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惊鸿
半个月后，千里之外的梁山府也是发生了一件大事，梁武老人病逝，家中交给了梁水嫣夫妇打理，云璟伤势并未康复，小玥和黎天暂时向西，来到川南府，宋言在城外租了一处宅院，相对清净，便于云璟养伤，院落中有个八角凉亭，凉亭内有个八角木桌，北方的天气已经寒冷，川南之地在晌午时分还是暖洋洋的，云璟和黎天两人在木桌上下棋。云玥端着两盘水果，分别放在两人手边。
黎天看着小玥说道，“佳人如此，此生还有何求。”小玥也是抿嘴一笑，云璟看着盘中的水果说道，“小妹啊，明日换些水果吧，橘子吃多了，你就变成黄脸婆了。”，小玥瞪了一眼云璟，黎天也是一笑，“不怕，反正我也是要娶回去的。”
“少主，阁主的信，请您亲启。”宋言手中握着一封红色密封的信件，说明云霄阁有急事，云璟接过，然后扣在桌子上。
黎天反问着“是不是关于梁山府的？”几日前，便有风语传信，梁武老人病逝后，梁山府附近出现一队隐秘的人手，锦安镖局沈大成死后，他的堂弟沈冲接手了锦安镖局，同样在梁山府附近出现过。
云璟点点头，“当日我重伤后，命人暗中带话给二叔，速速赶回云霄阁，与父亲注意北野的动作，最直接的三条路，东部苍梧宫，他们走不得，正北方向云霄阁，父亲亲自封锁，还有一条路，偏西北一些的梁山府。”
云玥继续问道“可梁武老人不是刚刚病逝么？”云璟看看小玥说道“父亲去了葬礼，回来路上察觉梁山府方圆几里内有隐藏的高手，于是父亲便对梁山府盯上了，果然几日前，有人从梁山府出境外，就是萧覆雨一行人。”
黎天也是说道，“云阁主应该还有事吧？”
云璟莞尔一笑，“有，你猜？”
黎天看着小玥说道“不会是把小玥送回去吧？”
云璟点点头说“不错，父亲说这些日子，上门提亲的人不少，还是快把小妹送回家，关在醒心崖安全些。”
小玥急忙说道“兄长啊，怎么能又把我关在醒心崖呢，父亲、母亲哪里舍得啊，定然是想我了。”
云璟微微笑了一下，自从离开神医谷，云璟的笑容少了许多，也只有小玥能逗笑他一点点。
“嗯，想你了，南阁之中的密信近日来没有了半片梅花的线索，如同沉寂一般，幽州的魏家、清河府的铁拳门，断空派，近期也是在南阁附近打探许久，以往就不和睦，我又多日不在阁中，若是萧覆雨在边境，只怕父亲顾不过来。”
云璟说着说着，看看小玥“小妹啊，兄长要回去处理阁中之事，你想留在黎天身边，我也依你。”
小玥舍不得兄长离开，也是想家了，可又对黎天依依不舍，有些为难。
黎天点点小玥的眉心“有何苦恼的，我倒插门的准备都做好了，送你回去，可好。”小玥才开心的点点头。
说话间，门外一辆马车停下，车上下来一位身材高挑，相貌精致的姑娘，惊雨引着她走进“惊鸿参见宫主，参见云少主。”
黎天温和的抬抬手，“起身吧”，惊鸿起身，温柔的看着黎天说道，“这位姑娘想必就是惊雷和惊春口中的大小姐吧。”黎天点点头，惊鸿继续说“我也是宫主的贴身护卫，惊鸿，姑娘有何事，都可差遣。”小玥心想着，贴身护卫怎么还有这么漂亮的女孩子，嘴上也只是说了句“不必了。”
惊鸿向小玥行了礼后，转向黎天“宫主，凌笑语回到汀山榭后，悦心长老逼她交出了《八方铸器普》的后半卷。”说着，从怀中取出，交给了黎天。小玥心想怪不得常青云要冒险去别苑救凌笑语，八成为了这后半本，这两人看似用情至深，最后还是各自留着一手。不禁摇摇头。黎天拿起《八方铸器普》看了看，说道，“常青云可回去过？”惊鸿摇摇头，黎天回头将《八方铸器普》的后半卷放在小玥手中，然后对惊鸿说道，“此次去镶川府的事，交给了惊雷，为何你来了？”惊鸿立刻跪下，她哪里敢说是为了看看云大小姐是个什么样的人，“属下许久不见宫主，甚是担心，川南区域，属下更为熟悉，便自请而来，请宫主降罪。”
小玥心想着“还担心，他武功难逢敌手，跟兄长在一起有什么担心的。”听着有些不舒服。黎天反而没有顾忌到这点，只是说着“算了，来都来了，也快中午了，你出门总要带着丫鬟的，先吩咐做饭吧，对了，小玥不喜欢吃辣的，也不要太油，小玥近来吃不了油腻的食物。”惊鸿领命而去。
