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林暖心心里有一种不妙的感觉。她猜想会不会是那一天和那个猥琐男有了什么不该有的事,但在喜欢的人面前,她还得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一副小女孩的模样,娇羞羞的。虽然内心充满了矛盾和焦虑,但林暖心知道,在这种时刻,她必须学会控制自己的情绪,以免让梁世子察觉到她内心的不安。因此,她努力保持着微笑,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平静。
梁世子以为林暖心来了事,心里不是很开心。
好好的日子,怎么就来了月事呢,梁世子心情一下子不好了,也没有了刚才的激情。林暖心注意到梁世子的表情变化,心中暗自庆幸自己能控制住情绪,不让他察觉到她内心的不安。她装作若无其事地继续和梁世子交谈,但心里却在猜测梁世子的反应会是什么样子。
梁世子不再对林暖心展现出之前的热情,他的表情变得有些冷淡,仿佛对她的存在并不那么在意。林暖心感觉到了一丝失落,她原本期待的美好氛围瞬间破灭,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尴尬和封闭的气氛。
尽管内心有些沮丧,但林暖心还是努力保持微笑,试图缓和这种尴尬的局面。
“算了吧,你赶紧去处理一下,我母妃估计一会要找我,有空我去找你。”
林暖心尽管不情愿,还是柔声细语道:“你不用管我,我自己会处理的。”
梁世子走后,林暖心整个人气的不行。
林暖心站在窗前,望着远方的山川,心中思绪万千。她并不是真的喜欢梁世子,她只是贪恋对方的地位而已。梁世子虽然风流倜傥,却并非她心中理想的情人。她心里清楚,梁世子是一个自私自利、权势至上的人,但在这个封建社会中,地位和财富意味着一切。
林暖心来自一个普通商人家庭,她深知自己家庭的地位远不及梁世子那般高贵。在这个以门第论英雄的世界里,她必须找到一条途径来改变自己的命运。而梁世子的出现,给了她一个希望的曙光。
虽然林暖心在表面上装作一副娇羞的模样,但她的内心却是深思熟虑的。她知道自己的真正目的,就是要紧紧抓住梁世子这根救命稻草,以期能借助他的地位和权势,改变自己的命运。
只是让林暖心不安的是自己现在的情况,该不会真的有了?她也是个未出阁的女子,怎么会不怕,人言可畏,唾沫星子也能淹死人,林暖心心里十分不安,她得确定自己的身体状况,好安排接下来的事。
林暖心心中的焦虑和不安愈发加重,她意识到这种状况不能再拖延。虽然她尚未有过经验,但从家中的一些传闻中,她知道这可能是一种令人不安的征兆。为了安排接下来的事情,她决定隐藏自己身份寻找大夫看看,以确保自己的身体状况。
林夏冬恰巧看到林暖心鬼鬼祟祟的,心里猜到定是有什么事。
只是她也不知道,就跟在后面瞧着,反正闲着也是闲着,还不如看看对方在玩什么。
林暖心决定前往看大夫,但她知道这是一件十分敏感的事情,必须小心谨慎处理。她打算将自己装扮一番,以避免被人认出。林暖心精心挑选了一套平常不常穿的衣服,换上了一顶面纱,整个人看起来焕然一新,与之前的娇羞模样大相径庭。
为了确保自己的安全,林暖心决定带上心腹的丫鬟。她们并不是一起走的,而是拉开了一定的距离,以防万一。林暖心走在前面,丫鬟跟在后面,二人都十分警惕地观察着周围的情况,生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在这个封建社会中,女子出行本就需要小心谨慎,更何况是前往看大夫这种私密的事情。林暖心心中充满了不安和焦虑,但她知道这是必须要做的事情。她希望通过这次看大夫的机会,能够解决自己的身体问题,同时也希望能够保守这个秘密,不让外人得知。
在医馆门口,林暖心停顿片刻,她抬头看着医馆牌匾,心情复杂。这是一座三层的红砖木楼,门楣上挂着“济仁堂”的招牌,看起来很有几分古色古香的韵味。
林暖心推门进去,里面坐着两个年轻的大夫。
林暖心把手腕伸向左侧的大夫,说明自己的来意。右边的大夫见她神态慌张,又听说是来看病,便示意林暖心先坐下。
林暖心坐在右侧大夫旁边,双手放在桌上,低眉顺眼的,等候对方替自己把脉诊断。
“姑娘哪儿不舒服?!”
