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登台
最终乔素馨还是如愿请到了何远声上台表演节目。
代价是帮他洗一个星期的袜子，以及一会儿上台配合他表演。
对于前者，虽然不情愿但总归可以接受，因此她没有过多犹豫便接受了，可对于后者，她却始终有些顾虑，尤其是听到何远声说需要她上台念一句话的时候，这种顾虑就更加强烈了。
何远声回家取来吉他和手摇铃的时候，就见她还坐在椅子上，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喏，苦着脸干嘛？”
何远声把手摇铃递给她，笑着宽慰道：“放心吧，不会让你念什么羞耻的东西，我的人品你还不放心嘛。”
呸，放心谁都不会放心你。
乔素馨把玩着手摇铃，想了半天才找了个由头问道：“就不能先告诉我要念什么吗？我脑子笨的很，万一记不住影响了你的演出怎么办？”
“没事儿，到时候给你一张纸，你就照着纸上的内容念。”
“神神秘秘的……”
乔素馨小声嘟囔了一句，心里却盘算着，要是他捉弄自己，到时候不念就是了，大不了……大不了给他洗一个月的袜子嘛。
想通了一切，她这才又恢复了活力，一个人默默的摇着手摇铃，练习着节拍。
“乔老师，嘉宾入场了。”
黄夕颜从前台急匆匆跑进来，看到何远声的时候明显愣了愣，随即才看向一旁的乔素馨，小声道：“乔老师，该通知各部门准备了。”
乔素馨乖巧点头，像个小跟班似的跟在黄夕颜屁股后头去了演员等候区。
“乔老师，刚刚那个是谁啊？”
“一个坏蛋！”
“啊？这是什么代号吗？”
……
时间过得很快，一组组演员相继上台。
作为名义上的节目负责人，乔素馨自然非常紧张，一直站在入场区的幕布后头，悄悄看着台上的表演以及台下的反应。
倒是黄夕颜显得十分淡定，在后台和何远声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天。
“大少爷！你怎么在这儿？”
进入后台准备候场的李梅和黄琼远远的便看到了何远声。
何远声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压低嗓音道：“我一会儿也有个节目，闲着没事干，在这儿和黄主席聊聊人生。”
闻听此言，黄琼看向黄夕颜的眼神中顿时带上了几分警惕，犹豫片刻后她才鼓起勇气道：“我……我们一会儿会替你加油的。”
李梅接茬道：“大少爷也要替我们加油哈。”
“去吧去吧。”何远声笑着点点头。
等两人走远后，黄夕颜眼神古怪道：“她们为什么叫你大少爷？”
你问我我问谁去？
何远声耸耸肩：“因为我家祖上是地主，她们两家刚好是我家的佃户。”
黄夕颜瞪大眼睛，惊讶道：“这么巧！那她们需要帮你暖床吗？”
何远声：“……”
“噗，逗你的，真当我傻？”
黄夕颜笑得前仰后合。
“呵呵。”
何远声尬笑，正想岔开这个话题，却听她又问道：“你家有古董吗？不都说以前的地主被打倒前都会藏古董嘛。”
看着她那双充满智慧的眼睛，何远声一时有些分不清，她到底是真傻，还是说她在把自己当傻子玩儿。
“何远声，快快快，候场了。”
乔素馨小跑着过来，抓起手摇铃抱在胸前，催促着他赶紧把纸条交出来。
“慌什么，一会儿上台会给你的。”
何远声并未如她的愿，拿起吉他率先去了舞台入口处，乔素馨撅了撅嘴，急忙也跟了过去。
“接下来请欣赏高三四班的何远声同学，以及我们全校最漂亮的乔素馨老师带来的吉他弹唱。”
台上传来了主持人的报幕声。
节目还未开始，台下已经传来了阵阵欢呼，毕竟乔素馨这么可爱的萝莉老师，在学校的人气还是很高的，更何况还有一群中二少年和怀春少女在下面疯狂的为何远声带节奏。
“何远声！”
“我爱你！”
这是钱关和他的弟兄。
“大少爷！”
“快来啊！”
这是李梅和她的姐妹。
全士石：“阿巴阿巴……”
其间还夹杂着许多男同学对小乔妹妹的呼唤，撕心裂肺，好不热闹。
两人还未登场，气氛已然到达了巅峰。
会场的某个角落，有个一直埋头写题的少女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她抬起一双漂亮的丹凤眼，望向远处的舞台，眉头皱的越来越紧。
“乔校长，你们学校的何远声同学和乔素馨老师看起来人气很高嘛，两个人平时在学校的表现怎么样？”
嘉宾席上，教育局领导笑呵呵问道。
一个每次考试交白卷，一个整天上课打哆嗦，可又能说什么呢？
乔飞挤出一个笑脸答道：“都挺好的。”
教育局领导欣慰点头，语重心长道：“像何远声同学这种品学兼优的好苗子，还有乔老师这种优秀的年轻教师，正是我们三中最需要的嘛，乔校长平时还是应该注重多培养一群这样的人。”
乔飞硬着头皮道：“呵呵，感谢领导高瞻远瞩，一下就点出了我校未来的工作重心，以后我会带领全校师生朝着这方面努力的，一定不会辜负领导的期望。”
……
一高一矮的两人并肩站在黑暗的舞台入口，望着台上即将下场的工作人员，乔素馨的心跳得越来越快，双腿也渐渐开始发软起来。
“别紧张。”
耳畔传来了一道温润的嗓音，随即她的左手便被一只温暖的大手给包裹住了。
心跳漏了一拍。
等她回过神时，那只手已经回到了原位，而她的手里则多出了一张纸条。
“你这样一会儿打不准拍子，把我精心准备的节目搞砸了怎么办？”
“哼……才不会！”
乔素馨扭过头皱了皱鼻子，昏暗的灯光掩饰住了她脸上那一抹羞红。
“走吧，该上场了，乔素馨，一会儿记得打准拍子。”
何远声扭头朝她笑了笑。
可恶的家伙！乔老师！我是乔老师！
“哼哼，小瞧人，你一会儿给我看了。”乔素馨朝他翻了个好看的白眼。
随着两人的登台，场下的欢呼声更加热烈了几分。
乔素馨努力让自己抬头挺胸，脑海里一直回忆着何远声教她的拍子，左手在大腿上有节奏的轻轻敲击着。
一心二用的后果就是她走路的姿势显得异常机械，两人巨大的身高差在视觉上本来就极具冲击力，被她再这么一搞，台下便爆发出了一阵愉快的笑声。
坐下调好话筒位置后，何远声抬起头朝着台下的观众打了个招呼。
“大家好，我是高三四班的何远声。”
说完他将话筒移向了身旁，可是等了好几秒，却依然不见动静，扭头才发现，乔素馨低着头坐在哪儿，像只呆头鹅似的，一动不动。
无奈之下，他只好压低嗓音提醒道：“乔老师，乔老师，该你自我介绍了。”
“啊？哦……”
乔素馨这才像是被针扎一般打了个哆嗦，声音软软糯糯道：“大家好，我是英教三班的乔……呸呸呸，我是学校的实习老师乔素馨。”
出师未捷身先死，乔素馨现在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台下的学生被她呆萌的样子逗得几乎要笑岔气了，不少老师和教育局领导也都忍俊不禁，表情十分精彩。
何远声给了她一个鼓励的眼神，见她点头后才继续道：“乔老师和我带来的歌曲叫《这是我一生中最勇敢的瞬间》，希望大家喜欢。”
吉他前奏刚一响起，乔素馨便反射性的举起手摇铃，按照脑海里的节奏，轻轻摇晃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