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者大联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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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伏击

首先进入视野的是十几个骑着马穿着公服的官差,这群人有说有笑的,看起来毫无防备。

“咦?竟然还有一个背柴火的年轻人?”刘泽奇怪地问余大哥。

余大哥做着噤声的手势,拍了拍刘泽的肩膀。

只见官差和背柴火的年轻人似乎认识,相互使眼色打了个招呼后就继续行进。

喔,原来是二哥安排让其放松警惕的暗子啊。

也怪不得这些官差如此大胆,虽然现在饥荒遍地,但这世道还没有一个敢于袭击官差的杆子出现,况且他们还有如此精锐的骑兵,后面又跟着扛长枪举圆盾的民壮兵丁,三行队伍,一直连绵几百米远。虽稀稀拉拉的东一丛西一块不是正规军的行军队列,但如林的长枪依然气势十足。

此时的小马典吏骑着一匹棕色大马,说是小马典吏,其实只是相比较而言,他其实已经近四十岁了!在延安府这靠近边关的地界,特别是像他这种土生土长的本地人,家中略有浮财,从小那也是射得了硬弓,骑得了烈马的汉子!

马典吏骑着马悠悠地向这边行进,他手中握着一杆马上马下皆可用的2米长线枪,身上挂着把腰刀,折在它们身上的好汉没有一百也有五十,马典吏从小就喜欢这种舞刀弄枪的勾当,不然也不会走了门路也要谋得澄城兵房典吏这项差事。

对他而言,这次带着属下十几个可以骑马射箭的好手,跟着三百余名全副武装的民壮,清扫附近的连趁手兵器都不多的杆子那真是手到擒来!毕竟之前打过交道,附近所谓的大小杆子看着人多势众,其实每股力量也就核心那几十个人,其他基本都是种地的农民,遇到事吆喝一声,拿个农具来凑个数。

真到了真刀真枪干起来的时候,都是土鸡瓦狗不堪一击吧!

听着周围络绎不绝的马屁声,我们的马典吏愈加地志得意满起来,他的脸上堆满了笑容,心里也在盘算着等剿了几个杆子,顺手再把那些喜欢给杆子兼职的村子给屠屠,那时候就是大把大把的银子入账,分润给同僚和知县大老爷后,自己也能落下不少,毕竟之前谋得这个位子可是下了血本的,得好好捞一捞!

“快吩咐一哈!叫大家都加速前进,前头一出山口就到马家河咧。今儿这天气热得跟啥一样,等到了那儿先喝口水歇一下。进马家寨的时候要排好队,别给我老马家丢脸!我爹都把饭菜准备好了,晚上好好耍一哈!明儿一早咱就动手去剿王二那帮人,他们可都是有钱人啊!哈哈!这次咱们能好好捞一票了!”马典吏挥了挥马鞭对着旁边的传令兵说道。

“尊令!”听到命令的骑兵立刻调转马头朝着后面的队伍奔去。

很快,后面的步队就开始小跑了起来,毕竟眼看天色渐晚,马上过了山口就到目的地了,走了快一天的民壮们都是又累又渴浑身是汗,但眼看着快到目的地了,也都打起精神鼓着劲,这一口气就又跑了一段山路。

民壮们一到马家河边上就彻底撒了欢,也顾不得队形队列了,把兵器和辎重车丢在路上,都下河去享受清凉的甘甜了。

领头的十几个骑兵也都解了马鞍,让马匹自由的饮水休息。

正当这些公人们放松警惕的时候。

周围突然一阵大喊:“杀呀!只杀马德宝!只杀马典吏!只报私仇,闲人勿论!投降免死!”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几只利箭同时射向在河边饮水的人群,这是一直跟在二哥身边的弓手射的,虽然是猎户的软弓,但对付这些布衣无甲的人杀伤力极大。

喊杀声混着哀嚎声,不待他们反应过来,就从山口两边涌出大批拿着农具、长枪等各式武器的脸上涂黑的青壮,向着已经炸开了锅的官府兵丁那杀去。

刘泽倒是没有直接冲下山去,因为他们这些战斗力不强的后勤人员的主要工作不是冲杀:一是因为距离有点远,跑下去都没了力气,二是他们有更重要的任务,即在山顶敲锣、摇旗广布疑兵。

对此安排刘泽倒是极为诧异,这二哥果然不是一般人呀,难道是逃兵?兵法挺熟呀!