“就是肚子疼……”林暖心低声回答。
“哦,是这样啊。”对方收敛了脸上严肃的神情,笑着问:“多久了?!”
“大概四五天了。”
“嗯……”对方点头,拿起笔记录林暖心的症状。
“最近有吃什么东西吗?!比较辛辣的!”
“最近胃口不太好,喝汤倒是挺多的。”
“除了这些,有没有特别爱吃的食物?!”
“没有,就喝了点儿鱼汤。”
“鱼汤啊……”对方沉吟了片刻,似乎在想鱼汤的具体食材,随即抬头说:“你等等啊,我去药房给你配副药。”
说完,对方起身朝外面走去。
“谢谢大夫。”林暖心冲对方道了谢。
大约半柱香的功夫,刚才那名叫做陈大夫的大夫折返回来。他手里拿着药方,递给林暖心说:“这幅药吃三天就好,按照剂量煎服就好。”
林暖心连忙道谢接过药方,又问:“大夫,您看我这种情况,是怎么回事?”
陈大夫看向林暖心的眼睛,笑眯眯的道:“姑娘莫急,你这是有喜了。”
林暖心愣了一秒钟,连忙追问:“是真的假的?!”
“是真的,这几日不要碰凉水,多休息,不要吃辛辣刺激的东西,多吃些容易消化吸收的食物。若是没什么其他异样,七八天就能查出来,如果有异样,可立马来告诉我。”
说完,陈大夫笑了笑,转身继续坐在椅子上看起了医书。
林暖心捏着手中的药方,呆滞的坐在原地,她有了身孕……
这个孩子来的猝不及防,让她措手不及。林暖心不敢想象,当梁世子知道这个消息,会是一副怎样的情形。
她有些不知所措,一直到出了医馆,林暖心才慢吞吞地回了府。
林暖心回到自己院落的时候,已经快晌午了,她站在院子里犹豫了会,还是回到自己的院子里去。
此时梁王妃还在寺院里逛游。
梁世子因为扫兴,又去了别处寻欢。
林暖心看着自己还未显怀的肚子,心里苦的不行,虽然那个猥琐的男人已经被弄死了,但她还是气,让她更气的是林夏冬,这件事明明就是算计对方的,自己反倒吃了大亏。
林暖心一阵气冲到屋子里,心头怒火难平。她气愤地拿起桌上的花瓶,砰的一声摔在地上,碎片四处飞溅。接着,她又抓起桌上的文房四宝,乱扔乱砸,边砸边骂着林夏冬的卑鄙行径。书籍纷纷被摔在地上,纸张漫天飘舞,仿佛映衬出她内心的混乱和愤怒。
林暖心的眼泪夹杂着愤怒,滚烫的情绪让她无法控制。她在屋子里走来走去,不断地发泄着心中的愤怒,回想起林夏冬的种种险恶算计,心头的憋闷愈发沉重。
砰!又一声物品摔倒的声音响起,林暖心停下脚步,喘着粗气,泪水模糊了她的双眼。她终于意识到,砸乱一切并不能解决问题,只会让自己更加疲惫。
静静地站在原地,林暖心慢慢平复了情绪。她擦干眼泪,弯下腰,开始一个个捡起散落在地上的物品。在整理的过程中,她冷静下来,思考着接下来该如何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
林暖心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调整自己紊乱的呼吸,她扶着肚子走到梳妆台前坐下,从抽屉里取出一支金钗握在掌心里摩挲,眼眸微垂,长翘浓密卷曲的睫毛挡住她此时眼底的悲伤和痛楚,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笑容。
许久,她缓缓抬眸,眼眶微湿……
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再多的悲伤也改变不了这个结果。现在,最重要的是她腹中的孩子。她必须打了。
这个孩子不能出世,也不能让别人知道,她得悄悄的做掉。
只是那个大夫说要是真的不要了恐怕会伤到身体,空难再有孩子。
林暖心是有些犹豫的。
如果自己以后不能成为母亲,她也害怕,虽说可以养别人的孩子,可那终究不是亲生的,隔着心思,以后的事怎么说的准。
林暖心望着桌子上的打胎药,有些失神。
有些犹豫,纠结。
林暖心望着桌子上的打胎药,内心一阵矛盾。她的思绪在不确定和纠结之间摇摆着,仿佛被两股强大的力量牵引着。
