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交易消失的碎片（下）
“我先将我所知的叙述完吧。”宸沨给了些时间让她消化目前的消息。这时她也已恢复了思考，木讷地望着他。“你妹妹最初的病，以你目前的医术可以治好，让你也无能为力的是她身上出现的很多未知症状吧。”
见她一句话也不说，就暂且当她默认了。他接着说道：“这些症况，是因为参与实验时，她被人注射过一针药剂，详细的我也不清楚。”
楚菲华听了依旧沉默不语，宸沨不以为意，继续道：“她还有救，不过你该回答我的第二个问题了。”得知妹妹还有救的楚菲华顿时眼神重新恢复色彩，主动道：“只要是我知道的，绝不隐瞒。”
“那…你知道毒珏珠吗？”
听到这，她心中猛的一惊，带着复杂的目光重新看着宸沨…
他仿佛知晓一切，但比起救妹妹，那些都是可暂不考虑的。她强迫自己放下所有疑惑与惊讶，佯装镇定地说：“我…我知道，那…那是…”
不等她说完，宸沨就道：“那就好办了，我们的新交易可以开始了。”
“？？？”楚菲华心中不禁冒出很多个问号。“这就完了？还以为他会问自己更多复杂的问题。譬如：毒珏珠的信息之类的。”
这些都是她师父严厉禁止告诉外人的。但为了妹妹，她打算将知晓的一切全盘托出。结果还不等她细想什么。宸沨的声音就在她耳畔掠过：“那是你师父的东西，他也正是因为此宝，才会遭人追杀。但重要的是它可以救你妹妹，我会帮你夺回来，条件是我要你手里的那块透明皊色碎片。”
“!!!!”这次她的疑感更大了，不仅是他清楚师父的毒珏珠的价值，更稀奇的是他帮了自己那么多。“救人送物，却只要一块自己手里最不起眼的一颗碎宝石？”
尽管疑惑与不解交织在她心头，但她还是果断答应了。
毕竟，只用一颗宝石就能换来一个健康的妹妹和自己师父的宝珠，怎么算都不亏。这么划算的交易，以于楚菲华已经快把宸沨当成一个慷慨大方之人。
宸沨看着已谈成的交易。于是，戴上面具、拿起茶具。旋即便眨眼间消失不见。只在她耳边留下一道余音：“我暂时缓解了你妹妹的状况，三天后，我应该会回来。在这之前，替我向父母请个假。”
面对宸沨这来无影去无踪的能力。她已经习惯了，因此也没有太过惊讶。
这边宸沨在月色与星夜中赶路。他速度快得只能看到残影。在月落星沉之际，就已至穹山之巅。
看着不远处荒寂的医馆，他吁了一口气：“比预想中好一些。”
他指的是医馆本身。虽说有被侵略的痕迹，但大体还算好的。
“看来那些杀手很“忠职”啊！，没有额外地破坏什么。我也得赶在他们之前拿到东西了。”
话言刚落，他的左眼猛得变化起来，就这样张望了片刻。而后，
一边摸出茶壶倒了杯茶，啜饮着。一边在空隙自语：“看来这医馆主人不仅擅长医术，亦擅长机关术呀！”
一杯茶喝完后，他收拾好茶具。活动了下筋骨，渐渐向医馆靠近…
只看医馆里的陈设，就可以判断出那些人并未破坏什么，只是朝毒珏珠来的。他现在还无暇顾及太多，只是在一堆图书中，将代表“开关”的那本书挪动。
陡然之间，出现了一个通住地下的路口，他款步走了下去…
在左眼瞳的帮助下，他一路上畅通无阻。直至遇上了几个人，他才将在缓缓停下。几人穿着统一的服装，并且都将面容隐藏起来，看到宸沨后，立即摆出警戒状态。
但宸沨也没有要和他们动手的意思，只见他缓缓从腰间拿出一块令牌。上面赫然写着一个“令“字，但只此一字，就是几人纷纷恭敬地对宸沨行礼，并异口同声道：“大人，有何吩咐！”
“嗯，都先起来吧。”待几人都站好后，他顿了顿说道：“主上派我援助你们，现况如何？”
其中一人回道：“是这样的，大人……”
那人缓缓将情况说清。宸沨听后微点了点头。
大体情况就是：几个月前，他们被派来执行“夺取”任务。他们将至死不服软的老医者杀死后，便根据毒珏珠残留的气息进行寻找……
