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重回九零
滨湾市,临秩县靠山村。
这里依山靠海,风景独美。
在村尾云鹰山的山脚下,几间新建的青砖大瓦房,让边上一处破陋的沥青棚屋,显得非常的寒酸。
这个时候,在沥青棚屋里边,摇摇晃晃的木板床上,陶玥瑶缓缓地睁开了双眼。
周围熟悉的一切映入眼帘,让陶玥瑶微微地愣了一下。
意识到自己终于是重生回到了小时候,九一年,上小学三年级的时候,陶玥瑶不禁浑身一震,瞬间就恢复了清醒。
上一辈子,经历了那么多的背叛,凄苦,她虽然是报仇了,但终归失去了太多,一直郁结于心。
没想到,上天厚待,给了她重生回来的机会!
突然,听到外边传来了小孩子喊打喊杀的臭骂声,陶玥瑶心里被狠狠地一揪。
想到了即将要发生的事情,陶玥瑶想要赶紧地起身,想要出去拦阻。
但是,她脑袋上被打破的那个伤口处,动一动就被扯到了,一抽一抽钻心的疼,让她忍不住冷汗直冒。
可是这会儿,陶玥瑶已经都顾不得这一些了。
这样子的疼痛,她早就习惯了,甚至是更加剧烈的折磨,她都有经历过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眼下,她更为要紧的,是赶紧去救下弟弟陶诚煜!
站起身来,适应了一下自己如今这虚弱干瘦的身体状况,陶玥瑶取过了边上的一根柴火树枝来充当拐杖,支撑自己身体的平衡,便赶紧走了出去。
在屋外的院子里,三个小孩子正围着陶诚煜,用脚不停地踢着,用拳头打着。
小小的年纪,脸上的表情却非常的凶恶,狰狞,大有要将陶诚煜给直接打死的意思。
而正被群殴的陶诚煜无力反抗,只能够咬牙忍着,抱着脑袋,希望不要伤得太重。
可这样子还不够!
身形胖乎乎的陶富贵,扭头一看,抓起了边上一把脏兮兮的草屑,让陶大福和陶有财两人,一起掰开陶诚煜的嘴巴,想要把这一些沾有鸡屎的草屑泥土,强行塞进陶诚煜的嘴里。
这几个小孩子,虽然都是陶诚煜的堂兄弟,但却没有将陶诚煜当兄弟看待过,一直以欺负陶诚煜为乐。
反正,有家里的大人,尤其是奶奶黄二妹支持,他们欺负陶诚煜,丁点儿问题都没有。
而在墙边的树下阴凉处,大伯母潘招娣,倚着树干,把顺出来的地瓜干慢悠悠地啃着,一边故意尖声地破口大骂:“小兔崽子,敢偷吃家里的红薯干了,真的是没教养,欠教训!”
“今天,幸好是被我看到了,抓贼拿赃!正好,我就好好地教训教训你,让你好好地长长记性!”
“这些红薯干,可是家里人在冬天天寒地冻,没有粮食的时候用来活命的,你这个小兔崽子倒好,居然敢偷吃掉这么多,简直是反了天了!你让家里人这个冬天怎么活下去?”
“小小年纪不学好,小时偷针,大时偷金啊!”
“都说是这家贼最难防!我说呢,这地瓜干怎么会天天地见少,还以为是闹了什么成精的耗子,居然会打开袋子偷吃地瓜干的,原来却是被你这小兔崽子给偷吃了!”
“我们老陶家,可不会纵容你这样的行径,免得玷污了门风!”
“富贵啊,给我打,用力地打,好好教训教训老三家的这个小兔崽子。”
潘招娣的声音很尖锐,几乎让附近的邻居都能够听到。
因为不知道事情的具体情况,以为潘招娣真的是在教训陶诚煜,而陶诚煜也真的是因为馋嘴而偷吃老陶家为过冬储备的地瓜干,这些邻居知道地瓜干的重要程度,也都在那里暗骂陶诚煜败家,不懂事,被打是活该。
刚刚走到了沥青棚户房间的门口,陶玥瑶稍微倚着竹门框,喘一口气缓缓,就看到了这样凶险的一幕,脑袋上的伤口,更是一抽一抽的,疼得厉害。
拄着柴火树枝,陶玥瑶忍着疼痛,大步走了过去,直接抡着手上的树枝,照着几个堂弟的屁股蛋,尤其是陶富贵的,狠狠地抽了下去。
“嗷呜……”
陶玥瑶这可是用了大力气的,一树枝抽了下去,立即就让陶富贵几人吃痛惨叫,也跟着松开了陶诚煜。
本来,陶富贵几人,都是不将懦弱木讷的陶玥瑶放在眼里的。
就陶玥瑶这样子,哪里有打他们的胆子啊,被打还差不多。
留意到陶玥瑶走过来,他们还以为,陶玥瑶就是过来代替陶诚煜挨打的。
但是这一次,陶玥瑶发了狠,不说话,一上来就用树枝打人,还发了狠,打得这么的用力,让陶富贵吃痛而往前一个踉跄,脸朝下栽倒在了地上,嘴巴眼睛,正好砸到了鸡屎上。
并且,这么往前边一栽,失去了平衡,混在草屑之中那一块尖锐的石子,直接就刺破了陶富贵的手掌心。
手心里钻心的疼痛感袭来,屁股蛋更是被打疼了,嘴巴眼睛糊了鸡屎,陶富贵抬起了脏兮兮的脑袋,先用没受伤的那只手,胡乱地抹掉了脸上的那一些脏东西,吐出了嘴里的鸡屎后,看着自己手心里扎着的那一块石头,看着出血了,很疼很疼的,陶富贵直接嘴一瘪,痛得哇哇大哭了起来。
这一下子发生的变故,直接让正在啃地瓜干的潘招娣,还有跳到另一边的陶大福和陶有财,全都愣住了。
而陶玥瑶,并没有就此停下,继续抡着拐杖,又打在了陶大福和陶有财的身上。
她,实在是气不过!
这一些所谓的“亲人”,一个个的,就知道欺负他们家,欺负他们兄妹!
现在,她重生回来了,看到了当初昏迷而没能够看到的这惨剧一幕,陶玥瑶的怒火真的是压不下去了,一上来就打人。
若不是还有一些理智残留下来,陶玥瑶甚至想要干出更加极端的事情。
可陶玥瑶并不希望因此而毁掉这来之不易的重生机会,还想要守护家人,带家人脱离这狼窝,也就努力地把差点儿失控的理智,又给拉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