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序
12岁患上强迫症后,我没有一天开心过。强迫症如同依附在身上的一个恶魔,掌控了我的灵魂,吞噬着我的躯体,让我在无助的岁月中煎熬挣扎,在强颜欢笑的抑郁中度过了人生最宝贵的时光。
为了和强迫症抗争,我几乎用遍了所有的方法,我把最灿烂的青春填进了它的无底洞。
我庆幸自己走了出来,因为我遇到了一位好老师。
1988年是我的本命年,当时我24岁,有幸接受了心理学家张景晖的认知疗法。短短16天,心结打开了,痛苦消失了,无休止的心理纠缠解除了,我冲破了强迫症的重围,自由飞翔了!
饮水思源,最应感谢的是我的恩师——张景晖老师!没有他老人家的悉心教诲,我的强迫症不可能康复得这么彻底;没有遇到张景晖老师和他的疗法,恐怕我今生都要被强迫症埋葬。
强迫症不仅给个人和家庭带来了无尽的痛苦,也给社会带来了沉重的负担。中国有上千万强迫症患者,他们四肢不缺、精力充沛、智力超群,却因强迫症萎靡不振,不敢上学、不敢求职、不敢谈对象,不敢出家门,有的甚至隐居山林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
强迫症患者的内心世界都已伤痕累累,支离破碎,落下了斑驳重叠的阴影。只要遇到特定的环境或场合,就会触景生情,勾起创伤回忆,让人胆战心惊,在诚惶诚恐中挣扎,度日如年。
多少个华灯初上的夜晚,我的手机传来一阵阵凄凉、哀怨的声音;多少个酣梦被天南地北的“迫友”搅醒,我用心聆听着一个个发自内心的诉求,不!那恍如人间炼狱里的呼救!我的心在沉重中澎湃,我的泪在心中奔流!
无论是谁,患上强迫症都是一场灾难。作为灾难的见证人,我要把自己斗魔的亲身经历讲出来,把自己知道的东西写出来,让“迫友”在迷茫中找到方向,少走弯路,尽早逃离魔掌。
不少朋友问我:“你的经验可否复制?”能否用自己成功的经验使更多的“迫友”受益,这是我最关心的问题。多年与魔共舞,我对强迫症的底细了如指掌。
许多心理学同仁和专家对我的“秋水理论”感到好奇。
2006年之前,由于自己背负了极大的仇恨,对社会怀有严重的偏见,因此我痛苦了很多年,数次病倒在床,生无可恋。
那年国庆后,我到乡镇派出所工作。一天,我驱车来到鄱湖大堤,看到满湖的秋水,想到自己心中压抑的愤恨,这让我想起王勃“秋水共长天一色,落霞与孤鹜齐飞”的诗句。我不假思索,给自己起名“恨若秋水”。顾名思义,这是一个满载负能量、充满仇恨的名字。十多年来,我用“恨若秋水”这个笔名发表了上千篇心理学文章。我用了三年多时间疗伤,通过学习心理学和传统文化,终于在2008年从外地回家的火车上,我大彻大悟:原来我的仇敌不是曾经给我伤害的人或事件本身,而是我自己的错误思想。背负多年的仇恨像阳光下的冰块,瓦解消融。
春回大地,一片生机盎然,新的旅途开始了。
我开始努力吸收儒释道的智慧和精华,借鉴植物生长的规律,运用现代心理学的知识和唯物辩证法的思想,于2008年冬创立了“生根、发芽、开花、结果和播种”的种子心理学——“秋水理论”。之后再用8年时间撰写了《口吃原理与康复》,用4年时间整理和撰写了《情绪心理学》。
考虑到口吃病和强迫症的原理和结构非常相似,所以我就在这两本书的基础上,按照强迫症的要求进行改编和整合,尽量满足强迫症患者的视觉。
因此,本书成稿时间虽短(仅用1年时间),其中的研究成果却经过了张景晖老师等几代人的努力和我自己四十多年的艰苦探索。书中不少经典章节,都是参照了张景晖、张长江老师的《口吃病矫治》讲义的内容编写而成的。
在创作过程中,我的妻子彭爱英女士对我的研究一如既往地支持,她承担了全部的家务。而袁泽宏同学在本书的稿件整理和分析中做了大量的工作,他的许多见解令我刮目相看,对本书的观点定型也起到了建设性的作用,因此被列为本书的第二作者。
中国科学院心理研究所史占彪教授、江西师大熊红星教授,对我的研究给予过宝贵的指导,没有他们的热情鼓励和鞭策,恐怕就没有我创作的动力。尤其是史占彪老师能在百忙中为本书写序,感激之情难以言表。
袁胜达大校、河北省纪委监委一级调研员于怀新老师、中国人生科学会心理专委会副秘书长孙东刚教授,都对本书给予了高度的评价和肯定,在此深表谢意。
最后,我要感谢陶秭宇律师。为了维护“秋水理论”的知识产权,陶秭宇律师一直默默无闻地付出辛劳,并且志愿担任本书的法律顾问,在此表示感谢。
袁运录
写于江西余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