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第三世界
“因为事情紧迫，我就长话短说了”
交叠起来的急促脚步声将低沉的男声渐渐掩盖，其中还夹杂着一丝奇异而又空灵的怪叫，然后便是刺耳的警报，以及人们的吵闹声……
“集团研究所遭遇了袭击，污染项目中的‘ZX-001，彼方’脱离了容纳，不知所踪”
“我趁乱将‘ZX-000，黑蝶’放了出来，让还处于未苏醒状态的它附着在了送你的居家AI意识网络深处，只有在检测到锚点的情况下它才会苏醒”
“我不知道这段话你以后会不会有机会听到，如果听到的话，小雅，一定要记得用黑蝶去将彼方找回来并毁掉，不要让它落在集团手里”
“集团要拿彼方进行一个很可怕的实验，千万不……”
“轰——！”
伴随着最后塌方的轰鸣声，录音戛然而止。
“……”
屋内气氛陷入一片死寂。
晨光透过落地窗驱散了客厅的昏暗，几处光斑点在呆坐在沙发上的韩雅身上。
她双手一会紧攥，一会放松似地伸展开来，面部表情一直维持着凝重的沉思状。
而站在对面的小暖，其眼眸深处闪过一抹诧异。
此刻，通过“小暖”视角来观察周围环境的顾铭，内心充斥着极其复杂的感受。
所谓的【完全潜行】功能，原来指的是自己的意识与黑蝶的意识网络融为一体，通过它来“进入”这个世界。
万万没想到啊，AI竟是我自己？！
当然，即使意识与黑蝶相融，但顾铭依旧可以与它互相交流，甚至还占有这具仿生人身体的掌控权。
“黑蝶，简单介绍一下这个世界”
顾铭嘴唇小幅度地张合，用只有自己才能听到的细小声音询问道。
趁着韩雅还未回过神来的功夫，他迫切地想要了解这个世界的信息，以及找到自己如何脱离这种“意识相融”状态的方法。
总不能一直待在这个世界不回去了吧？
我两百万才花了一万，还有一百九十九万没花呢！
【回答，整个世界秩序混乱，空气污染指数严重超标，势力由五大集团划分，包括】
【智械重工集团，五大集团之首，主要从事金属机械学以及智能理论方面的研究，包括但不限于武器装备、车辆飞行器、各行各业的专备AI】
【卡巴拉生命科技公司，主要从事生物医药学以及细胞方面的研究，包括但不限于仿生人、器官克隆、超生长药物】
【八福教会，主要从事灵体神秘学方面的研究，包括但不限于永生之秘、天文学、占卜学】
【天光会社，主要从事情绪娱乐学方面的研究，包括但不限于富婆快乐屋，海天盛筵，女团世界巡回演唱会】
【以太研究所，主要从事污染项目的研究，负责给其余四个集团提供容纳措施，培养处理污染的专业技术人员】
【以上信息总结归纳于《智械晨报》数据库】
“果然是个赛博朋克风格浓厚的世界啊”
顾铭沉思片刻后疑惑道。
“污染项目指的是什么？”
【回答，由于污染指数超标，一些反规则、反科学性质的超能力事件会在世界各地频繁发生，即污染事件】
【它们由污染源所造成，当污染事件解决后，污染源也会被用特殊措施容纳起来，以防灾难再度发生，即污染项目】
【每个集团负责收容相配于自己集团属性的污染源，一级污染源编码000-009，无法被毁灭】
【二级污染源由一级污染源所造成的污染事件生成，编码010-099，可被一级污染源毁灭】
【三四五级污染源以此类推】
【人类被污染后，基因有概率会发生异变，获得反规则、反科学性质的超能力，即污染者】
【污染者的实力和伴随的代价与污染源的级别和种类有关】
【以上信息提取于《以太研究所新人入职指南》】
“……”
伴随着代价的超能力么，在小说和电影中倒是很常见。
顾铭再度环顾了一圈四周，通过AI眼中摄像头超高的视觉分辨率，可以很清楚地瞧见漂浮在空气中的微小颗粒。
它们呈不规则的晶体形状，其表面还荡漾着各种颜色的淡淡光弧。
“果然这个世界污染很严重”
顾铭有些心有余悸。
幸好自己是意识穿越过来的，要是身体跟着一块穿越，那岂不是瞬间就会得各种重病？
“智械重工第一区研究所的塌方事件不是意外么”
终于，韩雅的喃喃声打破了房间内沉寂的气氛。
她眼眸上挑，视线盯着小暖无表情的脸颊瞧了许久，其中依旧充斥着浓浓的警惕与怀疑。
合成人类音频的技术现在也不是没有。
“所以你一直潜伏在小暖的芯片里？但为什么会在今天苏醒？”
【回答，因检测到……因触发苏醒锚点】
“苏醒锚点是什么？”
【回答，未知】
“……”
韩雅眼神微眯，妩媚一笑后缓缓起身，饶有兴致地围绕着小暖转了一圈，这让隐藏在其意识深处的顾铭冷汗直冒。
千万不要发现我的存在啊！
一开始他还打算与韩雅直接对话，不过经过一番思考后还是放弃了这个打算。
万一被发现，拿自己去做实验了咋办？
对于这个充满各种黑科技的赛博朋克世界，不难怀疑他们有可以将自己的意识从黑蝶的意识网络中分并永久囚禁的方法。
所以顾铭不打算暴露自己的存在，至少不是现在。
“AI从不会回答未知，它只会从数据网络中寻找相似的答案，即便答非所问”
韩雅俯下身，目光直勾勾地盯着小暖眼眸中的摄像头。
频繁地前后缩动，以此来聚焦和分析视觉数据，似乎并没有任何异常。
可能是我想多了吧。
韩雅缓缓直起腰，然而就在这时，感知敏锐的她突然察觉到小暖的视线微微瞥了一眼自己的胸口。
“？”
目光下移，她发现，或许是因为浴袍松垮的缘故，通过敞开的领口可以很清楚地瞧见其中的美妙。
因为没有贴身衣物的束缚，所以上下起伏的果冻十分Q弹，这也是韩雅最为自豪的地方。
毕竟在这个赛博朋克世界中，拥有一副没有任何科技加成的纯天然完美身材也确实是一件值得骄傲的事情。
这也是她在男性中人气颇高的原因之一。
“……”
韩雅将浴袍腰带系好，整理了一番衣领后，嘴角勾起玩味的笑意。
事情好像变得有趣起来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