“小玥”黎天看着小玥似乎愣神了，喊了一声，“干什么？”小玥还是看看惊鸿的背影走远。“惊鸿的手艺还是不错的，云璟也夸赞过。”
云璟点点头，“青笋做的很不错”说着又继续跟黎天下棋。小玥也是没什么心情看下棋了，于是找个借口说回房间休息。
“黎天，镶川府索要《八方铸器普》可想好对策了？”云璟说话间，黎天拿起一枚棋子落下，说着“镶川府的顾家主可是一只老狐狸，硬抢呢，会说我仗势欺人，以礼相待呢，又会搬出一座山那么高的理由搪塞我。”
云璟也是知道顾家主的行事作风，装起可怜全然不顾及自己已经是古稀之年的身份，蛮不讲理起来呢，全不顾及脸面，极为难缠。“哈哈，那黎宫主有何高招啊？”
黎天坏坏是笑了一下，“云少主，猜猜？”云璟看了看远处厨房中的惊鸿，知晓惊鸿与惊雷都擅长轻功，也是一个棋子落在棋盘上“偷梁换柱”。
小玥的房间离着厨房近一些，因为这些日子，都是她亲自下厨照顾云璟和黎天的。自然也听得清厨房内惊鸿几人的聊天声。
惊雨许久没见惊鸿也是凑过去聊几句“惊鸿，多日不见，这妆容更漂亮了。”
惊鸿抿嘴一下，“别瞎说”
“惊雨，你是不知道惊鸿姐姐这两日都激动的睡不着了，一想到见宫主啊，早早就起来梳妆打扮。”
“红玉，别乱说！”惊鸿的脸微微泛红。
惊雨故意说道，“那你这份心可要收起来了，宫主对云大小姐，绝对是一心一意！”
惊鸿的脸色也是没什么变化，说着“都是宫主的人，谁不是一心一意的服侍宫主么。”惊鸿知晓小玥就在房内，故意把声音说的大一点点，惊雨也是发现不对，立刻说，“停！咱们那是守护宫主的生命安全，与大小姐可不一样！”
红玉故意走近小玥窗边说道“惊雨，你怎么胳膊肘往外拐呢，宫主的饮食起居可一直都是惊鸿姐姐打理的，可是宫主的房内人。如今也像女主人一样打理着内务。就算是宫主对云姑娘有意，也不一定是长久的事儿。那倒追宫主的人多了，不也只有惊鸿姐姐一直在宫主身边么。”
惊雨自知这话会引来大麻烦的“闭嘴吧，再说不怕宫主割了你的舌头。”
惊鸿却是浅笑一下“宫主外表冷漠，却最是和善的，说笑的话，哪会往心里去。惊雨，云姑娘长得漂亮，性格也特别，宫主刮目相看也不奇怪。”
红玉又说着“新鲜劲就那么一时半会儿，宫主可没把云姑娘带回苍梧宫吧，再说……”
“再说什么？”小玥实在是听得烦心，推开窗户，说道“苍梧宫的人就这般聒噪么？”
红玉全没当回事，说道“云姑娘还爱听墙角啊，真是特别。”
“你趴在我这窗户边，这么大声说话，我还需要听墙角么？”说完，大喊了一声“黎天，过来！”红玉瞬间就蒙了，黎大宫主也是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放下棋子，跑过来，问道“怎么了小玥？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了。”
小玥看了看红玉“你们苍梧宫的人呢太聒噪了，做饭也不安静，吵的本姑娘睡不着觉，一会儿，你就住在这，我去你那里住，换换房间。”黎天是极聪明的人，虽然不知晓说了什么，可一定得罪了小玥，转身说了句“行，我也不习惯聒噪，只是陪你时间长了，不在宫中，让有些人话多了。”黎天继续说着“惊雨，把她舌头割下来，然后送走吧，不必再回苍梧宫了，立刻！”
红玉吓得跪地就绕，惊鸿在黎天身边多少年了也没见过这番情形，怕红玉再求饶说破了刚才是事情，赶忙说到“宫主莫要动气，红玉口无遮拦，我自会惩罚她，可她在苍梧宫长大，无亲无故，如何生存啊，红玉也只是与我聊了几句家常，不知晓姑娘在房内的，若是知晓，怎么也不敢的，请宫主开恩。”黎天不语，惊鸿转而又说道“宫主宽宏大量，云姑娘也是宅心仁厚，莫要因这点小事伤了和气啊，还请姑娘说和说和。”
小玥也是生气，这个漂亮的女人怎么把话说的这么周密，自己也实在说不出口，又不想继续僵持在这，叹口气，推了推黎天说道：“算了，也不至于。”
