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收木
几天后，天谷王朝内。
“听说了嘛，那个穆神棍居然能给仙人指路！”
“唉！慎言！现在得叫人家穆先生，可不能叫神棍了，一般的神棍哪有那么大本事？”
“没想到啊，咱们京城居然能来这样一位大能，我还听说他是位诗人，一年前的登仙会给一个娃娃写了首诗，那娃娃眨眼就被选上了嘞！”
“我就是从田心城那边来的，这是真事！现在那孩子的爹可是天天把那首诗挂在产业门口，声音火旺的很，而且没人敢去唠叨。”
“这几天里不少隐居的江湖老怪可都朝着京城这边赶，听说是穆先生在悬赏一根老木头，年份越高越好。”
“嗯？这是为何？不过倒是无所谓，话说到此，那赏金是为何物，居然能让一众江湖老怪纷纷前来？”
“听说啊，是仙师赠予的一种名为灵石的发光石头，一颗便能内力大涨，不说了哥们，我得去寻我师傅去了！”
……
茶楼里，不少人讨论着雪来节当天发生的事情。
几乎每年的雪来节都会有一些仙人下凡，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等雪来节过去便走的差不多了，到现在，凡俗还是那个凡俗。
但雪来节上发生的事情，每年都有几桩给茶客们争相讨论，今年更是来了桩大的，凡人居然给仙人指了路子！这可是不得了，除了千年的谷王斩白蛇外，这应该是近几千年里发生的最大的事情了。
另一边，穆亾川罕见的没有枯坐在石桥上，而是穿着稍微有些风霜色迹的大棉衣行走在一处湖畔。
这是整个京城内最大的娱乐场所所在地，雪来节后的七八天内便会有画舫的姑娘在湖上表演，整个九百多万平米的人工大湖都会人满为患。
文人墨客也多会从四海八方前来聚集此地。
至于穆亾川，他并不是专门来看表演的，他在那天等龙莲锦走后，便和周围的人说了，他要用一颗灵石买一截老木，年份越老越好。
那些当时在场的武林中人还有平民百姓将这个消息很快散布出去，他来湖边，仅仅只是因为这边地大，而且等表演结束之后又是半夜三更无人地，交易比较方便。
他并不担心有人强抢，不过等他离开后肯定免不了一场大闹就对了。
“穆先生，在下听了您的指点后功力大涨，以前很多想不通的地方也是通透了，如今……”
一旁，一名三十多岁的男子从一颗树梢上跳跃下来到穆亾川身边叨叨着。
很快，穆亾川开始了各种谜语的灌输。
………
夜晚，深夜两点。
穆亾川坐在一块木板凳上，身前是凡间各大门派的掌门以及一些看起来老态龙钟，实际上一拳能够打碎铁块的老怪物。
今天的画舫表演很好看，搞得穆亾川都有一种散尽千金求一笑的冲动了，该说不愧是数千名美女中的佼佼者嘛？
“人活一世如果不潇洒点那还是人嘛？要不干脆今后每周都去玩那么两次？反正那些金银堆着也是堆着，每天我少说也能进账几十个银元。”
一边想着，穆亾川一边看向那些带着各种奇形怪状木头的武林中人。
基本上都是连根拔起的大树，每一根都有最少二十米长，真不知道这些人是怎么给连根带土一起扒出来的，太牛了。
果然眼界限制想象，没有见识过超凡之前永远不要妄图去猜测超凡的伟力！
等到他给出可以开始的信号后，一名壮汉拖着一颗木头率先出列，用左手拍了两下木身后道：
“穆先生，千年金丝楠，绝对够味！无论是做成家具亦或者马车都舒适的狠！”
待他说完，又是一名老者夸走两步，单手拖着一根三人合抱巨木的树根道：
“穆先生想要的是年份，你这千年金丝楠光是舒适又有何用？老朽这根两万年的彼岸枯可才是正道！”
之后，又有很多看起来奇形怪状，名字听起来也很奇怪且玄幻的树木被拖上来
什么百年天龙吟、百年树支梅、千年墨海哭、千年比翼梢、万年空竹木、万年血皮人脸心之类的，听起来就很玄幻。
但实际上这不过都是些空有年岁的凡木，只因为生长奇特才有这些名字，其中也不过寥寥几根有着微弱的灵气波动。
最后，还是先前那位老者的两万年彼岸枯被穆亾川看上。
手伸进怀里拿出早已准备好的下品灵石，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按照穆亾川的要求，老者直接蛮横的用脚一踏踏出个深坑，将这根彼岸枯给强行种下在岸边。
看着这颗高达三十米的彼岸枯，穆亾川笑了笑，今后的地点估摸就是这了，到时候把牌子挂在树枝上，自己躺在这里，晚上甚至能去画舫里转转，乐的很！
“多谢穆先生，老朽七十年前出道，如今出了这江湖也有三十多年了，道上给了个名声叫走地龙，今后若是有事情，一封书信到断崖谷旁便可！”
外号走地龙的老者在收下穆亾川递出的灵石后说了一声，随后直接施展轻功快速向着城外跑去。
见此，在场数万人一个个都跟着施展轻功追了过去，手上的那些数木被粗暴的插在彼岸枯的附近，在这里形成了一片怪模怪样的小林子，足有一百多棵。
这些木头大多都是死了，只能作为观赏用，估计过不了多久就会开始腐朽，不过也可能生根自救，毕竟它们大多都是生长在最为恶劣环境中的奇木，强行续命个几百上千年问题不大。
到最后，只剩下数百人留在现场，基本是各大门派留下来给穆亾川送礼的，等送完礼物后便会离开。
“看来过段时间，我这里就要热闹起来了呀…神仙日子也不过如此吧？哈哈哈哈哈。”
留下这么一段话后，穆亾川拿起一旁准备好的两床厚被褥，直接铺设在了彼岸枯下，就地一躺直接入睡。
彼岸枯很美，哪怕如今入冬了，四散的树枝上依旧长着几十多美丽的小红花，看样子和一种名为石蒜的花朵相似。
它的树枝是从树顶开始一个点向外扩散的，而不是如同平常数木那样长在主干上，远远看去就行一根棍子上顶了团树丛似的。
“真是个奇人啊…也不知道他在这等待着什么，随意的赏钱就能换取一段难得的机缘，现在又是收集这些奇木…”
几千米外，一个身穿锦衣的带刀人站立在房顶上看着彼岸枯下熟睡的穆亾川喃喃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