经过一番苦寻后，他们寻到了这座密室，只是沿路上到处有机关，他们死伤太多，后来仅存的几人被困于此。他们自然不敢再冒然前进，只得向组织发起求助。（他们在地下不知时间流转，但凭直觉也认为组织的援助来得太快了。）
宸沨看着这仅存的几人，心中默默盘算了下，于是就带领残存的几人向密室深处走去…
路上，他随口问了句：“你们将医者的尸身如何处理的。另外，你们有储存的灵果之类的吗？一路上赶来，消耗有些大。”
其中一人答道：“在医院后方偏西百米处的树下，灵果之类的属下没剩几个了。”
另外几人听到都争着将自己的储物戒指献给宸沨，那人就只静静地看着这一幕。自己收了别人的东西，自然要好好带领几人的。
他带着几人来到了机关的最密集处，凭借着自信而坚决的指挥，让不少人都落入了机关的陷阱：一个人被乱箭射死，一个人被剧毒致死，还有一个被巨石压死的…
其中一个人已经害怕起来。他战战兢兢地说：“大…大人，我们已…已经伤亡太多了，要不……”
“要取得宝物，难免有伤亡，你在质疑我？”后半句话，他的语气已经是在逼问了，气势极其霸道。吓得那人哆嗦地回道：“属下不敢。”
“那就走吧，最后一个机关到了，过去后就能拿到宝物了。”宸沨打着哈欠说道。
“遵命。”剩余二人依然用着恭敬的语气，唯有一人看他的目光有些复杂。
最后一处机关：一处格子地板上面画着月亮、星星、太阳的图案。它们共同组成了一个大正方形，横置于宝物面前。
宸沨静默了片刻，旋即命令众人走向不同的区域。但这时，有一人说道：“大人，还是请您亲自引路比较好，这也是为了减少不必要的伤亡。”那人声音并不大，却很坚决。他思索了几秒，便答应了下来。“所有人跟着我说的走。”说完便带领众人向格子中走去…
他走的很快，甚至可以说是跑的，但他口中却一直念着与自身所行路线不相符的：往东三步，往北四步，往西两步……”
因为他错误的指令与自身所行速度太快，有两人踩中了错误的图案。踩到太阳图案的，当即便被烧成了灰烬。踩到了月亮图案的人，陷入洞中被翻涌而下的水活活淹死。待两人死后，宸沨刚好抵达终点，回首望去，状况极其惨烈：水还在灌着，火依旧燃着。
除自己外唯有一人安然无详，他有点惊愕的看着这个人。这人一直在原地一步未动。此时，二人隔在两端，凝望着…
那人带着审势的口吻，开口了：“大人，我是他们几人的队长。恕我直言，您一直让我的几个队友送死，让我不得不怀疑您。”
“噢，就凭这点？”宸沨静静地打量着这个人。眉宇间并未涌出什么情绪。
那人不紧不慢地开口：“当然，仅凭这点判断是有点牵强，但从你降临此地，便向我们大肆索要灵果之类的补充，可在我的认知中，像您这种级别的强者，并不该如此。最后一点，在这在密室中，我们所有人的灵力都被封住，传递信息很慢，你不应该如此快的支援到我们。”
听完这一大串分析，宸沨不禁打了个哈欠慵懒地说：“要是知道你们灵力被封，诸位怕也活不至此时了。”
“但现在，您已将至宝物下，机关和这座密室的禁锢都被解除。我此刻能感应到您的气息很微弱。”
“好了，战吧。你话太多了。”宸沨带着一丝慵懒的语气说着。闻言，那人便从各处发动不同种攻击。但却被宸沨以十分轻微的动作躲过。
“这就是天主级的战力吗？果然不可大意。”那人说完便凌空飞起，在半空中开始蓄力。态度极其嚣张。宸沨现在的灵气近乎没有，但不代表此人可以如此张狂。
他右手抬起，密室里的灵气便被他操控。只见一个足以覆盖半个此空间的灵气袭来，打断了那人的蓄力。不仅如此，还将他束缚在灵气之中。“哎～好无聊。非得这样多此一举，安息吧。”他张开手掌的手缓缓收缩，那人的全身便被灵气压缩。慢慢地，那人露出了痛苦扭曲的动作。而宸沨则淡淡地呷了一口茶。享受着如此安逸的氛围。
突然，那人全力冲破灵气的束缚，拼了命似地冲打过来，他用匕首刺向宸沨。但那团灵气瞬间就回到了他身前，挡下了那一击。