黎天听着小的求情，说道“红玉，大小姐宽仁，不代表我宽仁，今日小玥放过你，若再敢多说话，让大小姐心里难受，你就横着出去吧。”说完拉着小玥回到八角桌上。
惊雨扶起惊鸿来“看见了么，我说了，我们与云大小姐在宫主心中是不一样的。快开饭吧。”惊雨帮忙把菜端走，惊鸿看着瑟瑟发抖的红玉，长叹一口气，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一道又一道菜端上来后，惊鸿站在黎天的身边，为他夹菜，说着，“宫主，这些菜都是我们带过来的，平日里，你爱吃的，尝尝可还合口。”，“这青笋之前云少主还说过不错，您也尝尝。”“大小姐，您也尝尝吧，这是按着我家宫主的口味调的咸淡，你看看可适合您的口味。”看似周全的几句话，却句句透露着跟黎天的关系亲密，小玥自是觉得不舒服，又不好发脾气，只说了句“黎天喜欢的菜应该错不了，姑娘好手艺。”
“哪有小玥做得好，只是这几日小玥太过辛苦了，就让惊鸿做吧。”惊鸿看着黎天对小玥的呵护，看着小玥指尖的紫玉龙环，嫉妒的小火苗更旺了一些。
下午的时候，黎天在房间内给惊雨和惊鸿布置了此次镶川府取《八方铸曲谱》的计划。“惊雨，川南匪盗本就频繁，三日后镶川府要运送蓟北州墨家的兵器，跟黑老大说一声，随便抢，若是镶川府有护卫队，你就暗中解决掉。”惊雨点头说道，“宫主，这批兵器若是被劫走，顾家主真的会亲自去要么？”
惊鸿说道“两万两黄金啊，宫主，墨家主还真是出手阔绰。”
“若不是两万两黄金，怎么能吸引顾家半个多月的时间完成这笔交易，钓鱼总要用适合的鱼饵才好。”黎天继续说道，“孟不二应该已经到了黑水山吧。”他看向惊雨。
“是的，宫主。”黎天点点头，若有所思了一会儿，说道，“惊鸿，准备的东西准备好了么？”惊鸿回复，已经准备好了，黎天又问“镶川府内的人也做好准备了么？”
惊鸿回复道“已经知晓《八方铸器普》在顾家主暗格内，只是有机关，玄机先生已经混入府中，找到破解之法。只等宫主下令。”黎天满意的点点头，说道，“已经布置完，按计划行事，下去吧。”惊雨领命告退，惊鸿却是停留了一会儿，看着天色已经暗了，走进房内拿起一件长袍披在黎天的身上，说道“宫主，晚了，您注意身体。”黎天没有说话，惊鸿瞥见小玥正端着东西走来，故意脚下一滑跌倒，被黎天一手拦住，惊鸿顺势倒在黎天的怀里，黎天用手推开，说道“下去吧。”。
惊鸿却说“多谢宫主。惊鸿就守在门外，无论宫主何时需要，都可以唤我进来。”
黎天手中处理着苍梧宫的奏报，头也没抬的说道“不必了，布置好镶川府内的安排，不得有一丝纰漏。”。没有任何怜惜之意，可远处的小玥如何知晓，白日里红玉和惊鸿的话已经让她心中不悦，又是这么一个美人入怀的画面，更是不高兴了。她犹豫着这要不要继续进去。而此时惊鸿佯装着宠溺的喜悦而来，“大小姐好。”小玥点点好，“你家宫主可忙完了。”
“已经布置完了，宫主疼惜我们，便让我们也先回去了。”好一个疼惜，云玥长出一口气，说道，“那你早些休息吧”惊鸿莞尔一笑说道“大小姐，我家宫主与云少主关系极好，自然对大小姐也是敬重有加，大小姐有什么事都可吩咐。”
都是看在我兄长的面子上么？小玥心中有气，可大小姐的气度还是有的“不敢劳烦惊鸿姑娘。”
惊鸿看着小玥已经是气着了，继续说道“也是，我向来也是只服侍宫主的。大小姐，我先告辞了。”转身而去，惊鸿转过身也是收敛了强颜的喜悦，红玉说的话不过是她自己编撰的而已，惊鸿整日围在黎天身边，可黎天从未正眼看过她，全因自己父亲是三长老的缘故才能靠近黎天。可小玥如何知道呢，她站在门外，看着专心处理事务的黎天许久，当黎天抬起头看着她时，她却是转头要走，被黎天喊住“小玥，你站这么远干什么？”
“怕耽误了你”
“你来了，我放下手中事务就好，何来耽误。”
“怕耽误你美人入怀，添水添衣的……”小玥嘟囔着嘴说
黎天方知小玥已经来了许久“你误会了！那是……”可小玥在气头上，哪里听得进去黎天解释，“误会什么，你是不是因为跟我兄长关系好才照顾我的！”黎天也是糊涂，小玥为何会这么说，还没开头就被小玥堵住嘴“不必回答了。我今日也不想听你说话了”说完就气的走了。
