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卡罗教授的决定
关于死亡，关于力量。
卡罗教授的脸僵住了。
“卡尔······”他轻声道，“你今年才十二岁，你还很年轻。”
一个孩子，一个十二岁的学生，渴望力量十分正常，可是——
卡罗教授完全不能理解卡尔对于逃避死亡的这种迫切。
这是他们这个年龄的人才会去认真考虑的事情。
卡罗教授想起去年卡尔和自己的谈话，眼前的孩子在那个时候就曾经隐隐约约展露出这种渴望。
他也正是因为这份野心才看重卡尔，决定栽培他。
只是他没想到，卡尔心中的野心在这一年的学习里不仅没有稍稍得到满足，反而越烧越旺。
卡罗教授忽然有些庆幸，他意识到卡尔一定早就在筹划眼前这一幕。
即便没有奇洛这场意外，眼前这一幕迟早也会到来。
眼前的人和他记忆中的人逐渐重叠在一起。
这既让他兴奋，也让他恐惧。
“死亡会避开年轻人吗？”
卡罗教授沉默了。
当然不会。
他想起卡尔遭遇过的车祸，眼神中同情一闪而过。
“卡尔，我理解你的想法，你对这个世界缺乏安全感。”卡罗教授思索片刻，说道，“但是你要明白······”
卡尔竖起双手在胸前比划一个大大的“X”字：“先生，我并不是来听您的训导。”他故意停顿一下，这才接着说道：“我有自己的想法，先生，为了达成我的目的，我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而且，先生，”卡尔本想说地委婉一点，但想到之前受到的教导，他再次强硬道，“您只需要回答，同意还是不同意。”
卡尔不熟练的强硬反而把卡罗教授逗笑了。
“卡尔，如果我回答不同意，你觉得你能走出这个办公室吗？”卡罗教授语气温和，可说得话却十分严厉，“没有力量支持的威胁，除了能给你招来麻烦，带不来任何好处！”
卡尔面色淡定，他整理了一下校袍，反问道：“您又是凭什么觉得我无法走出这件办公室？”
“你！”卡罗教授脸色一变，旋即微笑道，“你在虚张声势，卡尔。”
“你可以试试。”卡尔自信道。
卡罗教授自然不会尝试，他思索一阵说道：“我没有更好的办法去教导你这些知识。”
不等卡尔说话，他继续说道：“既然你对这个感兴趣，那么你应该已经翻过霍格沃茨图书馆里的藏书。”
卡尔脸色阴沉下来，他当然翻过整个图书馆，希望能够找到相关的知识。
可惜，结果却另他相当不满意。
偌大的图书馆，关于死亡研究的书籍是零，关于怎么强大的研究看起来很多，但实际也是零。
确实有零星的记载，记录了那些挑战死亡巫师的事迹，但最终结果除了一位叫尼可·勒梅的伟大巫师完成了这一成就，并且留下了自己的记录。
其他巫师无一例外成为作者口中的反例，用来证明死亡无法避免这铁一般的事实。
至于强大的巫师，记载也不少——这是卡尔最喜欢看的东西——可这些人对于自己为何强大的部分总是没有交代。
不过在卡尔看来这很正常，如果把魔法比作高峰，那么力量与永生无疑是其中最高的高峰。
这样高深的知识，如果能在什么人都能进的图书馆找到，那无疑才是不现实的。
这也是他为什么孜孜不倦希望能够获得卡罗教授信任的原因。
在卡尔想来，除了现代最伟大的巫师邓布利多，只有像卡罗家族这样传承悠久的大家族才会拥有相关方面的知识。
“如何避免死亡，与如何获得更强大的力量。”卡罗教授说，“这是巫师们孜孜不倦讨论的两大难题，没有哪一个伟大巫师不会在这两个难题上交上一份答卷。”
“但是同样，也没有哪一个巫师会愿意将自己的答卷分享给别人。”卡罗教授叹了口气，“你觉得阿不思怎么样？”
卡罗教授自问自答道：“这是一个好人，在很多时候他十分乐意帮助你。可是如果你去问他：阿不思，我要怎么样才能像你一样强大？”
“他只会谦虚地表示，自己并不算强大，比他强的还有很多。如果你追问下去，那么他只会告诉你，要勤奋，要学习，以及更重要的，要有责任感，或者说爱。”
他望向卡尔：“你觉得他说得对吗？”
卡尔仔细思索了一番，摇了摇头又点点头：“好像有点道理，但是似乎又有哪儿不对。”
“因为这样的人有很多，他们确实按照邓布利多说得去做了，也确实成长了。”卡罗教授摩挲着自己桌上的魔杖，怅惘道，“可是这个世界上又有几个邓布利多？”
是啊，世界上有几个邓布利多？
如果邓布利多的说法真的有效，那么为什么这个世界只有一个邓布利多呢？
“其他人也是类似的，格林德沃，伏地魔······”卡罗教授说了另两个被公认和邓布利多差不多伟大的名字。
“他们对于自己为何如此强大要么绝口不提，要么说了也从来没有人复制成功。”
“所以，孩子。”卡罗教授说道，“我没办法教导你怎么变得更强，我只能教导你魔法的知识，教导你一些强力的咒语，但是这些能不能让你的安全感得到满足，我也不知道。”
“至于死亡的知识。”
他郑重说道：“我在这方面确实有一点点研究，作为你的启蒙导师足够了，但是我需要你和我签订一份契约。”
对于契约这两个字，卡尔敏感至极，他摇头道：“不，我不会和人签订契约。”
“这是最宝贵的知识，卡尔。”卡罗教授冷静地说道，“我不可能把这份知识随随便便传给别人。”
“如果你信任我，那么你可以。”卡尔坚决说道，“如果你不信任我，那么我们之间一拍两散。”
“这不是信任不信任的问题！”卡罗教授焦躁地说道。
“这就是信任与信任的问题，就像我一直要求你告诉我伏地魔复活的秘密，你却要我信任你！”
他曾经真的相信过卡罗教授，但这一切已经随着奇洛的泄密一扫而空。
空气变得沉闷起来，卡罗教授和卡尔都在紧张地思考着这其中的利弊。
正如卡尔所说，这是一个信任度的问题。
最终，卡罗教授做了退让：“我可以教导你一些粗浅的知识，剩下只能靠你自己研究。同时，你不要去探究我会让奇洛做什么。”
卡尔权衡了许久，点点头：“在这个学年之前。”
“······好。”
卡罗教授凝视眼前已经完全成长起来的学生许久，最终长叹了一口气。
“卡尔，如果你是我的孩子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