一方面,她深知要不要这个孩子是一个重大的抉择。若是选择不要,她可以避免许多麻烦和困扰,可以继续她原本安稳的生活,不必为一个意外的孩子牵扯出更多的烦恼。这个孩子来的太过匆忙,让她毫无准备,毫无准备就意味着她必须做出难以挽回的选择。
另一方面,当她想到孩子可能是她与那个可恶男人所创造的,一丝复杂的情绪涌上心头。虽然她恶心这个孩子,但也许,也许它是一个无辜的生命,还有可能是自己唯一的孩子,一个和她有血缘关系的孩子。若是将其打掉,将来的她是否会后悔,是否会为此痛苦不已?这个问题无时无刻不在她心头挥之不去。
面对这个重大的决定,林暖心的内心如同一团乱麻,纠结不已。她在这个孤寂的房间里,与自己的内心搏斗着,试图找到一个正确的答案。最终,她知道,无论选择哪一条路,都将伴随着痛苦和遗憾。这是一个没有完美答案的抉择,而她必须独自承担这份孤独的决定。
不管是哪一条路都注定艰难万分。
林暖心放弃挣扎,把打胎药喝下去,用棉布垫高小腹,躺在床上闭目养神。
或许是这一晚她睡得实在不踏实,总觉得胸腔里似乎压了块巨石一般,呼吸都有些难受,甚至隐隐作痛。
迷迷糊糊醒过来的时候,林暖心感觉到自己的脸颊潮湿温热,她睁开眼,摸了摸脸颊,竟是哭泣后的泪痕。她怔愣地盯着窗外灰暗的天空,心情低落到谷底。
她翻了个身,身体的不适,她强忍住了。
好在早就有所准备。
林暖心感受着小腹的灼痛,她知道是小孩在悄悄离去,说不上来的感觉。
似乎好像是挣脱,又好像是捆绑。
林暖心的手轻抚着平坦的小腹,脑海里浮现刚才梦中见到的小娃儿,眉眼清秀粉雕玉琢,他对她露齿一笑的画面,让林暖心的心瞬间软了几分。
林暖心轻叹了一口气,这一刻她的内心很复杂,既希望这个孩子留下来陪着自己,又希望这个孩子赶紧消失,让她不再承受那种撕裂一般的疼痛。
毕竟是第一次,林暖心心慌的紧。
这一夜她彻夜难眠,直到第二日凌晨才勉强合上眼睛。
等她起身洗漱换衣服,已经是辰时。
昨夜林暖心没有什么胃口,只喝了一碗鸡汤便没有再进食,今天她想吃点儿东西。
林暖心穿戴好,正巧丫鬟送来饭菜,她用银箸挑了一筷子鱼香肉丝放入口中,鲜嫩爽滑的味蕾瞬间唤醒了林暖心沉浸在黑暗中的神智。
她一向爱吃鱼香肉丝。
“姑娘,您要是喜欢,奴婢明天再给您炖一锅。”一旁伺候的丫鬟见林暖心吃的香甜,笑呵呵的说。
听言,林暖心点了点头:“恩,挺好的。”
“对了姑娘,夫人派人传话说有事要你过去。”
丫鬟想起来,提醒。
“知道了。”林暖心淡淡应了一句,继续用餐。
丫鬟端着托盘退出卧室,林暖心继续用餐,一边想着这件事儿要怎么处理。
想来想去,林暖心决定先把这件事瞒下来,暂且不告诉任何人。因为她需要好好调理身体,后面的事慢慢计划。
至于她娘找她什么事,其实她大概也能猜到。
只是本能觉得有些尴尬。
自从出了那件事后,她基本上不和母亲说话。
每次看到母亲那张慈祥的脸,她心里就莫名难受,她甚至怀疑,自己真的是林家的孩子吗?
她,不确定。
在这个时代,血缘关系仍然被视为重要的因素。对于林暖心来说,她不敢深入思考自己是否真的是林家的孩子。如果她不是林家人,她会面临怎样的未来呢?
林暖心心中充满了矛盾和不安。她曾经对母亲的关爱和呵护感到感激,但现在面对母亲,却隐藏着一种莫名的疏远和怀疑。如果她不是真正的林家人,她会被怎样对待?会被怎样看待?她开始想象着一种陌生的生活,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世界里,她将会是谁,过着怎样的日子。
或许她会变得更加坚强,不再受困于家族的压力和期望;或许她会感到更加孤独,失去了那份熟悉的依靠和认同感。无论是哪种情况,都让她感到不安和恐惧。
她突然害怕去见她娘,她害怕自己的娘亲对自己流露出不一样的情感,或者是伤心。
她害怕……
母女俩相见,彼此都是一副不知该说什么的模样,她们的关系又该如何维持?!