黎天正要跟过去，却被一直藏在暗处的惊鸿听到，匆忙出来，以镶川府中传信为由拦住了，由于计划已经布置，黎天想着晚一会儿再去与小玥解释，便停下了脚步，拿着镶川府内的图纸以及调整计划，并且做了一份备用的方案。
小玥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这样无理取闹，就是觉得心中堵得难受，在房间走来走去，终究觉得这些没来由的闷气还是要跟黎大宫主说清楚的，可受不了他左拥右抱的事情，于是又去了黎天的房间，可还没到门外，就见着烛灯忽然灭了。“难道他睡了么”，小玥刚要离开，便看着烛灯重新点燃，灯下两人的身影亲近，此时已经过了子时，惊鸿还在黎天的房内，小玥心中难过，夜风寒冷，小玥穿的很单薄，却感觉不到寒冷，不一会儿，惊鸿从房内出来，紧紧关上了房门，看到远处的小玥，走过来，整理锁骨下尚未系好的纽扣，披着黎天的外袍，“大小姐，这么晚了，你还在这等宫主么，宫主已经睡下了。有什么事，可否明日，我再通传。”
“通传？我找他何须通传。”小玥强压着心里的委屈。
“惊鸿多嘴了，自是不需要的，大小姐若要等，我也不拦着，我先回房间了。”含着笑意便走了。
小玥在夜风中，怎么也挪不动脚步了，她走回房间的路上，觉得很长很长，似乎有些看不清路了，她坐在床上，看着指尖的紫玉龙环，使劲的想拔下来却还是怎么也拔不掉，她这般纯净之人，怎么容忍的下黎天身边有其他女子呢。她趴在床上哭着，不知哭了多久，直到一早上，黎天在门外敲门，她也不回答，不说话。“小玥，你若再不开门，我就踹门了，有什么话，你跟我说清楚。”小玥从没这样过，也是让黎天心里慌乱起来。
小玥起身打开门“门又没得罪你，踹门做什么。”
看着小玥的红眼圈，黎天心中不知这是怎么了“小玥，你哭了？”伸手去帮小玥擦拭眼泪，小玥却是向后躲开，这下意识的动作，似乎又回到曾经她逃避自己的情景，“发生了什么事？”
“你自己心知杜明！”小玥看着黎天，心中还希望他给自己一个解释。
可黎天不明所以“我怎么了？”
在小玥看来便是连句应付都没有，眼泪瞬间落下“我什么也不想说了，黎宫主，取下紫玉龙环。”
“不行”
“那我就砍下这根手指”一气之下来到厨房拿起菜刀，被黎天一手拦住“小玥，我不知道你为何这般伤心，但一定与我有关，你若要砍下这根手指取下紫玉龙环，就先剁下我这根手指如何？”说着将自己的手放在案板上。小玥哪里忍心，伤害黎天呢，无可奈何的松开握着菜刀的手。
云璟看着情形不对，赶忙捂着胸口“小妹啊，你们俩能不能别吵了，兄长有些难受。”小玥赶忙过去，扶住云璟，而云璟偷偷给黎天使了一个眼色，“兄长，你哪里不舒服啊。”
“兴许是你们两个吵架，兄长一着急，内力不稳，有些不适。”云璟擦拭着小玥的眼泪。
“兄长，我想母亲了，你不说南阁还有事情么，我们回家吧。”小玥抹了抹眼泪。
“不行”黎天说道。
“你还做不了我的主！”小玥上来倔劲儿，十头牛也拉不回来。
“你试试！”黎天拉住小玥的手臂。
“好了！别吵了！”云璟说和着，“小妹啊，也不急于这两天，晚两日再走吧，黎天的事情还没处理完。”
“黎宫主，贵人事多，公务也多，何必与我们同行，走，这就走！”小玥使劲的甩开黎天的手，看着小玥的决绝，红肿的眼睛，一脸的泪水，黎天也是两行眼泪不自觉的落下，小玥纵马而去，黎天正要紧跟上去，被云璟拉住“再去还是吵架，小玥我先带走了，好好想想发生了什么吧，小玥不是无理取闹的人。”
“嗯”黎天点头，云璟继续说道“镶川府的事要紧，你先处理好再来找小玥。”说完，拍拍黎天的肩膀，也是上马而去。
惊鸿眼见着一切，心中暗喜，温和的走到黎天的身边“宫主，我送您回房间休息吧。”
“离我远些，我想静静。”黎天努力的让自己平静下来，小玥伤心的离开，他的心里也是针刺般的难受，他坐在八角桌边，看着空空的果盘，回想着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