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联手（上）
一番闲谈下，江长夜大致明白了阿莱莎的状况。
阿莱莎诞生于黑暗主教的创造，而黑暗主教就是异化法则源头。
在寂静岭中，阿莱莎很强大，但是在这里，她受限了。
因为她不是源头！
江长夜道：“本来那些力量是属于你的，但由于你不是源头，所以你的力量正在被她剥夺？”
阿莱莎回答：“是她创造了我，而我创造了这一切。然后，她再抢夺。”
法则的源头依然遵循法则本身的规则。
在寂静岭的规则里，那些怪物是阿莱莎创造的，所以连黑暗主教都不能创造。
她能创造的只有阿莱莎！
她延续了曾经的一切，但有一点不同，就是她知道那曾经的历史。
所以她做了准备，修改了这段剧情，在这个小镇上亲手创造阿莱莎，然后再抢夺她的力量。
真有趣！
江长夜笑：“源头也要受到规则的约束？”
“那是我们存在的凭依，但并非不可改变。”
江长夜点点头：“的确如此。所以如果我们不来，你也撑了不多久？你所拥有的一切，都会变成她的？”
阿莱莎摇头：“我从未拥有过任何东西，包括我自己。”
这话如此悲凉，就连江长夜都为之替她难受。
她本来是个好女孩，却因为那凄惨黑暗的遭遇而黑化，但是现在，或许是因为力量被剥夺的缘故，那一份黑暗也在衰弱，她的心中也便有了几分光明。
江长夜点头：“我知道你的事，是因为我接触过一个来自地球的灵魂，算是一点小小的奇遇。”
这算是小小的试探。
“地球是什么？”阿莱莎问。
江长夜柔声道：“这事解释起来很复杂，反正就是一个地方，是你的来源之地。这些现在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理解你！我是唯一理解你的人！”
阿莱莎的本质依然是个孩子，和她讲利益，不如讲感情。
果然，阿莱莎的眼睛微微亮了。
那是来自她内心深处的期待。
她也曾渴望有人能理解自己，善待自己。
只是那曾经的厄运，让她无法轻信任何人。
直到今天。
江长夜用最诚恳的态度告诉她最重要的秘密，毫无保留。
她的眼神终于有了一丝光！
她看着江长夜，道：“她是不死的，只要这里还存在，就算杀死，也会重生。”
江长夜摇头：“这里是序次元。序次元里没有绝对意义的无敌，即便是异化法则也无法逃离这点，否则这里早就被异化法则占领了。一切的强大都注定被平衡，一切的无敌都只是相对！”
阿莱莎看着他。
终于。
她说：“只有一个办法可以消灭她！”
“你说！”
“把所有的力量都归还于我！”
是这样吗？
江长夜笑了：“你觉得我会不相信你？”
“你会吗？”阿莱莎问。
唔。
老实说确实不太敢信啊。
你心里或许有光明，但主流却还是黑暗！
即便是小姑娘，也是懂得伪装的，她们撒起谎来甚至更可怕！
最重要的是，江长夜在经历过这么多事后，内心正在越发成长。
面对眼前的阿莱莎，江长夜总有一些特别的疑惑。
比如阿莱莎为什么要对抗灰雾？
要知道灰雾本来就是她的力量衍生。
总不能说，她是为了保护其他人吧？
此外就是他总觉得阿莱莎好像有哪里不太对，却一时又说不上来。
将这些奇特的感受压在心里，江长夜道：“我有两个问题。一，怎么归还？二，归还之后会怎么样？”
“中央区域有个教堂，教堂上的火刑架，有我的尸骸。把我的骸骨放下来，让我回归那里，然后我就会重生。到时候再杀死她，源头就会消散，而我，也将重归平凡。”
江长夜想了想，问：“她有什么能力？”
“她自身没有战斗力，但作为法则的源头，她掌控轮回，你们杀死的那些存在，可以被她不断复生。那需要时间，所以你们必须尽快做到。”
“大概要多久？”
“以你们的战斗力，再加上我，半个小时就够了。我可以帮你们控制灰雾的侵蚀，减少侵蚀程度。”
江长夜一笑：“好，我知道了。那就这么说定了，我们一起进去，一起对付黑暗主教。”
阿莱莎轻轻点头。
“对了，有个事想请教一下。”
“什么？”
“我们这波之前，应该也有其他人进入的吧，能跟我说说他们的情况吗？”
“你想知道什么？”
