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呆傻双煞
巍峨的山脉上是金碧辉煌的宫殿，归元宗掌门罗天峰立在堂前，闭目听着弟子汇报宗门事物。
“掌、掌门，不、不好了！”有人跌跌撞撞地进来，直接扑倒在地，伸向门外的手指抖成了筛子。
罗天峰微微睁眼，不怒自威：“何时如此慌张！”
“木、木师兄的命牌，碎了！”弟子脑门着地，抵着地砖簌簌发抖。他今日负责打扫西殿，原本都是好好的，可没想到推开宗祠的大门，却发现木洛明的命牌碎成了渣渣落了一地。
“什么！你没看错！”罗天峰双手捏成了拳，怒问道。
弟子：“这么重要的事情弟子怎会看错呢！掌门，您、您快去看看吧！”
历代能在宗祠中摆放命牌的都是归元宗的精锐弟子，罗天峰一步踏入其内，还未等感受历朝历代祖师带来的无上威严，便被地上的破碎玉牌勾住了心魂。
他慢慢地曲下腿，捡起黯淡的碎片，慢慢地握进手心里。抬头的瞬间，他的目光又射向另外一名弟子的命牌，竟安然无恙依然闪烁着光芒——
“齐恒，你就是这么爱护你师弟的吗？”他咬牙切齿地说道。
大长老走进宗祠的时候，罗天峰依然还维持着那个姿势。他暗叹一声，轻轻挥了挥两指。弟子立刻噤声低头，退了下去。
“师兄，这就是你要的结果吗？”罗天峰的声音里满含悲哀，“你分明知道……”
大长老制止他的话：“自选择长生路开始，你就该明白，凡间的一切势必要割舍。木洛明的灵根到底是如何改变的，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从前我不多言，是因为我觉得你有分寸，你懂得如何权衡宗门和亲情。但自从你让木洛明服下了水仙玉骨草——”
罗天峰双瞳震动，嘴唇微张颤了颤。
“你集整个归元宗之力救治一个本不配花费如此心血的弟子，师弟啊师弟，试问，你寒的究竟是谁的心？！”大长老眼神如刀，犀利地指向罗天峰。
“可、可洛明他是我的亲孙子啊！”手中碎片贴到脸颊上，罗天峰喃喃地说道。
“罗天峰！你还不明白吗？自你决定跟随师尊姓氏起，你便与皇家没有了任何瓜葛！这天衍皇室姓木也好，姓张也罢，你都将只会是一个旁观者。你要做的，是遵循祖师遗愿，将宗门带到无上的荣耀之上，走上那长生大道巅峰。”
大长老收回远眺视线，走到罗天峰跟前轻拍着他的肩，“修真这条本就是逆天之路，不该有弱点……”
“那洛明……”罗天峰不甘心地追问。
大老张阴冷一笑：“他的死……能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
——
凌辰跪在地上，眼巴巴地盯着面前跟人谈笑风生的女子，可怜兮兮地唤了句：“大师姐……”
凌清瞟了他一眼，转了身继续跟韩霄讨论驻颜丹的价值，而坐在一边的李玄知不厌其烦地摆弄着他的龟壳，似是有什么事情算不明白一样。
“我就说他算得不准。”听了大半天，韩霄突然冒出这么一句风凉话。
凌清：？顺着他的视线移向摸着下巴的李玄知，凌清赞同：“都说封建迷信不可取了。他不顶用不说，手上那只王八也不顶用，要不是人家主动投了白旗，也不知道这家伙还要多久才能被找到。”
“就是就是！”凌辰耳朵贼尖，听到凌清提到自己的名字，连忙挪动两步抱住她的大腿，撒起娇来，“师姐，我知道错了，我保证以后有什么事情肯定第一个通知你，再也不自作主张了！”
见凌清还是将信将疑的表情，立马伸出手：“我发誓！如若再犯，我凌辰此生永不进……”
“你这死孩子，说什么鬼话！”凌清一把捂住他的嘴，咬着后槽牙骂道，“你小心以后起心魔！”
凌辰眨了眨眼：“我说道做到，师姐你原谅我了？”
凌清盯着他的脸看了数秒，还是被他打败了，挥了挥手让他滚蛋：“小雪等着找你算账呢，你记得把自己洗干净送过去！”
“知道了！”凌辰一骨碌爬起来，蹦蹦跳跳地走了。
目送师弟的身影离去，凌清的嘴角划过一丝笑容，看得韩霄有些入迷。上回见这丫头还是女扮男装的模样，算是个清雅小生，如今她还是城主夫人的凡人扮相，比从前更添了几分妩媚。
“看什么看？！”凌清直觉他的眼光不对，瞪着他。
韩霄摸了摸鼻子，“只是有些羡慕你们师姐弟间的关系。”他与同门间的关系就很一般，能做到相敬如宾互不干涉都已经很不错了。至于那两三个师姐师兄们，整日不知道在哪个秘境里猫着，好几年都见不到一回，更别提像凌清、凌辰这一般了……
凌清朝着他勾了勾手，瞟了一眼四下无人，压低了声音问：“我有点好奇……你到底是不是那个超级大宗玄天宗的弟子啊？”
韩霄：“！谁跟你说的？！”
这还用说嘛？连凌辰都知道的消息，这整个天衍大陆还有谁不知道？起先她还觉得韩霄这人城府挺深的，结果接触多了才知道，压根就是个傻子嘛！还有那边拿王八壳的呆子，两人在一起就是痴呆双煞组合，活该他俩是朋友！
就来韩霄想要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时候，门外一个身影如同炮弹般冲进凌清怀里，带着细声细气的童音委屈地叫了句：“师姐，你是不要婉婉了吗？”
凌清被这一声“师姐”叫得心都化了，她轻轻搂住怀里抽咽的小姑娘，温柔地说道：“师姐才没有不要婉婉。可婉婉的爹娘不同意婉婉上山啊，师姐若是强行带你走，婉婉的爹娘可是要哭鼻子的哦……”
“谁哭鼻子了！”黄城主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走进来，气急败坏指着凌清，“你少在婉婉面前败坏我的形象！还有，你那是什么打扮？怎么，事情还没解决？”
那日凌清带着李玄知到城主府守株待兔，只是草草地知会了一声城主，并未告诉他具体情况。所以到现在城主也不知道这俩人究竟为何要假扮自己与夫人的模样。
凌清捋了捋发丝，尴尬一笑：“解决了、解决了！这不还没来得及换……”
“师姐这样更好看！爹，你别凶我师姐！”小姑娘听不下去了，连忙护着凌清。
黄城主顿时气焰一低，整个人忧伤起来：“婉婉，你这还没去青岚宗呢，胳膊肘就往外拐了？”
小姑娘才不理他，嘻嘻一笑又把头埋进凌清怀中。
“哎……”黄城主叹了一口气，厅内这几人看着虽与常人无两样，但黄城主知道与凌清交好之人必然都是修士，他礼数先施，向着众人抱了抱拳，又说道，“凌师姐，还请借步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