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朱祁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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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慈宁宫中

“太子殿下。”一个女官来到朱祁镇的身边,对他开口道。

“何事?”

“太后娘娘让奴婢过来,接太子殿下入慈宁宫中。”那名女宫的头颅降得比较低。

一个奴才,未得主子允许----不论哪个主子----都是不能随意地去观摩主子的面容。

尤其,这个主子还是现如今的太子,更有可能是未来的皇帝了呢。

“走吧。”朱祁镇随意地说到。

随后,他的身影就是出现在了慈宁宫的门口。

随后,他看见,门口处站立着好几个女官。

朱祁镇心想到:“怎么,张太后这是害怕自己接下来的所言所语会被有心人给传送到外面去了吗?”

朱祁镇觉得,还是老人的智慧多啊。

不像自己,居然还会主动把相关的事情给泄露出去。

“你就在此候着,稍过一会儿,我就出来了。”朱祁镇不知在对着谁说话。

“奴才知道了。”王振主动回话到。

听闻此言,朱祁镇再一次地感慨道。

娘的。

真不赖这王振能成为许多大臣的“翁父”。

就这股机灵劲儿,也太会伺候人了吧。

朱祁镇对此,自愧弗如。

他思考着----若是他自己能这般地去伺候一下张太后,那么,料想张太后早就站在自己这个乖孙儿一边了吧。

哪像现在,属实令他的处境为难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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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祁镇站在慈宁宫内。

而在他的眼前,跪着一个老妇人。

这就是张太后。

这就是他的亲奶奶,也是朱瞻墡的亲母亲。

同样,这也是给了整个朝政不正确信号的大笨蛋!

当然,朱祁镇也只敢腹诽一下了。

在这个百善孝为先的时代,他可不敢直愣愣地就把自己的心中所想给讲述了出来。

“跪下!”

年近六旬的老太后,声音十分洪亮地对着朱祁镇低声喝道。

闻言,朱祁镇就是跪在了张太后的身后。

“你可知道,这张画像上,画的是谁?”

没来由的,张太后问询了朱祁镇这么一句话。

朱祁镇看了看这个身着淡墨色衣服的老妇人。

他知道,自己同这个可以左右大明皇位归属,亦或者,可以左右大明朝政的太后的真正较量,要开始了。

“我爷爷。”

朱祁镇回答到了这么一句,而非说是“仁宗皇帝”。

毕竟,此时的他,唯一能做的就是,通过嫡长子这么一件亲情上的事情,来压过皇位这个既残酷,又令其意乱的事实了。

“额”,太后略微震惊了一下----她也没有想到,在这样一个庄严肃静的场合,朱祁镇会回了一个“我爷爷”的话语,“你怎么知道这是你爷爷的画像?”

“你出生的时候,你爷爷早就不在了啊?”

废话。

朱祁镇在心里吐槽到。

首先,从这个人的穿着可以得出,他是一个皇帝。

然后,这么多胖子皇帝,就只有这个看着是大白的虚胖子了。

那不是他爷爷朱高炽,又能是谁啊?

须知,朱元璋、朱棣都亲自打过仗,所以,可能会胖,但绝不会虚。

而他爹呢,不好意思,是个大黑实胖子。

至于朱允炆的画像,那可就绝对不会出现在这里了。

“我爹曾经带我看见过。”

一听见这句话,张太后的嘴巴闭上了。

她的亲儿子。

她那个培养了许多年的老大亲儿子,前几天,没了。

她又岂能不伤心。

只不过,在这个老大亲儿子离开之后,接下来和她最为亲近的,就不是她的老大亲儿子的老大亲孙子了。

而是老三亲儿子。

“你可知错?”张太后本来想说“你可知罪”来着。

然而,许是刚刚朱祁镇对朱高炽称呼为“爷爷”,而非“仁宗皇帝”了。

就把她心底对自己这个孙儿的柔软之处给吸引了出来吧。

“不知孙儿,何错之有?”

说得好听点,朱祁镇回答得不卑不亢。

说得难听点,朱祁镇回答得漫不经心。

“何错之有?”张太后被气急了。

“你若是没有错的话,本宫从宗人府里取走襄王的金符一事,又岂会被外人所得知?”

“你若是没有错的话,会昌伯又岂会主动去到派人去到彭城伯、惠安伯的家门口去盯住人家?”

“你还敢说,你没有错?”

“启禀太后”,还没当上皇帝的朱祁镇,只能这么地委曲求全了,“襄王一事中。”

“因为此时正值皇位的交替的间隙中,所以,重视此事的人,肯定不在少数。”

“从而,宗人府里那么多人看着,宗人府外又有那么多人盯着。”

“以至于太后的所作所为,势必是会被旁人给瞧了去。”

“毕竟”,说着,朱祁镇就是嘲讽了一下张太后,“我这个少年丧父的七岁稚童都能得到此番消息,就更别说那些个老大人们了。”

“你是在嫌弃本宫办事不牢吗?”张太后又发火了----她听得懂朱祁镇口中的意思。

“没有”,朱祁镇随意地把自己从其中给撇了出去,“母亲去在意自己的亲生儿子,十分正常。”

“而这件事情,并没与什么好遮掩的。”

“太后只不过是光明正大地去做了一件光明正大的事情而已,这很是正常。”朱祁镇把张太后的脸面给从地上重新捡了起来。

“那会昌伯的事情呢?”张太后继续发问到。

“至于会昌伯一事的缘由,也十分简单。”朱祁镇永远拥有着十分正当的理由。

“作为我大明朝的老丈人,其人过来主动给我爹吊唁,十分正常。”

“而后,其人和我这个守孝人,同时也是他的亲外孙”,朱祁镇在“亲外孙”这个词语上,微微加重了一点的语气,“去聊上几句,也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至于说之后的彭城伯、惠安伯,那也很正常。”

“毕竟,勋贵之间串个门子,异常常见。”

“这就是你给我的答案?”张太后继续问到。

“不是”,朱祁镇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这是我父亲给我的答案。”

闻言,张太后默然了。

她那亲生大儿子的离去,着实令她心碎了。

“你爹给你留下了什么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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