越想越觉得恐怖,她不由握紧了筷子,她甚至连筷子上的鱼香肉丝都尝不出味道。
林暖心突然觉得,她和林家,仿佛已成两个世界的人。
她不愿意去深想这些问题,但是这些问题偏偏一环扣一环朝她袭来,令她措手不及。
林暖心吃不下饭了,她放下筷子,擦了擦嘴角,抬眸看着镜子中自己略显憔悴的面容,想到自己肚子里的小宝宝,她心里五味杂陈。
她起身,拿过一旁挂在墙壁上的披风,裹在身上,带着丫鬟往母亲院子里走去。
“姑娘……”丫鬟担忧跟在林暖心身后。
林暖心停下脚步转身:“我没事。”
“可是姑娘,你的脸色并不太好。”
“没关系,你先去忙吧。”说着,林暖心朝母亲院门口方向迈动双腿。
她站在母亲屋子门前,微敛长睫,犹豫了片刻抬起右手轻轻敲响虚掩的木门,声音浅柔:“娘,我来看您了!”
林暖心的声音还没有散去,张氏的声音就传了出来:“进来吧!”
闻言,林暖心推门而入,只见张氏坐在妆台前描红,一身藕荷色绣兰花刺绣袄裙,梳着圆髻,鬓角插着一根碧玺簪子,耳垂戴着珍珠坠子。
见林暖心进来,张氏停止涂抹胭脂水粉,侧头看向她。
林暖心站在原地,目光落在母亲白皙精致的面容上,她抿了抿唇,缓缓喊道:“母亲。”
“怎么了,脸色这么差?!”张氏语气虽然平静,但眉宇之间透着几分急切。
她伸手,示意林暖心坐下。
林暖心迟疑片刻,终究还是坐在了母亲身边。
她看着张氏,欲言又止,最终只化作四个字:“我很好。”
“别骗母亲了,你这段时间以来总是魂不守舍的,整个人瘦了很多,是发生了什么事儿吗?!”
闻言,林暖心心尖儿一颤,垂眸避开张氏的注视:“我真的很好,就是……”顿了顿,林暖心才开口,“就是最近没休息好,母亲不必为我担心。”
张氏凝视着林暖心,见她神色闪躲,便知道她一定是有事瞒着自己,可是她又不愿意告诉自己。
“暖儿。”张氏拉住林暖心的手腕儿,轻声道,“不管发生什么事儿,你都不要忘记我和父亲都是你的亲人。”
林暖心鼻翼发酸,她咬了咬唇,低头不做声。
“你若有什么事,尽管与我说,我和你父亲都会帮助你。”张氏温婉的声音里透着关心。
林暖心点了点头。
见状,张氏拍了拍林暖心的手背:“我让厨房给你做了燕窝粥,快趁热喝了吧。”
“谢谢母亲。”
林暖心点头。
等到丫鬟将碗端来,张氏接过放到桌上,舀了一勺喂给林暖心。
林暖心顺势喝了半勺,张氏便把空碗递给丫鬟,看了眼时辰,她对林暖心道:“今天晚上留下来陪母亲用膳。”
林暖心愣了一下,看向张氏,点了点头:“嗯。”
“暖儿……”张氏看着林暖心,轻唤了一声,“你老实跟母亲说,你这些天是怎么回事儿,为什么总是心事重重的样子,你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烦了?!”
听张氏提起这茬儿,林暖心不由攥紧了拳头。
张氏见她神情紧绷,似乎极力控制着情绪,忙宽慰林暖心道:“暖儿,如果你有什么事儿就告诉母亲,咱们一起想办法解决好吗?!”