从山顶可以可以清楚地看到,小河虽然不宽,但是一群人挤在一起没个队形,如果想一起过河还是有点难度的。

况且手上也没有兵器,不远处就是二哥的伏兵,正快速奔跑而来。

伏兵四百多人分成三拨,正面战线最宽,人数也最多,有近三百人,二哥带着核心的四名弓手和十几人跟在战线后面压阵,准备随时支援。

两翼各有五十来人,从左右河岸边包抄。一阵弓弦响动,远远地就能看到四只长箭破空而去,因人群极为密集,射出无有不中的,惨叫声哀嚎声接连不断,更加重了人群的混乱程度。

反抗是不可能反抗的,毕竟随身带着腰刀的人极少。

没兵刃的民壮们就像热锅上的蚂蚁慌慌忙忙地,水性好的直接跳河逃,其他的纷纷跪地投降,反抗抵挡的那是一个也没有。

民壮们就像受惊的羊群一样,混乱很快就波及到处于最中间的骑兵们。

身穿公服的十几个骑兵情况还稍微好点,他们都簇拥在马典吏周围,看这情景,应当是还想冲杀反抗一波。

远远望去,这十几人就像海滩上的一堆沙堡,毫无遮挡地直面席卷而来的伏兵,伏兵的速度太快了,沙堡眼看就要被风浪彻底吞没。

快要交锋时,骑兵突然分成了两队,一队人急忙给马匹挂上马鞍装具,另一队人结阵步行,直接就向着伏兵最密集的地方冲了过去。

只见冲锋的两名无马骑兵接连中箭倒地,在那痛苦地挣扎,剩余的人也毫不却步,如闪电般冲上河滩,大声喊杀,虽仅仅五人,却也杀出了气势。

他们组成一个三角阵型,为首的马典吏手持线枪,发觉杆子近了身就抢中线直接刺倒,一枪一个,不断前进。旁边的骑兵打着掩护,都拿着长枪相互配合,看那架势就像只发怒的豪猪,直接洞穿了冲在最前面的一波伏兵。

“稳住!稳住!向我集合!”满脸狰狞之色的马典吏怒吼着,“不准退,不准退!后退者斩!”

他同时将线枪插入土中,抄起弓箭对着最前面的伏兵连射十几箭,人潮中即响起一片惨叫。

在冷兵器时代,这样的高手威慑力实在是太大,众人又没有甲胄防护,一眨眼的功夫就中箭扑倒了十余人,大家伙面面相觑,都不敢再上前了。

但是马典吏这拼死反抗的行为并没有什么大用,只因这些官差的人数实在是太少了,且二哥带领的核心手下立马蜂拥而上,不给他重整集合的时间。

周围的民壮兵丁仅仅只是犹豫了片刻,见伏兵又围了上来,又见几支利箭向这边齐射,再次放倒了两名骑兵,这下他们彻底放弃了抵抗,都撒丫子跑开了,马典吏的五人组阵型也彻底被破了。

其实当伏兵出现后,马典吏就知道他完了,马家寨也完了,只不过还想拼一拼,此时此刻他绝望地看着围上来的伏兵,左手拿刀右手持枪,冷冷地看着二哥道:“你这是造反!”

“马大人,咱降了吧,降了就饶你不死!”眼看马典吏如此勇猛,二哥也不欲再徒增死伤。

“宁叫玉碎咧,也不叫瓦全!额知道我爹的脾气,到如今寨子里也莫得人来报信,恐怕都已经...”马典吏双眼发红地瞥向寨子的方向,默然无语。

见此情形,二哥还想继续劝劝:“我们是为了左近的父老乡亲,澄城县令那狗官威逼粮税,不杀他,我们就活不成!”

“王二啊,咱俩也不是头一回打交道了,你那点底细这寨子里谁不知道啊?”马典吏抖了抖线枪枪头的血迹,继续说道,“你挑唆百姓闹事杀官,真是大逆不道!这罪过可大咧,天理难容!就算我今天收拾不了你,你迟早也得落个无处安葬的下场!哼,咱陕西人眼里可揉不得沙子,你这种行为,绝对是要遭天谴的!”

二哥见他放了狠话,便不再劝:“是是非非,可不是你一个人说了算的!你既然已经蹚了这趟浑水,那你的命数就已经定下了。不管是你杀我,还是我杀你,结果都差不多,没啥大区别。这年头儿,想干点啥都难,想站稳脚跟都不容易,更别提想出人头地、干点大事儿了。还得处处守着规矩,那简直比登天还难!马大人,咱们恐怕是后会无期了!”说罢挥了挥手。

旁边早已围住的伏兵刀枪并举,一齐向前,所谓双拳难敌四手,旁边的两名骑兵这次没有任何反抗,悄无声息地就被四周的长枪刺成了筛子。

马典吏奋起余勇又戳倒一个,可是这也改变不了战局,他的长枪还未来得及收回,身前的对手就看准时机一枪刺向他,引得马典吏慌忙挥刀防守。与此同时,几个长枪兵从后方直接戳入他的后背,顷刻间血液飞溅,马典吏两眼睁圆,不甘心地盯着二哥。

但再不甘又能怎样呢?不也是在这历史的长河中湮没了姓名。

河道里正在给马绑系马鞍的六个骑兵也没有完成任务,直接被一个光头大汉带人给包了饺子,甚至因为被马匹隔断,导致各自为战,虽然拼死反抗,却丝毫没有对伏兵造成任何伤亡,纷纷被长枪戳倒或被耙子等农具武器打晕扑倒在河中,惨状各异。

这就是古代战场吗?

第一次看到战斗过程的刘泽感觉非常诧异,跟电影里完全不一样啊。

这就是兵败如山倒吗?

一旦在没有准备的情况下遭遇伏击,又没有主将的指挥命令,即使是面对实力稍弱的敌人,也会非常容易崩溃。就算是这些游过河的逃兵,也不可能真的逃得掉!因为河对岸也有十几个带着武器的伏兵正在守株待兔呢!真是一个都没跑掉,妥妥的歼灭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