有部队绕道攀枝花过江，迂回从龙陵北面进攻。”二爷一边回答刘副营长一边又走到沙盘前研究起来。
“报告！”正当二爷站在沙盘前反复思考即将发起的攻城会出现什么情况时，门外突然传来何文何参谋的声音。
“进来。”二爷说着回过身子看着门口。
何参谋进屋后向二爷及刘副营长敬礼并双手递了文件夹给二爷，同时大声对二爷说道：“这是王副官请人送过来的，说一定要尽快转交给你，他人最迟明早回来。”
二爷急忙接过文件夹翻看起来，看着看着不由得一拳捶在桌子上，嘴里叫道：“好！好极了！”
刘副营长一脸诧异地看着二爷。二爷也不理会，自己看完后将文件夹丢给刘副营长，说道：“自己看。”说着又抬头看着何文道：“传我命令，让1连抽出1个排协助2连负责正面进攻，3连、4连按计划行动。”
何文领命而去后，二爷又对着门口站岗的尺寸大声道：“整点吃的来，我和刘副营长还没有吃饭呢。”
“哈哈！这个王陆，就连去个医院治疗也能弄到这个。”说着将看完文件夹丢在桌子上双手抱头身子往后一仰，伸了懒腰。
“走，出去看看，还有不到30分钟就开始了。”二爷站起来对着刘副营长说，说着自己就朝着屋外走去。
站在院子里，看着对面忙作一团的的电报、话室，听着传来的此起彼伏的电话声，接着就见何参谋等参谋纷纷拿着纸笔快速走进了作战室。
“轰！轰轰！”突然从远处传来汽车的轰鸣声，接着一道刺眼的车灯直直地刺了过来。“嘎吱！”一声，一辆大卡车稳稳当当地停在了距离二爷不足2米的地方，紧接着只见车门开出跳下一人，二爷见是付斌，正想开口，只见那付斌又快速跑到另一侧车门搀扶着一人下车。
“王陆！你这家伙。”二爷也快速向他们跑了过去并扶着王陆的另一只胳膊。
“怎么样？回来得还不算晚吧？”王路笑嘻嘻地看着二爷说道。
“你这该死的，还我那些兄弟！”刘副营长也来到王陆前面，照着王陆前胸就是一拳。王陆一个趔趄，差点没有站稳。
“你干嘛？”付斌急得挥拳就要冲向刘副营长。
“付斌！”二爷朝着付斌瞪眼。
原来，王陆趁自己在医院治疗之便，找了个精通日语的伤员使用了些非常规手段逼问了住在同一个医院的日军伤员，获得了日军在城里的大体兵力及布防情况，本来想自己回来亲手交给二爷的，奈何自己伤没好利索，行动不便，只得托人转交给二爷，自己好不容易找关系，对方答应天亮后用摩托车送自己，正愁赶不上攻城，恰好付斌送物资到医院被他看见，便让付斌送自己回来了。
付斌匆匆与二爷说了几句话便返回，他说自己还要送弹药道下面的一个渡口，那里的战斗很激烈。
一颗信号弹如烟花般在空中炸开，紧接着便是炮火声如疾风暴雨般响起，一刹间，炮声、各种枪声、叫喊声响彻了整个天空。
“我到前面看看！”刘副营长对着二爷说道。
“小心点！”二爷回答。
“报告！1连电报。”一个参谋跑到二爷面前递上电报。
“报告！2连电报”又一参谋向二爷道。
......
“报告，2连已从城墙缺口攻入城内！““报告！1连已从西南面缺口攻入城内。”......
屋内一片忙碌，各种报告声此起彼伏。二爷拿着电报和王陆等人围着沙盘不停地进行着比对，有参谋不停地调整沙盘上各种标识。从开始进攻到现在已经过去快两小时了，进城的1连、2连情况怎么样？预备队3连也已经入城，4连的娃娃兵们大都分散到了各连充当通讯员、剩下的不足1个建制排，就算如此，4连长杜天也来电几次请求入城。
“命令4连入城，指挥部前移至城门外。”二爷对着身边参谋命令道。
“报告！2连在城内中央大街西段处受阻，日军火力凭借高处工事，对我军形成压制状态，我军伤亡较重。”“报告！1连受阻，难以推进。”“报告！日军组织反扑，3连与2连被切断。”......