“母亲,你相信我……”林暖心抬眸直视张氏,“没有任何麻烦,我只是……有点儿累,所以才会不太舒服。”
听林暖心这么说,张氏也松了一口气。
林暖心是张氏从小带大的,她清楚知道林暖心是什么样的人。
她笑着捏了捏林暖心的掌心,温柔道:“你啊,长大了,要学会照顾好自己。”
林暖心坐在母亲张氏身旁,心中却翻腾着一个沉重的疑问。她收起了之前的勇气,想要问自己是不是真正的林家孩子,但当她抬起头,却发现自己无法开口。面对张氏那关切的目光,她的嘴唇动了动,却最终只是轻轻叹了口气。
林暖心明白,这个问题一直萦绕在她心头,像一根刺一样刺痛着她的内心。她想知道自己的身世真相,想知道自己是否属于这个家族。但是,她又害怕得知真相会带来的冲击和改变。
张氏察觉到了林暖心的沉默和犹豫,她温柔地拍了拍女儿的手,问道:“暖儿,怎么了?有什么事情在心里不舒服吗?告诉母亲,或许可以帮助你。”
林暖心抬起头,看着张氏慈爱的眼神,心中涌起了一股莫名的暖意。她深吸一口气,终于下定决心,但当她要开口时,却发现喉咙发紧,口干舌燥。
张氏察觉到了林暖心的困惑和犹豫,她轻轻地握住女儿的手,温柔地说道:“暖儿,无论遇到什么困难,都可以和母亲说。母亲会一直在你身边支持你。”
听到母亲的安慰,林暖心的眼泪不禁模糊了双眼。她知道,张氏对她的爱是无条件的,但是她的内心却被一个疑问所困扰着。
最终,林暖心还是没有开口,她选择了沉默。
张氏并不知道女儿会想这么多。
见林暖心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张氏以为林暖心是担心林夏冬那里,不免安抚道:“暖儿,你不用担心,即便她再有本事,也翻不出浪来,那人已经处理了,谁也不敢把你怎么样!”
闻言,林暖心怔了怔,随后反应过来母亲口中的‘那人’指的是谁。
见林暖心不吭声,张氏便以为林暖心还是担忧自己名声。
张氏对自己很是自信,同时她又有了一些计划。
于是张氏对林暖心说道:“这些日子娘想了很多,对于那个死丫头,我想到了一个好办法。”
张氏这样说,林暖心不由抬头去看张氏。
她知道母亲肯定有什么主意,她想听,又害怕知道。
张氏笑着摸了摸女儿的脑袋,说:“暖儿你就等着好消息吧,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林暖心心里有些忐忑,点了点头起身离开。
刚走两步,就听张氏唤住她:“等一下。”
林暖心停住脚转身望着张氏,张氏朝着丫鬟使了一个颜色,丫鬟立刻从袖口拿出一个盒子递给林暖心:“夫人说让二小姐把这个带回房间。”
虽然不知道盒子里装的是什么东西,但林暖心还是伸手接过。
林暖心回了自己房间,打开盖子,里面竟是一串珍珠项链,颗粒圆润饱满。
“暖儿,快戴上试试!”
林暖心看着母亲期盼的眼神,点了点头,把项链拿在手中。
珍珠散落在雪白肌肤上,映衬着林暖心精致的锁骨,显得愈发白皙细腻,而且这颗珠子似乎还能调节光线,让人越发觉得珍贵。
张氏见林暖心盯着珍珠出神,笑着催促:“暖儿你倒是快戴上呀!”
林暖心缓缓闭上眼睛,将脖颈露出,把珍珠项链挂在了自己纤细修长的脖颈上。
“好看,我家暖儿戴什么都好看。”
林暖心睁开眼,垂眸看着镜中的自己,眼底泛着笑意,她问张氏:“这串项链多少钱买的?!”
“不贵!这串珍珠项链是母亲花五百两银子买来送给你的,母亲知道你喜欢这些亮晶晶的东西,特意找的工匠按照你的尺寸做的,你看看合适不合适?!”
五百两银子的首饰?!
林暖心心中惊讶,这样一串项链,竟然这么贵,一时之间林暖心心里暖暖的。
“谢谢母亲。”林暖心感激的说道。
“傻丫头,跟母亲说什么谢呢!”张氏拉着林暖心的手,让她坐下来,“暖儿你记住了,无论发生什么事,母亲永远都是站在你这一边,别忘了!”
