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我来找一个蛇精病
东京，米花町，青山第五精神病院，万里晴空，晒的人暖洋洋的。
高高的铁栅栏后面有一排原木色的长木椅，服部龙马戴着墨镜懒散地躺在椅子上晒太阳。
微风不燥，轻轻拂动黄色木椅上方的柳条，洒落斑驳印记。
“你想明白生命的意义吗？”一阵低声吟唱悄悄地在他耳边响起。
服部龙马猛地睁开眼睛，扭头看去，一个光头闭着眼睛在身后悄悄说话——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无名天地之始，有名万物之母。玄之又玄，众妙之门——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边说话还边跳舞。
光头看见服部龙马扭头看过来，突然停了停，开始逆时针沿着八卦方向走。
第一步迈出，光头低声诵念：
“福生玄黄仙尊。”
第二步迈出，光头诚恳默念：
“福生玄黄天君。”
第三步迈出，光头低声呢喃：
“福生玄黄道君”
第四步迈完，静静呼吸，手掐剑诀，嘴唇微动，用更低的，几乎听不到的声音开始说——
服部龙马连忙站起来，把头凑过去。
只听光头嘴唇微动，“告诉你个小秘密，这三个人都是我。”
龙马愣了一下，眼睛睁大了一点，看向光头：
“你想明白生命的意义，你想真正的，下一个词是什么？”服部龙马试探性地靠近光头，悄声问道。
只见光头突然停止动作，睁开一只眼说道，“当然是，你想真正的拉屎。”
紧接着两只眼都睁开，蹲下来不动了。
“快！快！快！”
“来人啊，又有人蹲在草坪上拉屎了！！！”
远处跑来一位年轻女护士，边跑边大声喊着，等走到服部龙马身边，“这位先生，真是不好意思，您的那两位朋友确实不在这里。”
“我刚才已经去院长办公室翻了一遍名册，真的没有。”
护士气喘吁吁地看着龙马说道，就是不知道这位帅气的小哥怎么会有精神病朋友。
“这样吗，那就多谢了。”龙马看向女护士，道了声谢。
服部龙马接着看了一下还蹲在旁边努力拉屎的光头，转身离开。
草坪上已经开始弥漫着一股刺鼻的气味。
事实上，服部龙马为求稳妥，来这里之前就在帝丹高中和东都大学多方打听这两个人，来了这里又找了半天。
结果只有这个青山第五精神病院，没有青山第四病院。
看来是找不到那个蛇精病了，也没有医术高超又尽职尽责的温和秃顶老医生，更没听说有什么破案就像读剧本，靠捡鬼过活的高中生侦探。
那这么说的话，这确实是温暖平和的柯南世界。
服部龙马脑海里转瞬间想着，从精神病院的小门那里跨了出去。
“砰！”
服部龙马被突然的撞击推得退了一步，回过神来才发现碰倒了三个小孩，赶忙拉起来。
“对不起，大哥哥，我们不应该不看路，从拐角那里突然那么快跑出来。”
三个孩子中的小女孩双手揉着脑袋，可怜兮兮地朝着龙马道歉。
小女孩看起来六七岁的样子，红色的绒毛外套，粉色的萝卜小背包，淡黄色的小裙子，像个可爱的洋娃娃。
此刻正双手合十瞪着大眼睛，泪汪汪地看着服部龙马。
旁边两个小男孩也恍然大悟，跟着小女孩朝龙马道歉，“对不起，大哥哥。”
其中一个小男孩比较瘦弱，比小女孩高一点，头发蓬松凌乱一点，略微瘦长的小脸上带点雀斑，背个大书包，一脸小心翼翼地看着龙马。
另一个男孩又高又壮，高出其他两个小孩一个头，一眼看去比另外两个孩子绑一起还壮。
棕色衣服，还背个深棕色书包，圆圆的脑袋写满了困惑，好像还没弄清楚情况，服部龙马盯了盯，刚才主要是这个小孩撞的他吧。
两个小男孩六七岁，正是活泼好动、“人憎狗厌”的年纪。
服部龙马摸了摸小女孩的脑袋，“没什么，你们叫什么名字啊，刚才受伤了吗？”
“我叫吉田步美！”小女孩抢先高高举手。
小胖子好像终于清醒了，大声喊道，“我叫小岛元太。”
“我是圆谷光彦！”
三个小孩互相看了看，抬头异口同声：“我们没事，一点都没有受伤哦——”
说完还灵活地转了个圈表示了一下。
光彦扭头看了眼旁边的建筑，犹豫了一下，说道：“大哥哥，你是生病了吗，妈妈上次和我说这里是病人住的地方。”
步美听完后，小脸上有点担心，“大哥哥你生病了吗，一定很痛吧。”
“是啊是啊，步美上次拔牙，叶子姐姐说拔牙一点都不痛，可我就是知道，拔牙一定像发烧流鼻涕一样痛，”元太憨憨的圆脸上也带着关怀看着龙马。
“哦哦，对了，生病了还不能随便吃最好吃的鳗鱼饭，生病真的超级难受！”
“哈哈哈，谢谢你们的关心，哥哥我只是来这里看望两个朋友。”
服部龙马开心地笑了笑，果然是这三个可爱又热心、善良又勇敢的调皮捣蛋家伙。
然后依次摸了摸三个孩子的脑袋，顺便还注意到了元太脑袋上的十元斑秃。
“你们这么着急，是要赶着去哪里吗？”
“啊！糟了，糟了，我们快要错过多罗碧加乐园的恐龙表演了。”
光彦突然想起来目的地，“我们得快点跑过去。”
三个小孩赶紧挥手，向着街角跑去。
“大哥哥，我们先走了啊！”
“路上小心点，看路！”
“知——道——啦——”街角处远远传来三个小孩的回音。
龙马远远地望着，轻轻地笑了笑，真是充满活力啊！
紧接着想起了他每周六的约定，马上快到中午了，就到附近找了部公用电话。
“父亲。”
“我妈临时有事出去了啊。”
“弟弟学校也有活动啊。”
“我最近挺好的。”
短暂的沉默之后。
“嗯。”
......