“报告！我是229营金得沛，请求支援！请求支援！”二爷对着话筒大声向李团长说道。
“顶住！没有援兵，只能靠自己。”话筒里又传来李团长的声音，“最迟中午12点，我们的部队就会从北面向城内发起攻击。在这之前，你们不许退后，更不允许将城门丢失，违者军法从事！”二爷拿着话筒愣了好一会，直到又一参谋的报告声才把二爷从发愣中拉了回来。
“我带几个人也进去!”王陆对二爷道。
“现在不行，快想法联系上2连。”二爷对王陆说道。
2连失去联系也超过半个小时了。电话、发报均联系不上。派出去的2拨通讯员也没有回应。
“报告，城内日军组织反扑，中央大街失守，1连快顶不住了。”有参谋跑过来向二爷报告，王陆接过电报绕到沙盘一角盯着沙盘看。
“炮排遭袭！炮排遭袭！”话筒里传来刘副营长急促的声音。
“还能不能战斗？”二爷问。
“还有一门炮可以用。”刘副营长答道。
“一门？全力支援1连！”二爷不由得加大了嗓门向刘副营长吼道。
“轰隆隆！”有炮弹落到了指挥部院内，一阵灰尘向屋内扑了进来。
“我带人进去。”王陆说着就往外走，门口的寸尺几人随即跟了出去。
“报告！3连来电说城南突然有出现不明武装，正向日军开火。”有参谋向二爷报告。
“城南？我们的部队？部队呀，我们没有部队从城南进攻呀。”二爷手拿着电报看着沙盘上城南方向。
“报告3连长电话？”话务员向二爷递过话筒。
“什么？你说游击队从南面进攻？多少人？”二爷对着话筒一连串地问。
“好!好！你练迅速向他们靠拢，要快！”二爷放下电话松了口气。
“王副官电话？”话务员将电话递给二爷。
“2连已经联系上，伤亡过半！伤亡过半！阵地还在我们手上！”话筒里传来王陆的声音，“林连长重伤。”
“将他送出来，2连由你指挥，向1连靠拢。”二爷对王陆又说道“城南有共党的游击队正向日军攻击，3连正在和他们靠拢”。
“命令杜连长，迅速向1连靠拢。预备队，跟我上。”二爷说完便抓起冲锋枪走了出去，院内的预备队跟着二爷一起向城内跑去。
“轰！轰隆隆！轰隆隆！”排山倒海的炮火从城北响起。二爷与刘连长相互望了一眼，同时说了声：“终于来了。”
“迟了整整1个小时！”二爷看着手腕上的表说道。
对面的日军也好似呆了似的停止了射击。稍倾便疯了似的向二爷他们冲了过来。
“兄弟们，大部队从北面进攻了，冲！”二爷喊着便迎着日军冲了过去......
前面，三个娃娃兵正围着一个日军刺杀，左前方，同样是3个娃娃兵围着一个日军，只见那日军一个斜刺便朝右侧一娃娃兵刺去，刺到一半又转个方向直直刺向正面那娃娃，那娃娃用手抓住枪刺紧紧抓着不放，趁这功夫，两侧同伴分别从不同地方将刺刀深深扎进日军身体，看着日军倒下，正面那娃娃兵也缓缓倒下，剩下的2个娃娃兵又转身寻找日军......
二爷看在眼里记在心头，只恨自己分身无术。自己对面的日军也不是什么善茬，和二爷你来我往，交手十余回合，仍不分胜负。“啪！”的一声，二爷的身后突然有枪声响起，二爷回头一看，只见一日军倒在二爷身后，王陆拿着手枪在那点射。
已经没有鬼子出来了，1连、3连、4连长看着二爷没有说话。
“游击队战士已全部牺牲。”好半天2连2排长张天泽才对着大家说道，“王指导员临死前要我将这个交给你。”说着向二爷递过来一个用油纸包着的方形小包裹。
二爷接过也没有看就揣入兜里。
“229营，牺牲197人，其中娃娃兵63人，重伤26人，轻伤17人。2连长身负重伤已转到后方医院抢救。”二爷看着王陆递给给他的统计情况，迟迟不肯签字确认后上报团部。
“是不是也说一下游击队的事，要不是他们及时出现，2连、3连的伤亡会更大，我们能不能挺到现在都很难说。”二爷对王陆说道。
“刘副营长不同意加进去。”王陆回答二爷，“我认真想了想，还是不写为好。”
“就这样上报吧。”二爷说着刷刷签上了自己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