林暖心鼻尖酸涩,眼眶微红。她点了点头,靠在张氏怀中撒娇:“暖儿知道了,暖儿最爱的还是母亲。”
林暖心的乖巧让张氏欣慰的同时,也让她觉得有愧疚。毕竟上次的事情,张氏她并没有忘记,也怕林暖心受委屈。
她心里是有些愧疚的。
张氏心中一直懊悔着自己与管家私通的事情,这个秘密让她感到深深的尴尬和内疚。她明白,对林暖心来说,这样的背叛是致命的打击,而她也无法想象自己如何才能面对女儿坦白这一切。因此,她选择了用更多的关爱和好处来弥补女儿。
在林暖心不经意间,张氏常常做出一些额外的关心和照顾,比如特意准备女儿喜欢的点心,为她挑选最漂亮的衣裳,甚至偶尔陪她闲聊,尽可能地让林暖心感受到母亲的爱。这种温柔体贴的举动,让林暖心感受到了张氏的心意,同时也让张氏在内心找到了一丝慰藉和平衡。
尽管张氏知道这些表面上的好意无法彻底弥补她的过失,但她希望通过这种方式,让林暖心感受到母亲的爱和关怀,同时缓解自己内心的愧疚和尴尬。或许,这种真挚的情感交流能够在一定程度上修补她们之间因秘密而产生的隔阂,让母女之间的关系重新焕发出温馨与亲密。
关于女儿的身世,张氏这一辈子都不会告诉对方,这是她最大的秘密。
因为张氏知道,一旦林暖心知道自己的亲生父亲是什么样的人,恐怕就再也不愿意原谅她了……
这是张氏绝对不允许的。
看着女儿渐渐长大,她满是怜爱。
“暖儿,你要答应母亲,不要轻易相信男人的承诺,更不要把自己完全的托付给他们!”张氏握着林暖心的肩膀,认真叮嘱。
“嗯,暖儿知道了。”林暖心郑重点头。
其实张氏的话,林暖心也听进去几分。
林暖心一直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什么情啊爱啊,都是假的,都是可以变的。
这个世上只有钱权不会。
这也是她一直想要追求的东西。
看着张氏给自己的礼物,林暖心也不想去追求真相,日子就这样过着,她也不想有些别的风险。
林夏冬一直对林暖心心存疑虑,觉得她隐藏着什么秘密。跟踪林暖心后,林夏冬惊讶地发现,林暖心竟然怀孕了。
看着怀着身孕的林暖心,林夏冬心中不禁一阵复杂。她笑了,却是一种冷漠的笑容。在她看来,这一切都是林暖心自找的,是她自己选择了这条道路,害人害己。
她一点也不同情对方。
林夏冬站在林暖心面前,看着她怀着身孕胆小的样子,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她想起了曾经的种种遭遇,想起了原主曾经受到的伤害和委屈。在那个曾经的黑暗时期,原主几乎是一步步走向绝望的边缘,几乎是被推向深渊。
但现在,看着现在的林暖心,她却感到一种痛快。她觉得恶人就该受到应有的惩罚,就该下地狱。在她看来,林暖心选择了自己的道路,选择了无耻和伤害,她觉得这是应有的报应,是命中注定的结局。
林夏冬的眼神里闪烁着一丝冷漠,她觉得自己经历了那么多的苦难和磨难,如今看到林暖心的遭遇,内心竟生出一种莫名的满足感。或许,这就是命运的轮回,是恶人必有恶报的真实写照。
在林夏冬的心中,
林暖心是恶人,所以她活该受到这样的待遇。
林夏冬嘴角勾起一抹浅淡的弧度,目光从林暖心身上移开,看向窗外……
林夏冬的脑海中浮现出一个模糊又清晰的声音,带着几分稚嫩。
‘妈妈,你为什么要生下我?!’
‘妈妈不喜欢我吗?!妈妈,为什么你不要我,不抱抱我?!’
‘妈妈,为什么……你连看都不肯看我一眼,你是不是讨厌我……’
那个久远的声音,听着好像一个笑话。
林夏冬脸上露出嘲讽的笑意,转瞬即逝。
林夏冬站在窗边,心中涌动着一股莫名的情绪。她看着窗外的景色,却无法感受到一丝宁静。她渴望的东西,一直从来没有得到过。林夏冬自嘲自己很是悲哀,她觉得自己注定是个被遗忘的孩子。
张氏和林暖心的对话在耳边回荡,林夏冬听得清清楚楚。她其实心里是很羡慕这对母女的。张氏爱自己的女儿,用心呵护,而自己呢,这也算第三世了,那可怜的母爱她从未体验过。林夏冬感觉自己就要疯了,她感到一种无法言喻的空虚和寂寞。
或许,她应该向前走,寻找自己的答案,寻找那份被隐藏的真相。然而,她内心的恐惧和不安让她望而却步。她害怕真相的残酷,害怕面对曾经的伤痛和遗憾。但是,她又何尝不是在这种恐惧中越陷越深呢?
