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令狐冲现身
余沧海此刻很惨,他坐在地上,屁股顶着墙,上半身前倾,道冠跌落,滚落在脚边,披头散发,本来就长得尖嘴猴腮的,嘴角又沾着血迹,哪还有一派掌门的威严?反而像是个疯老道。
“你……”
余沧海盯着萧剑来,一脸惊骇,愣是没敢多放一个屁。
萧剑来刚才和他相距至少半丈,根本谈不上偷袭,只是剑招过于精妙,哪怕再来一次,他一样没有信心能挡住,这让他心中如何不惊骇?仅仅十来日不见,萧剑来的剑法居然百尺竿头,再进一步。
要知道,剑法到了一定境界后,每前进一小步都困难重重,就像余沧海习剑几十年,到现在虽然每天依旧坚持练剑,但几乎已经觉察不到进步,看不到前进的方向,他这才打起了辟邪剑谱的主意。
更何况萧剑来的剑法进步的不是一小步,而是一大步。
之前萧剑来是很强,余沧海尚能与他斗一斗,现在两人只能是一边倒,余沧海已完全不是对手。
花厅内一时间居然出奇的安静,所有人望着萧剑来都一脸凝重。
余沧海弱吗?作为青城派掌门,余沧海在一众江湖高手中也属于佼佼者,比如大厅内,十几个高手中敢称稳胜过余沧海的,就只有天门道人和刘正风两人罢了,其他人包括定逸在内,只有比过了才知道。
而最强的天门道人也不可能一招把余沧海打飞,在所有人看来,萧剑来的剑法已然到了匪夷所思的境界。
所以哪怕怒气冲天的天门道人,心中也有点发憷。
这正是萧剑来想要的效果,杀鸡儆猴,免得被当成出气筒。
“大年、为义,还不快带余观主下去疗伤。”最终还是刘正风打破沉默,喊来了侯在厅外的向大年和米为义,余沧海早没脸呆子这里,正好借坡下驴,被两人扶着离开了花厅。
刘正风皱着眉,开口责备道:“岳师侄,你怎么能出手伤人?”余沧海毕竟是他请来的客人,现在被萧剑来打伤,他面子上有点儿过不去。
萧剑来一脸诚恳,道歉道:“刘师伯,是师侄孟浪了,师侄在这里给你赔个不是,我只是听到余观主说家父坏话,一时被气昏了头才忘了场合,失手打伤了他,并不是有意要驳师伯你的面子,还请谅解。”
“你!哎!”面对真诚道歉的萧剑来,刘正风所有言语都化为了一声叹息,什么叫被气昏了头?什么叫失手?骗鬼呢?可他又能怎么办?还能为了一个余沧海和同为五岳剑派的华山派大弟子动手不成?
一旦动手,那就是衡山和华山之争,说不定就会引起两派仇怨,这一口大锅哪怕是刘正风也背不起。
更别说,还打不过。
这时定逸帮着说话道:“刘师兄,岳师侄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我们五岳剑派内部之事,他余沧海在一旁煽风点火,更口没遮拦地提到岳师兄,被打也怨不得别人。”显然她有点看不惯余沧海。
“好吧,这事到此为止,谁都不要再提,余观主那里由我亲自去赔礼。”刘正风点了点头,算是做出了决定。
这边的事刚了结,天门道人就开口道:“岳师侄,令狐冲的事又怎么说?他的事可不是说算就能算了的。”
“天门师伯,我前面已经跟定逸师叔承诺过,我一定会给她一个说法。”见天门道人的火气平息了下来,萧剑来暗中松了一口气,再次承诺道:“如果令狐冲真做出有辱师门之事,等找到他,我定然饶不了他。”
“好,我等的就是你这句话。”天门道人得到想要的回答,也不再过多纠缠,转身坐回到了上首的太师椅上。
也是巧了,两人才说定令狐冲的事,门外便传进来一个娇嫩的声音,叫道:“师父,我回来啦!”
定逸脸色斗变,喝道:“是仪琳?快给我滚进来!”却是她刚才听天松道长讲仪琳陪着田伯光喝酒,早窝了一肚子火。
众人目光一齐望向门口,想瞧一瞧这个公然与两个万恶淫贼在酒楼上饮酒的小尼姑,到底是怎么一个人物。
门帘掀处,众人眼睛陡然一亮,一个十六七岁年纪的小尼姑悄步走进花厅,但见她清秀绝俗,容色照人,身形婀娜,虽裹在一袭宽大缁衣之中,仍掩不住窈窕娉婷之态,众人心中不禁同时想到,“这样一个美女,怎么去做了尼姑?”
众人看的痴醉时,一名二十五岁模样的男子跟着走了进来,他长方脸蛋,剑眉薄唇,穿着华山弟子的服饰,居然是令狐冲,不过他此时的模样可不好看,胸前和左手臂等多处都缠着白色布条,隐隐有血迹渗出,脸色苍白。
小尼姑走到定逸身前,盈盈倒拜,叫道:“师父……”两字一出口,突然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令狐冲行礼道:“大师兄。”
萧剑来没心情管旁边哭的梨花带雨的仪琳,一步便来到了令狐冲身边,一把抓起他的右手,开始号脉探查他的伤势,沉默地思量着,“嗯,气息有些紊乱,气血亏损,看来都是些外伤,调养一段时间应该就无大碍。”
令狐冲笑着道:“大师兄,我没事,只是被砍了几刀。”他挥动右臂,想证明他自己真没事,没想到牵动到伤口,疼的他龇牙咧嘴。
“哼,伤了还不老实。”萧剑来没好气的松开他的手腕。
见两边哭诉、探查的差不多了,天门道人有点迫不及待道:“既然依琳和令狐冲现在都回来了,我们是不是应该先把事情说清楚?”
定逸开口道:“仪琳,你说,那一天跟你失散后,到底后面发生了什么事?”她生怕仪琳年幼无知,将贻羞师门之事也都说了出来,忙加上一句,“只拣要紧的说,没相干的,就不用罗唆。”
仪琳应道:“是!弟子没做甚么有违师训之事,只是田伯光这坏人,这坏人……他……他……他……”
萧剑来见仪琳说话吞吞吐吐,有点不耐烦,开口提议道:“定逸师叔,不如让令狐师弟来说,如果他有什么说的不符的,再让仪琳师妹开口也不迟。”
定逸想了下,同意道:“也好。”她也怕仪琳太纯真,不知道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说错话,丢了师门的脸面,反正有仪琳对质,也不怕令狐冲胡编乱造。
萧剑来瞪了令狐冲一眼,训斥道:“还不把事情原原本本的道来,否则等父亲来后,我也保不住你。”
“是,大师兄。”令狐冲吓得缩了缩头,开始诉说事情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