“嗯。”
......
“好。”
“接下来暂时没什么事。”
“我过几天回去。”
电话两边互相短暂的沉默之后，服部龙马主动挂断电话。
父亲啊......
放好听筒，服部龙马呆呆地站着，隔着玻璃看着电话亭外来来往往不停歇的人群。
外面不远处就是一个十字路口，等了许久，红灯变绿，人潮涌动，喇叭声，鸣笛声，街角处不太真切的商店叫卖声，人来人往的阵阵喧哗声，就像一片微风吹拂的树叶掉在了一炉烧得沸腾的热水上空。
突然想起了很久之前一些难忘的事，心情难免变得有些不愉快。
对不起，琴酒，我又来找你了。
......
米花町一丁目，某大厦地下停车场，经过伪装的服部龙马不急不忙地走向一辆黑色轿车，然后邦邦两拳，礼貌地敲了敲车窗。
“琴酒老大，别睡了，醒醒啊！”
“你怎么忘记了，你是FBI安插到组织的卧底啊，你原名叫安室透，我是您最最最忠诚的属下伏特加！”
“你这个年纪怎么睡得着啊！”
“赶紧爬起来去交停车费！奔驰得交，咱保时捷也不能认怂啊！”
“砰！”
一声枪响，琴酒收起伯莱塔手枪，降下车窗，拿出点烟器，缓缓的点了一根烟。
而外面被击中的人已经化作一团烟雾随风不见了。
“又是这群疯子，科技组那些废物被耍了这么多次还没找出这群人。”
琴酒接着看了眼车窗外：“伏特加那个蠢东西又不知道被骗到哪里去了。”
“大哥，我买回来了。”
同样一身黑衣黑色礼帽的伏特加戴着墨镜，拎着装有盒饭和饮料的塑料袋从地下停车场入口略显兴奋地小跑了过来。
伏特加刚拉开车门正要上车，发现大哥又用熟悉的眼神看着自己。
“大哥，你怎么这么看着我，发生了什么事？”
不好，难道刚才偷空去买洋子大人限量唱片的事情被大哥一眼就发现了！刚刚收集完一笔资金，大哥不是说要闭眼小憩一下嘛，难道不放心他一个人，悄悄跟着去了？
糟了，那刚买的限量唱片会不会被没收！
伏特加偷偷看了眼琴酒的神色，毫无波澜，完全看不出喜怒哀乐。
不过，距离FBI的赤井秀一潜入组织被发现后叛逃已经两年多了，再加上雪莉这几天也没什么过分的要求，最近的老鼠也不多，他一向是既聪明又忠心耿耿，这几天表现也不差。
这么推理的话，大哥心情应该还不错，应该不会骂我吧。
琴酒看了眼伏特加衣角漏出来的精美唱片包装，没说什么，“上车吧。”
伏特加暗喜，洋子大人限量精装典藏版唱片保住了！
琴酒回忆了下刚才的那个人，伪装得看起来简直和伏特加一模一样，黑色西装，健壮的体格，忠厚的脸，宽下巴，同样的黑色礼帽墨镜，灵敏的身手。
还有熟练的烟雾弹投掷这种魔术手法，最重要的是，还是喜欢耍人和骗人玩！
“走吧，这里不安全了，去二十三号安全基地。”
琴酒看了眼旁边几乎消散不见的烟雾，多看了一眼座位上的弹孔。
上次的行骗身份是卡尔瓦多斯，上上次的行骗身份是波本安室透，最开始的一次行骗身份是贝尔摩德.......
而这次身份是伏特加，背后代表什么呢？
琴酒吐出一口烟，冷静思考。
这些人熟悉组织内部的部分成员，又四处拱火栽赃，想让他以为组织除了他都是卧底。
不，这次伪装成伏特加甚至想让他以为他自己都是卧底。
真真假假地捎带着污蔑组织成员，以及污蔑琴酒自己。
上次伪装的人甚至说朗姆是警视厅高层派来的卧底，这怎么可能？
这些行为背后，是想挑起组织内部矛盾，以及挑起对这些成员的怀疑，引起混乱？
希望不要是你们两个啊，朗姆，贝尔摩德，最好不要辜负boss对你们的信任，不然......
地下停车库远远传出阵阵引擎轰鸣声，一辆黑色的保时捷356A一闪而过。
敞开的车窗随风飘出一句话，“伏特加，联系卡尔瓦多斯，让他别窝在基地练习场了，出来透透气，欣赏一场落幕表演：十亿元抢劫案！”
ps:服部龙马冒死探查到的一条情报，琴酒的九十九个小秘密之一：
琴酒有两样东西不离身，其一是枪不离身，另一个是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