那人的匕首离宸沨距离不足2cm，但在那灵气的阻挡下，他无法再向宸沨刺进1mm。
而这整过程，他眼都没眨一下，只是眼光中闪出一丝冷厉。
顷刻之间，那团灵气变得狂暴起来。它们变化成一根根丝线，犹如钢丝一般柔韧灵活。不断缠绕着他，撕扯着他。
片刻过后，那人已完全丧失了反抗的能力。接着，宸沨打了个响指。那人便开始被灵气冲散成齑粉，在最后一秒的生死存亡之间，只来得及说了句：你就不怕主上……
宸沨则转过身朝毒珏珠走去。不忘向那团齑粉解释道：“这个世界流速很快，带他们来此，这里已经是三、五年后了。另外，'主上'真是个无聊的称呼。”
那团灵气也不忘将那人消散后留下的储物戒带给他。收好储物戒后，那团灵气依旧环绕在他身边，萦绕不散。像个黏人的孩子一般。他缓缓走向毒珏珠所放处，将之前悄无声息拿到的楚菲华头发引入毒玉珠面前。“这宝物认主的，她常年跟在老医者身边，身上应会残有他的些许气息，用这个应该可以暂时利用它。毕竟，重新让她认主…是件麻烦事。”他心里暗暗道。
果然，当做完这一切时，毒玉珠的光芒更加明亮了些，将灵气引入其内，打坐在灵台上，经过了一天一夜的时间。宸沨感受到自己身体的外伤和内伤已经好了七七八八，刚好毒珏珠的使用时限也到了。
整整一天时间过后，火焰仍不熄，潮水依不减，但这两者却并没有产生冲突。“看来这位老者的机关术很强啊！”
他将令牌扔到大火中，待完全烧毁时，用那团已经很微小的灵气把火与水的压缩体牵引出来。然后，他用手将它们吸收到体内。
最后，他来到老医者所葬之处，简单修缮了墓碑，接着微微低头行礼。然后…他将老医馆内能用的都带走了，然后那些建筑什么的也被他清除掉了。宸沨仔仔细细的观察着四周，不禁自语道：“这名老医者真聪明啊！在这穹山之巅设立了一个聚灵阵，将四方气聚集此地。嗯…是个种药草的好地方。”
他将灵药都种好，将之前收集的雨和水的压缩体结合在一起。并稍加改造，它会时不时给这些种子下一场雨的。将一切收拾长妥当后，他便在此处施加了一个隐藏的术法。然后，带着毒玉珠返回…
此时，约定之日已快到了。宸沨迟迟未归。虽然三天时间是很苛刻。但如若宸沨没在约定时间回来，楚菲华还是很担忧的。她在屋外来回踱步。
时间还没到，可她那莫须有的担心仍不减。但没过多久，就见宸沨款步而来，手中还拿着一个光芒黯淡的宝珠，正是自己师父的。现在仇也报了，东西也拿回来了。她彻夜未眠的疲倦和压抑一扫而空，她猛得朝他小跑而去…
不知是她的错觉还是什么，感觉他的气色比几天前更好了些。当他将毒玉珠递给她后，缓缓吐出两个字：“碎片”
楚菲华愣了几秒，随后，恍然大悟似的从口袋拿出一个白色宝石：它晶莹剔透还闪着些许微亮的光。二人在同一刻朝自己所需之物伸出手。到这时，本以为要告一段落的事情发生了反转。
骤然，一股不可见的精神风暴朝他袭来。
霎时间，宸沨的精神一怔。大脑经过了短暂的空白。待他反应过来后，楚菲华手中的碎片早已消失不见。
他细细感受着周围的气息，但愿能找到些痕迹，但他什么也感受不到。
从自己被影响到清醒只过了三、四秒的时间。对于宸沨而言，可怕的不是隐匿气息的消失不见，而是自己被对方影响了三、四秒。
从楚菲华的反应来看，她没有受到影响，甚至于都不知道自己中的碎片早已消失不见。
“所以，这个影响的来源是仅针对我的吗？”宸沨心中幽怨着。
但他却不能像丢了钱的小孩一样，说什么“碎片不见了你帮我找找”之类的蠢话。
很显然，说了也没用。不见了就是不见了，自己不管怎么说都不会让碎片自己回来。因此，干脆不浪费那个口舌。
所以…最后，结果就是：楚菲华交易到了毒玉珠，宸沨交易到了“消失的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