林夏冬闭上眼睛,努力平复内心的波动。可是她做不到。
林夏冬情绪不稳定,有些难以控制,手不住颤抖,眼泪止不住的流。她以为自己没心了,其实只是自己一直在克制自己。内心的波动如潮水般汹涌,她努力让自己保持镇定,但情绪却像被潘多拉盒子打开一样,无法控制地涌现出来。
林夏冬站在窗前,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心中充斥着一种无法形容的痛苦。她试图忘记过去的伤痛,试图掩饰内心的软弱,但此刻,所有的努力似乎都化为乌有。她感到自己仿佛被困在一个无法逃脱的梦境中,梦境中充满了无尽的痛苦和无助。
林夏冬的呼吸急促而不规律,她的思绪纷乱,回忆和现实交织在一起,让她难以分辨。她闭上双眼,努力平复内心的波动,却发现自己越陷越深。她感到自己仿佛是被困在一个黑暗的漩涡中,无法自拔。
她不知道自己该如何面对眼前的现实,该如何释怀过去的痛苦。她感到自己被困在一个没有出口的迷宫中,迷失在自己的内心深处。她想要挣脱这种束缚,却发现自己越挣扎越无力。
林夏冬的眼泪不停地流淌,她感到自己的心如刀割般疼痛。她以为自己已经麻木了,已经没有了心,但此刻的痛苦让她意识到,自己只是一直在逃避,一直在掩饰内心的脆弱。
林夏冬最终无法抑制内心的情绪,她放声大哭,泪水如泉涌般流淌,带走了她内心深处的所有痛苦和委屈。在哭泣中,她感到一种释然和解脱,仿佛把所有的包袱都卸下,让自己重新站立起来。
信心树立的很快,同样也会被击垮的很快。
只要内心不强大,脆弱,随时随地都可以击垮一个人。
林暖心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着的,当醒来的时候,天还是灰蒙蒙的一片,屋内昏暗,她揉了揉酸涩的眼眸,坐起身来。
这个时候外面已经下起了雨,雨越下越大,林夏冬感觉屋子里突然有些冷,身上感觉都起了鸡皮疙瘩。
林夏冬静静地站在窗前,望着窗外倾盆而下的雨。雨滴密密麻麻地打在窗户上,发出清脆的声响,仿佛在奏响一曲悲伤的乐章。她的心情此刻也如同这雨天一般,黯淡而沉重。
窗外的景色被雨水模糊了,远处的树木若隐若现,仿佛在她心中的迷雾中般模糊不清。林夏冬的内心也充斥着一片迷茫和愁闷,仿佛被困在这无尽的雨幕之中无法逃离。
她闭上双眼,深深吸了口气,却感到胸口一阵闷痛。她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但那种愁绪却如同滔滔不绝的雨水,无法停歇。每一滴雨水似乎都在击打着她内心深处的柔软之处,让她更加心烦意乱。
林夏冬的眉头微微皱起,泪水似乎在眼眶中打转,但她却无法流出。她感到自己仿佛是被困在一个情绪的漩涡中,无法自拔。雨水的声音越发清晰,仿佛在诉说着她内心最深处的痛楚和不安。
她环顾四周,屋内昏暗的灯光映衬着她苍白的脸庞,显得更加忧郁。雨滴不停地敲击着窗户,她心中的愁闷也随之加重。或许这雨天正好映衬着她此刻的心情,阴沉而凄凉,让她感到孤独和无助。
林夏冬缓缓地闭上双眼,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平复下来。但那股愁绪却如同无尽的雨水,无法停歇,无法被排解。她感到自己仿佛被困在这雨天的阴霾之中,无法找到出口,无法找到一丝宁静。
或者,这本来就不属于她的宁静,她不配拥有。
她睁开眼睛,抬手拭掉眼角的泪痕,将眼底的情愫压了下去。她告诉自己不要再流泪了,这样只能证明她懦弱、胆怯,让别人更加肆无忌惮地欺负她!
可是…
林夏冬想了许多,也不知道怎么安慰自己了,她只是觉得很孤独,特别的孤独。
她想要被爱,狠狠的被爱着,可这对林夏冬来说她觉得太遥远了,可望不可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