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黑市
铛！铛！铛！
街道上传来打更的吆喝声：“朗朗阳世，平安无事。”
杨瑄抬头，不由甩了甩酸痛的手腕。
不知不觉中，已经是三更天了。
虽然更夫没有报时，但从他们的话中就能知道时间。
一般来说，一更（晚七点到九点），此时起火做饭的多，又要点灯，所以更夫会吆喝：‘天干物燥，小心火烛’，提醒大家注意防火。
二更（晚九点到十一点），这个时候更夫会吆喝：‘关门关窗，防偷防盗’，提醒大家该睡觉了，记得关好门窗。
三更（晚十一点到凌晨一点），更夫报：‘朗朗阳世，平安无事’。
一来是告诉大家安心睡吧，我们还在巡逻；二是更夫也在给自己壮胆，这是阳世，鬼魅不能横行。
要知道这世界，可是真实有鬼魅存在的。
若是盛世，鬼魅罕见。
可这是王朝末年，天灾人祸不断，鬼魅越发常见。
杨瑄整理了下稿子，经过一天的默写，他差不多写了二十章，工程量惊人。
当然，收获也很喜人。
晚饭前将修为提升到了武道九品中期，而晚上的努力，也将‘飞针’和‘酿酒’后面的加号再度点亮了。
【姓名：杨瑄】
【悟道点：109.5】
【寿命：16/48.33岁】
【修为：淬体（中期），武道九品】
【功法：蛮牛拳（小成）】
【武技：飞针（入门）+】
【技能：酿酒（入门）+】
【神通：无】
……
对比上次系统面板的数据，这次悟道点增加了八十点。
‘酿酒’属于生活技能，若是悟道点充足，他倒不介意提升一下，但现在这种局势下，晚上又要去趟黑市，首选自然是‘飞针’。
杨瑄集中意识，在‘飞针’后的加号上一点。
伴随着悟道点的锐减，一股能量凭空而现，淬炼着他的手臂；与此同时他脑海中也出现了无数练习飞针的画面和感悟。
杨瑄感觉自己像是苦练了十几年般，各种技巧更加纯熟，掌握了多种‘飞针’之法。
比如说五针连飞，就是以最快速度连发五针；
比如说双针齐出，就是同时发出两枚飞针等等。
【姓名：杨瑄】
【悟道点：9.5】
【寿命：16/48.33岁】
【修为：淬体（中期），武道九品】
【功法：蛮牛拳（小成）】
【武技：飞针（小成）】
【技能：酿酒（入门）】
【神通：无】
……
系统面板上，‘飞针’从入门变成了小成，耗费了一百点悟道点。
“从未入门到入门，花费了十点悟道点。”
“而从入门到小成，却花了一百。”
“那从小成到大成又将是多少，不会是一千吧！？”
杨瑄摸了摸下巴。
若真是一千，那这系统就有些坑人了。
收起系统面板，杨瑄将两枚木针拿着手中。
他目光环视着房内，忽然手臂一甩，两枚木针就激射而出。
它们竟然从半弧形飞行，然后在同时穿过蜘蛛网上的中央小孔，击打在墙壁上，连接发出两声响声，浅浅地刺入木质墙壁上，然后才缓缓掉了下来。
相比于以前，无论是从技巧还是力度上，都可谓有了质的提升。
“不错！”
杨瑄欣喜。
有了这门绝技在手，出其不意之下，武道八品也要中招。
杨瑄整理了下稿子，将它们用针线穿了起来，然后换了身不常穿的衣服，带上了以前玩过的面具，又去厨房拿了菜刀揣在怀里，这才便悄然出门。
他没有打开大门，而是翻越围墙出去的。
杨瑄没有注意到，在他翻越围墙出去时，林婉正站在窗前，眼中满是忧色。
……
因为魏军围城，为避免有奸细里应外合，城中夜晚有不少的巡逻队。
杨瑄小心翼翼地避开，穿过条条街道，终于来到了黑市所在地，一座院子前。
院外站着两个看守的壮汉，手中持有大刀。
“十文钱！”
其中一个壮汉没有多问，直接报了个数字。
杨瑄早有准备，掏出十枚铜钱，交到了对方手中。
这些组织黑市的人，自然不可能是为百姓做贡献。
他们不仅收入场费，凡是在里面卖东西的，还要额外再抽三成，黑得很。
虽然黑是黑，但比官府讲规矩。
壮汉接过铜钱，声音森冷道：“进去后，记得守规矩，不得与人其冲突，否则重罚；出来之后发生任何事情，我们概不负责。”
杨瑄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便掀开门帘走了进去。
偌大的院子里，人头躜动。
但却几乎听不到什么声音，犹如来到阴府鬼域。
黑市见不得人，自然尽量少发出声音。
就算是谈价格，也是轻声细语。
这些人与杨瑄一样，或是带着面具，或是带着斗笠，或是蒙着面巾。
杨瑄从一个个摊位上走过，这里就宛如集市般，卖什么的都有，从柴米油盐酱醋茶，到兵器、药膏、纸张、布匹、家禽等等都有。
甚至连卖武功秘籍的都有，摊位上摆着十几本。
杨瑄虽然缺功法，却从未想过在这种地方买，因为不用脑袋想也知道都是假的。
这个世界，对于秘籍的管控超乎想象的严格。
就算是一本真正的秘籍摆在他面前，杨瑄都不敢修炼，因为秘籍中肯定会有大量的暗语或秘语，需要师父一对一的传授和解释。
若是不理解这些暗语或秘语，随意瞎练，只会把自己炼死。
这种秘籍，估计也就只能骗骗小白。
若这些秘籍都是真的，那这个摊主必死无疑，绝对活不过一章。
匹夫无罪，怀璧有罪。
杨瑄走完了所有的摊子，发现米、面、豆等粮食的价格都差不多，虽然比以前贵了五六倍，但比之市场的又便宜了近半。
最后，杨瑄买了二十斤粳米，一斤菜籽油，一条三斤多的腊肉以及十个鸡蛋，就这些差不多花光了他身上所有的钱。
剩下二十几文钱，他又买了些麦芽糖块，带回去给杨钰做零食。
没有多做停留，杨瑄径直离开。
就在杨瑄掀开布帘离开后不久，一个带着斗笠、手中提着雁翎刀的人快速跟了上去。
对于此，不少人都见怪不怪。
甚至有几个快速跟来的人，嘴里暗骂了一句，又转头融入人群中寻找目标。
有个商贩缓缓摇头，轻声自语道：“也不知道是哪来的愣头青，竟然一下子买这么多东西，你不被人盯着，谁被人盯着？”
尽管青川县城内物价暴涨，但一两多银子的钱，依旧不是个小数目。
院外，两个壮汉看着尾随杨瑄而去的斗笠男，只是漠然地看了眼就收回了目光，因为这样的事情，他们见得太多了。
只要不是在黑市闹事，他们就不会去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