“随便聊聊。”江长夜看似随意的回答：“比如都有什么种族进来，又有谁出去了？大概发生在什么时间。”
阿莱莎回答：“外面除了人族，还有别的种族吗？”
“总有一些入侵的异族，说不定也会有兴趣进来呢。”
阿莱莎摇头：“我没有遇到过。这里最初的进入者，都是一些散乱的投机分子，他们三三两两的进入，并没有组织性。直到后来，他们发现了自己无法应对，开始封闭这里，成组织进入的就只有两批人，都是你们的人。”
江长夜知道，镇魔司在他们之前就组织过一波探索，不过不是南区，而是西区。
那次探索失败了，只有极少数的人活着回来。
是了，西区！
麦格不就是西区的治安司副司长吗？
很有可能是西区镇魔司的人回来后带回来那枚别针，落到了麦格手里，又不知怎么到了小胡子手中。从时间上看，也就是半个月，也就是说，小胡子的计划只能是这半个月内产生的。
这不象是一个蓄意已久的阴谋。
江长夜想了想，问：“在这两次中间，有没有其他人进入？并且活着离开？”
阿莱莎很是可爱的歪了一下头：“有一个人。一个女人。”
“一个女人？什么样子？”
“黑色的头发，马尾辫，红色的眼睛，长长的裙子，看起来很高傲，很难接近。”
听到这话，江长夜心中泛起一丝怪异感：“能说的再仔细些吗？”
阿莱莎轻轻摇头：“我只看到她一眼，没有看清楚。”
“然后呢？”
阿莱莎陷入了回忆中。
小脸蛋陷入深沉的思考：“她看了我一眼，然后就走了。”
“你没有去追她？”
“她一下就消失不见了。”
江长夜的神情微微肃然：“她的头发是不是遮住了另一只眼睛？”
阿莱莎愕然：“你怎么知道？”
江长夜心中狂跳。
时崎狂三？
难道是另一个时崎狂三或者影子？
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难道是为了寻找自己？可这也说不过去啊！
江长夜强按住心中激动，道：“那是什么时候的事？她去了哪里？”
“大概十四天前，她去了教堂，然后我就再没见过她。”
“具体什么时候？”
“差不多就是现在的时间，咦？你好像很关注时间？”阿莱莎奇怪看他。
江长夜微微一笑：“你好像很关注过去？”
两个人就这么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同时不说话了。
聊了有两个多小时，江长夜大体明白了情况，道：“行，大致情况我明白了。哦，再帮个忙吧。”
“什么？”
“关于我知道你来历的事，必须有个解释。就说是这里有关于你们的记录，被我发现了。”
“可以。”
————————————————
一搂的医院大厅里。
镇魔队员们还在和三角头，畸形脸护士们对峙。
彼此就像两群斗鸡，谁也不服谁。
不过和一群怪物比僵直能力，属实有些想不开。
莱克摸着自己的大光头，终于还是晃着脑袋道：“老子特么也是闲的。”
看看外面灰雾已经散去，他说：“出去看看吧，也许还能有什么别的发现。”
没人动弹。
莱克看看他们，奇怪：“怎么了？都走啊！”
一名镇魔队员：“江长夜没说可以出去。”
莱克白眼：“我才是这次的队长。”
大家一起点头：“队长，江长夜没说让我们出去！”
莱克转头看丁安，丁安苦笑：“等等吧。”
“干！”莱克对着旁边的柱子轰了一拳。
“嗷！”那柱子陡然现出一张狰狞的脸，张开锋利大口，对着莱克的拳头就是一口。
我去！
莱克缩手，看到自己的手已被咬的鲜血淋漓。
“找死！”他抽出战刀就要劈下。
“莱克！”江长夜正好这时走出来，喊了一声。
莱克住手，指指柱子：“它先动的手！”
看江长夜目光不善，莱克瞬间又怂了。
甩了甩被咬伤的手：“好吧，是我的错，头儿！”
这一声头儿喊的好生憋屈，所有人一起无语低笑。
江长夜大步走过来：“我和阿莱莎说好了，我们会联手进攻，顺利的话……大概半个小时能搞定。”
“你是说现在联手进攻？”莱克来了兴致。
还没有过和怪物一起联手的时候呢。
“不！”江长夜摇头：“在那之前，我要回一趟中心区。”
“干什么？”
“去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