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你可真是个小机灵鬼
下一刻，萧何猛地睁大双眼，眼睛瞪得圆如铜钱！
虽然知道这馒头热气腾腾不宜急食，但这一咬下去，萧何却觉得满口生香，甘甜可口，不似寻常之物。
他只感觉舌尖上一阵甘甜之味炸开，味蕾与内心同时悸动，忍不住赞叹道：“好馒头！真是好馒头！”
这无比松软的口感，这印象深刻的甜味，无疑都在反复冲刷着萧何的感官！
萧何身为大汉丞相，位居百官之首，平日里也不乏珍馐美味，但除却莫氏食肆之菜外，其它与莫余所蒸之馒头相比，却是天壤之别。
“这莫非便是唯有莫氏食肆方能胜过莫氏食肆？”萧何不由心想。
实际上，馒头与其他食物的差距倒也没那么大，但其余美食萧何吃了这么多年早已吃腻，因此馒头这种完全新类型的美味所带来的新鲜感极其加分，令萧何的印象深刻无比。
“萧老先生喜欢便好。”
莫余见他吃得津津有味，心中也是欢喜，知道这试验性的新品算是大获成功了。
萧何笑道：“何止是喜欢，简直就是相见恨晚。这馒头形如白云，质如棉絮，味如蜜糖，老夫实在难以形容其妙处。”
莫余闻言心头一笑，是蜂蜜！他往里面添加了蜂蜜！
——当然也没有那么简单，莫余先前首要解决的，还是这个时代的面粉质量之差。
幸好道教在汉初还算兴盛，大名鼎鼎的留侯便是号称隐居寻道去了，所以莫余能找到不少喜爱钻研炼丹的方士，并从他们手中购入自己需要的原料。
就和造纸一样，莫余也是在自己记忆中的穿越小说和教科书里翻找过不少资料，大概确定了自己所需的乃是碱石、芒硝、石灰这几样东西。
虽说在汉代肯定不叫这几个名字，但莫余可以根据其性质质地等方面进行挑选，它们都是莫余用来提炼烧碱乃至纯碱、甚至还有小苏打的必要物品。
其中芒硝的化学名是十水硫酸纳，而碱石则是天然碱为水合碳酸氢纳，石灰的主要成分是氧化钙，善用可制作纯碱与硫酸。
虽说在缺乏仪器的情况下，莫余最初成功率低得可怜，幸好莫余主要拿来做食品添加剂，面粉里仅需一点点就足够了，足以造出完全不酸且松软白净的面食！
几乎不一会功夫，馒头便被萧何消灭一空。
虽然能感受到肚子被完全填饱，可萧何望着空无一物的蒸笼，不知为何内心深处还是涌出一股强烈的空虚感。
“只可惜……这繁忙事务一时半会是结束不了，不知过多久后才能再吃到此等美味啊……”萧何无不遗憾地喃喃自语着。
莫余一边收拾蒸笼，一边随口说道：“既然一个人忙不过来的话，那便多招收一些管事呗，将不太紧要的事情都分给他们做，自己就能清闲下来过来吃饭了。”
萧何摇摇头道：“掌柜的，这可不是那么简单的啊。虽能招收新管事，缓解一时之忧，可再之后呢？事务再繁重，那也是一时的，等忙过这段时期后，新招收的管事们便无事可做，但工钱还得照发呢。”
莫余撇撇嘴道：“那还不简单，反正你是总管事，等忙完过后，次日便让新管事由于左脚先迈入家中而被辞退。”
萧何：“？？？”
你可真是个小机灵鬼，就算是丞相也不能对新提拔的官员做这等事情吧？
他好笑的说道：“那不成的，任意招收辞退管事，家中规矩岂不都乱套了？”
莫余将蒸笼交给莫衣衣拿走，神神秘秘的坐下来说道：“怎么是任意呢？一般人我不告诉他，但萧老先生是例外，我可以教你个小技巧。”
“只要你招收他们时，先让他们签字画押写个同意书，然后上面的条目写得多一点，待遇再给得丰厚一些，大多数人肯定不会细看便签字画押了，那些细看之人不招收他们便是，这本身也是个筛选嘛。”
“而同意书中的条目，大部分都是无关紧要之事，其中可隐藏一些譬如连续三日迟到早退便无条件无理由辞退的条款，届时再监察得严格一些，自然便可轻松借助他们自己签字画押的条目来有理有据地辞退他们。”
萧何听得嘴巴微张，半晌不知该说什么话好，这……这不太妥当吧？是否过于阴险了点？
这莫掌柜能想出此等阴损方法也是个人才了，萧何感觉丝毫不逊色于自己的那些门客，就是这灵活心思怎么全放在阴人上面而不是正途。
念及好歹莫余是好心为自己出主意，萧何也不便多说什么，沉默片刻后便道：“此法……呃，过于新颖，我仍需考量一番，不过还是多谢莫掌柜好意了。”
说罢，萧何急匆匆的付钱结账，逃也似的赶回去继续熬夜通宵办公了。
只留下莫余在原地若有所思，这主意本是他方才随口说说而已，现在再一细想，最近招人时倒是可以用一下呢。
莫余想到做到，当晚全收拾好后，莫余便打算静下心来写一写招收条款。
“首先是工钱……笑笑，衣衣，你们怎么看？”
莫余坐在桌前，望着眼前的两位少女。
莫衣衣问道：“哥，你想给高还是给低？有没有一个数能参考一下？”
莫余沉吟一阵，道：“那每天一百钱？”
莫笑笑平日负责算账，对这方面还挺敏感，当即摇头道：“这一年下来，可比一家五口齐上阵去务农赚得都多了，也太高了吧？”
莫衣衣道：“我听闻一般食肆酒肆的店小二，每日也就能拿二三十钱，或许我们比这高点就成。”
“这么说也有道理……”莫余摸了摸下巴，“不过也不能只高一点，咱们可是高端服务，得用高昂的工钱激励员工，让他们既为了工钱愿意随时随刻注意服务，又因不愿丢了这份工而时刻小心谨慎。”
莫笑笑问道：“那你的意思是……”
莫余道：“基础工钱的话，就定一天五十钱吧。”
“咦？这好像也没有高出太多啊？”莫笑笑疑惑道，“虽然看似比店小二翻了个倍，但他们有时也可拿到赏钱，而咱们店却是不收赏钱的。”
莫余微微一笑：“思维定那么死做什么？想想我过去都是怎么教你的，谁说店员就只能拿工钱和赏钱？”