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暗中观察
张楚岚已经在灵隐寺住了十多日，每日随灵隐寺弟子一同练功吃饭，也算混了个脸熟。
“三清天哎……”
这天，他哼着小曲，拍拍身旁的小和尚：“这位师兄，问你几个问题好不？”
“道兄，有什么问题请讲，小僧一定知无不言。”
小和尚约莫八九岁的年纪，礼数倒是丝毫不差，顶着小光头，表情庄严肃穆，一副小大人的做派。
“解空大师有名弟子叫宝静，你知道这位大师吗？”
张楚岚询问道。
小和尚对这个名字似乎不很熟悉，想了半天才恍然道：“有。宝静师叔嘛，成天待在房里念经，吃饭都不出来，最用功了，我要向他学习呢。”
“这样吗？”
张楚岚明白这事即便在灵隐寺中都并未传开，虽然解空大师可能无意遮掩，但却也不会无缘无故告知他人。
“所以，肖自在的事只能在小范围内私下解决，不然便难做了。”
张楚岚打定主意，便悄摸着来到肖自在房外不远处，只见房门紧闭，也不知对方是睡着了还是怎地，里面寂静无声。
此地着实偏僻，张楚岚站了大半天都不曾有人路过，门内寂静门外冷清，好一处幽闭之所。
犹豫许久，张楚岚决定行冒险之事。
不久前他种在下丹田的炁团越发茁壮，直至破碎化为婴儿般物样，料想老农功已入门，在生死关头已能动用，又身负金光咒，雷法，逆生三重，战斗力可不低。
现在的肖自在不过二十多岁，还属于年轻一辈，纵然战力惊人，但大概率无法瞬秒张楚岚，张楚岚自信能在彻底战败前跑到人员密集之地，无论怎样总不会有性命之忧。
想到这里，他终是大喝一声：“房内可是宝静大师？”
屋内沉默许久，久到张楚岚以为自己找错了地方或是对方没有听见时，屋内才传出一声：“你走。”
张楚岚听出这是宝静的声音，于是回道：“宝静大师不必担心，我知宝静大师有病在身，因此与宝静大师保持了十几米的距离，若宝静大师病发，也有缓冲的距离供我逃跑。”
“你知道我有病？你是谁？”
宝静疑惑的声音自门内传出。
“我叫张楚岚，前些日子宝闻大师给您送饭您病发的时候我正在场。”
张楚岚自我介绍一番。
“这样啊，当时我浑浑噩噩的控制不住自己，没注意到你，莫怪。”
宝静颇有礼貌的道个歉，喘息几声，问道：“你来此所为何事？”
“我来此，是给宝静大师多个选择。
宝静大师可以选择拒绝，选择待在此地对抗心魔，然后在某一天病发，陷入狂暴状态，最终酿下大祸，要么被逐出灵隐寺，要么……死。”
张楚岚的声音中气十足，直把宝静说的沉默不语。
自己的心魔自己最清楚，若这心魔好对抗的话，他也不会枯坐在此这么多年，正因为心魔太强大了，强大到他只能勉力支撑还会在外界刺激时病发，因此他才不反驳张楚岚的话语。
张楚岚所言，句句有理啊，他现在就是强撑着，等待某一天病发，等待命运的审判。
宝静现在所做的事，就是尽力拖延那一天的到来，解空大师相信他，觉得他可以将那一天无限期延迟，直到死，但他自己心里明白，那一天终会到来，可能明天，可能明年……
这一天不会太久，因为他快撑不住了。
“所谓堵不如疏，大禹治水的故事您肯定听过，欲望就像洪水，越积越多，最终只会将堤坝冲毁。宝静大师还可以选择跟我走，不再压抑自己的欲望，去杀一些你很感兴趣的人。”
宝静大师的笑声忽然自房内传来：“和你走？和你个小娃娃走？”
张楚岚摇摇头：“自然不是我，是另一个组织，成员只有几个人，你这样的实力进去是垫底。老实说我是看你可怜才邀请你的，要对付的人也各个强力，以你现在的实力，很可能会死。”
屋内又安静了，宝静似乎在权衡利弊，又似乎在思考张楚岚所说是真是假。
张楚岚也不催促，站在原地默默等着，只是双脚不停向后挪动，不知不觉间又往后退了好几米。
乖乖，里面这人可不是闹着玩的，逮住人他可是真杀啊，这样的人自然离得越远越好。
“我……我再考虑考虑……你，你，你……进来说……？”
宝静的声音自房内传来，平稳，低沉，却透着一股子虚弱，话至最后，竟带着些狂喜。
“逃！”
张楚岚意识到事情不对劲，最担心的事恐怕还是发生了，二话不说运起炁就全力向师父荣山的住所跑去。
就在张楚岚刚刚转身发力奔出一步，宝静的房门被一双手轻轻推开，双眼通红，穿着僧衣的光头和尚有些陶醉的呼吸一口新鲜空气，脸上洋溢着阳光的微笑：“小施主，别跑啊……”
“这次玩大发了，宝静他还真敢从房门里出来，”
张楚岚一边发足狂奔，一边在心里默默祈祷宝静追不上自己。
要不说这地方是真偏僻，张楚岚运足炁跑了好几分钟才跑到荣山的住所，一路上其他和尚惊诧的目光张楚岚也不管不顾了，直到见到师父荣山，他才松了一大口气。
“咋了这是？”
荣山见张楚岚跑得上气不接下气，料想这小子又闯祸了，沉着一张脸问道。
“有人追我！”
张楚岚连忙说道。
“谁啊？谁追你啊？”
荣山疑惑道。
“是……咦？他怎么没跟来？”
张楚岚正想说出宝静的名字，回头四处张望半天没有发现对方的身影，摸摸脑袋说道。
“你小子干什么去了？如实交代！”
张楚岚说自己好奇又去宝静那里看了一眼，气得荣山又是一阵破口大骂：“孽障！你干的好事，快与我一同去宝静和尚那里看看。”
荣山带着张楚岚又是一路狂奔跑向宝静所在的偏房，闻得屋内传来诵经声，方才松口气。
“屋内可是宝静大师？”
荣山还是有些不放心。
“又是谁来了？”
宝静颇有些不耐烦的说道。
“我这孽徒冲撞了您，还请大师勿怪，我特领徒弟来此道歉。”
荣山在这边道歉，张楚岚则拍拍胸口，暗道：“这宝静和尚原来未曾自房中出来，推开房门是吓我不成？”
“你徒弟？这么说，你很能打咯。”
宝静想起张楚岚说过的‘这个组织里你实力垫底’，争斗之心骤起，又一次推开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